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老子不退

“老子不退!”董卓望着面前鋪天蓋地而來的黃巾軍,瘋了一般殺向自己,用手甩掉自己身旁的李傕、郭汜,面帶冷峻的掃了眼兩人,重複道:“老子不退!”

打了這麼多年的仗,董卓很少這麼固執,每次如果見到事情不好,董卓絕不會愚蠢的殺下去,總會挑選最好的機會,逃出去,再圖謀破敵!可今天,或許是因爲斬了太平道三首領人公將軍——張樑,也或許是被白馬義從威逼的沒有退路,所以,董卓決定不退,就這樣一直戰下去。

但是身邊的李儒藉着月色,瞧着面前殺不盡的黃巾軍,心中早就恐懼的衝着身旁的李傕、郭汜使眼色,天色以暗,如果這個時候不逃,等西涼鐵騎的空間再次被壓縮,那麼他們就再也沒有逃出的可能,李儒很清楚,這是西涼鐵騎,最後的逃生機會。

李傕、郭汜、張濟、樊稠,就連拼命廝殺的西涼鐵騎也清楚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身旁越來越多的西涼鐵騎在倒下,本是倚靠的西涼步卒畢竟是新兵,任憑張濟如何指揮,眼下也只剩下被屠殺的下場。

不逃,等待他們的結局只有死亡。

逃,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幸運,而如果時間在耽擱一秒鐘,下一刻,等待他們的就將是死亡的信號。

時間如此緊迫,誰也不想耽擱。

就連親自在戰場廝殺的張婕兒也面帶憤怒,雙目殷紅,雙手麻木,不知道殺了多少敵人,身上又傷到了哪裡,現在她的雙目中,僅剩的或許只有董卓一人而已,什麼時候殺到董卓近前,把董卓拉下戰馬,這場大戰纔算是結束。

對,是結束,不是結果!

因爲這裡沒有勝利,主帥被殺,任憑什麼樣的功績,都難抵過!

“——殺!”

憤怒的女人,帶着她身旁的護衛,就像是瘋了一般,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着面前西涼步卒軍陣。

“少主,西涼軍真頑固!兄弟們都戰鬥一天了,是不是……”剛剛脫口而出的護衛本是仗着自己同張婕兒相熟的關係,略微提醒,卻不想被張婕兒這目光瞪得神情驚恐,嘎了嘎嘴,然後吞吐道:“好,我這就帶人再衝殺幾次!”

“從他們左側衝殺!”張婕兒雖然在殺場內撕鬥,眼中卻時常顧及着場內的戰鬥,道:“西涼步卒是羣新兵,要不是靠着他們主帥指揮得當,加之基層有鬥陣經驗的老卒坐鎮,他們早就被衝散了,不過,他們畢竟是新兵,你看他們左翼已經開始鬆散,如果你帶人拼命衝殺,一擊擊潰!”

“嘖嘖。”那護衛回頭讚賞的瞧了瞧張婕兒,這個女人眼神竟然如此犀利,這樣的場合下竟然還可以看到敵人的破綻,看來自己只適合做個小兵卒。回饋道:“好,我這就帶人衝過去。”

“嗯。”張婕兒點頭,目光卻一直鎖定董卓,她想封鎖董卓逃跑的路線,只要拖到天明,西涼軍勢必大敗,縱然這是個兩敗俱傷的戰略,但張婕兒也暗下決心,非殺董卓不可,董卓的命比起他人重要了許多!

不僅張婕兒這麼想,李儒也是這麼想的,就連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等人也是這麼想的。

西涼軍的軍心在董卓,不在他人。單憑他入夜前,萬馬軍中斬殺張樑,減緩西涼軍潰敗的速度,就已經很能說明他的梟雄本色。

可往往梟雄們從來都不會逞強,意氣用事,能戰則戰,不戰則退!

但眼下董卓的倔強,讓西涼軍吃盡了苦頭。

每個西涼軍士兵,都在拼命的廝殺,卻挽不回敗局。

“董公,再不退可就來不及了。”李儒望向前步卒方隊列被黃巾軍衝散的陣型,臉色惱怒的吼着,其實李儒再向董卓表達,身爲西涼軍,一軍主帥,如此意氣用事,日後怎能當起大任!

“噓。”董卓豎起手指,駐馬觀瞧面前紛亂的局勢,在確認面前絕無一人注視自己,而步卒方隊就要被衝散之際,猛然跳下戰馬,躲在李傕、郭汜之後,扯掉身上的大紅袍,拾起地上尋常西涼騎兵的頭盔換上,又抹了兩把灰土,換上另一匹戰馬,對着李儒低聲道:“跟緊老夫!”

