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裴垣好久,竟沒發現有一絲要吐血的跡象,我靠,這麼違心的話他也能說的跟真的一樣?
“騙人,三十五年了,哪有人不會老的。”婦人抿嘴,露出嬌蠻的樣子。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這女子好像變年輕了。
“裴垣,那你爲什麼不老呢?”
“告訴你了,我不是人。”
“那你是鬼嗎?”
“你見過鬼有影子嗎?鬼可以在大太陽低下到處亂走嗎?鬼可以抱着你下山嗎?”
婦人不說話了。
聽着他們的對話,我覺得,年輕時候的裴垣還是滿拽的,明明是他不告而別在先,害的別人苦等他三十五年,到頭來那等待的人還一臉的甜蜜。這究竟是什麼世道?若換成夏衍,老孃早一大嘴巴抽過去了。
“你還有呼吸。”婦人提醒道。
“嗯,沒錯,我的確還有呼吸。”懷裡抱着一個人,裴垣的速度竟比剛剛離去時要輕快許多。
閻嘯卿還能跟上去,我險些跟不上了。
這又是什麼世道啊?
那女子緩緩勾起裴垣的脖子,將臉貼近他,裴垣腳步一頓:“幹什麼?”
婦人臉色一紅:“沒什麼,就想貼着你近點兒。”
裴垣無可奈何的嘆口氣:“下山後好好的,別再到深山裡逛了。”
婦人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嘟囔道:“你也不問人家爲何跑到這裡。”
裴垣把她往上提了提,輕輕嘆口氣。
“最近幾年,聽說這裡有一座廟,廟裡的神仙很靈驗,有求必應……”
“跑這麼遠求一座泥胎?這麼多年來你腦子裡的糨糊怎麼還沒倒掉?”裴垣不悅的責罵道。
婦人卻露出些洋洋得意:“誰說的,這不是靈驗了嗎?說明菩薩聽見了我的懇求。”
“別異想天開了,你今天能見到我跟菩薩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跟誰有關係?”
“哪那麼多話。”裴垣聲音一冷,似乎又不高興了。
婦人卻一點都沒有介意,彷彿能看見他就已經夠了,暑天氣溫高,沒一會兒裴垣額頭上便沁出了一排汗。
婦人用袖子幫他擦,每擦一下,臉上的笑容就加深一分。
裴垣懶得理會,由着她去了。
“休息一會吧。”婦人道。
“你累了?”裴垣臉不紅氣不喘問道。
婦人咬着脣點點頭。
哪裡是累了,她是不想太快走完這條路啊。因爲她知道,一下山就再也見不到裴垣了。
“那就休息吧。”
裴垣走到一顆樹蔭下,將女子小心翼翼的放下,那謹慎的模樣,彷彿自己動作稍大就把這女子碰壞了一樣。
“你的手怎麼了?”裴垣忽然執起女子露在外面的皓腕。
我湊過去一瞧,嚇了一大跳,白皙的手腕竟然滿是擦傷,雖然結疤了,看的卻是觸目驚心。
女子連忙把手縮回來:“不小心弄傷的。”
裴垣緊皺眉頭,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一把捏起女子的腿,大膽的將她的裙子掀起來。
我靠,裴垣這是想作甚啊?我下意識要捂閻嘯卿的眼睛,卻發現不等我有動作,這廝自己把臉轉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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