一雙手伸向我眼前,即便沒有觸碰到皮膚,我依舊能感受到那種灼熱的溫度。
眼罩毫無預警的被揭開,一雙攝人心魄的容顏映入我的眼簾。
閻嘯卿?
不,他不是。真正的閻嘯卿不會那麼邪氣。
驁影嗎?
也不是,夢中的驁影雖然猖狂,卻絕不會癡狂。
自從白怒江一別,他似乎變得更加妖異了,尤其是那雙藍眸,藍的深邃,藍的**,好像兩顆浸在水中的藍寶石,熠熠生輝,任誰看久了,便會不由得沉溺在那片寶藍的眸光之中。
閻嘯卿俯身,伸出手,拇指摁在我的額頭,我被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閃躲,閻嘯卿眼底閃過一絲不悅,薄脣微微一勾:“怕孤吃了你?”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閻嘯卿收回手,同時直起腰桿,居高臨下的打量着我:“固倫說抓到你了,孤還不相信。”
“有什麼好不相信的。”生怕他看出什麼來,我不着痕跡的轉移視線,打量着不遠處燃燒的火盆,跳躍的火焰好像魔鬼的舞蹈,映照在眼中時,那種無法炙熱,讓人不敢靠太近,就如現在的閻嘯卿一樣。
“以你現在的本事,十個固倫也拿你沒辦法。”閻嘯卿毫不猶豫的揭穿了我。
我脖子有些僵硬的轉過去。
閻嘯卿笑起來:“其實你的目的孤並不想知道的太清楚,你只需要知道一點,無論你怎麼做,都無法阻止孤即將要做的事。”
話音剛落,閻嘯卿輕輕的一彈指,我身上的繩索應聲而斷,獲得自由的身體一下子鬆懈下來,我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幽幽望着他:“你究竟要犧牲多少人命才甘心?”
沒想到閻嘯卿居然笑了起來:“甘心?孤已經孤注一擲了,不達目的又怎麼會甘心?長亭,你不要傻了,這句話你該去夏衍,你問他甘心放棄現在所得,偏安一隅嗎?別說夏衍,就是你的好朋友齊軒也一樣。”
我沒有回答。
因爲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你現在能這樣大義凜然,是因爲從來沒有遭到過背叛,等你嘗過那種滋味之後,便不會像今天這樣了。”閻嘯卿語氣低迷至極。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柳池先前設計那些巫族人一起投靠閻嘯卿,但到了最後,他們集體反水,裡應外合將閻嘯卿逼入絕境,最後他的老丈人,右丞相也背叛了他。
換做其他人,估計也會像他這樣瘋狂的吧。
“現在你準備怎麼辦?”我問道。
閻嘯卿挑了挑眉:“你怎麼會有興趣知道這些?”
我一點不怕閻嘯卿會欺騙我,因爲有些人已經驕傲到不屑用謊言去獲得什麼,就因爲深知這一點,我纔會大膽的問。
“怎麼說,我也與你命連一線,若你有什麼閃失,我豈不是跟着遭殃。”我換了一副釋然的口氣,在他看來,我似乎已經接受了這種無法更改的事實。
半晌,閻嘯卿道:“說的也是,孤死了,你也活不成。不過孤倒是好奇了,你不是一直站在夏衍那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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