“哦。哦。”失神的李儒這才反應過來,董卓這是疑兵之計,方纔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爲了能讓步卒安心殺敵,吸引黃巾軍向着自己的方向衝殺,卻原來是早就做好了逃生的準備。

“李傕、郭汜,你們往西殺,老夫同文優往東殺!”

……

“留下姓名!”管亥雙眸充滿鮮血,暴虐的掃了眼徐晃,雖然讓徐晃通報姓名,但眼中卻並未把徐晃放在心中。此時,管亥的體內熱血沸騰,已經徹底的燃燒,就在此刻,管亥彷彿化身爲一個力量永不枯竭的怪物,瘋子,怪獸。

徐晃神情微微一怔,掃了眼管亥,平淡回道:“河東徐晃!”

“河東?”管亥遲疑的掃了眼徐晃,嘴角悽慘的笑道:“你是白馬義從!”

“是。”

話音剛剛墜落,管亥的身子就已經動了起來,出手的瞬間恍若奔雷,勢如閃電,旦夕之間,管亥那握緊的雙拳已經狠狠地砸向徐晃的面門。

這一拳好似電光火石迸發的火芒,灼熱而又刺激。

徐晃不敢大意,在這之前,他就已經領教過了管亥的手段,能在十人的埋伏下同自己殺個勢均力敵,這樣的人很不簡單,如果不出意外,單憑力道,自己或許還弱上管亥幾分。所以徐晃也不打算力拼,腳下步伐加緊,手中的大斧橫出,掃向管亥的小腹,身子卻向右躲閃。

這一攻一守,逼得管亥收拳,眉頭緊皺的拔出一旁插在地上的環首刀,再次衝着徐晃砍來。

徐晃連躲避數刀,卻被管亥封鎖了大部分退路,而且府門外,開始涌進越來越多的黃巾軍,他不能讓開路,否則這沮府勢必會被這股浪潮衝散,徹底的衝碎。

“呸!”

吐了口唾沫,徐晃大斧橫掃而出,身子也斜飛出去,踢飛從旁就要殺入院子裡的黃巾兵。

“噗!噗!”

接連兩聲,響起一陣慌亂的慘叫聲,兩條屍體栽倒在地。

管亥擡頭瞧了眼徐晃,臉色鐵青,眼下徐晃陷入苦戰,同自己對峙之間,還能斬殺自己的夥伴,這份擔當,這份氣魄,實在是難得。

身後剛剛率領黃巾軍殺入的廖化,掃了掃庭院之中,獨自站立的徐晃,在他的面前只有管亥一個活人,而停留在他周圍的人,或許也只有死屍才能。

十步殺一人的氣勢,石破驚天!

兩個人似乎都在醞釀着對手出現破綻的那一刻,然後發起又一次不經意的衝擊。

但是廖化很清楚,時間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將代表着他們黃巾軍活着的希望在減少。誰也不希望就這麼戰死沙場,所以不管面前是何種困難,他們都要衝過去,抓住沮府上下,生擒內外奸細,威逼城外的白馬義從,給自己這些人一條活路。

“你。”廖化手一指,指向身旁的同僚道:“帶一部分人從後門殺過去。”

那人愣愣神,隨即反應過來道:“早就有人率兵殺過去了,但是後門有沮府上下數千家丁護院,一時間很難衝進去。”

“哦?”廖化揚揚眉,掃了眼面前的徐晃,心中恍若明瞭,他把所有的兵力都調到了後面,前面就由他一人阻擋。不滿的撇撇嘴,自語道:“嘖嘖,還真是猖狂的可以呀!”

“咱們還衝不衝?”望着氣勢如殺神的兩個人,一旁的黃巾小頭目問道。

“衝,當然衝,不衝過去,你我就要死在城內。”廖化搶過一步,道:“讓開,你們跟着我往裡衝,他一個人縱然有天大的本事,對上管渠帥,還有我們這麼多道衆,還能一騎抵擋千軍?殺光他們,就是咱們的機會。”

“廖化,你幹什麼!”管亥不滿的衝着身後的廖化吼道,目光卻一直沒有遊離,他很清楚面前這個敵人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管渠帥,這是大家的性命,非是逞英雄之際,多耽誤一秒,兄弟們的命就少幾條,就算是我想聽,他們也不想聽。”解釋完,廖化回身瞧着身旁的黃巾兵,再次吼道:“爲了活命,我們生擒沮府上下,衝——啊!”

一聲嘶吼,身後雲集響應,廖化衝在嘴前,身後跟隨着無數落敗的黃巾軍。

徐晃的大斧在這一刻卻顯得無比沉重,緊盯着管亥的目光不得不偏離,雙臂較力,灌滿大斧之上,對着面前無數襲來的出手如電。

勢若奔雷,大斧之上帶着無數電光火石,撕裂整片夜空。

斧過,鮮血噴灑,連成一線。

徐晃壓力放在身旁的黃巾軍上,管亥這時也動了,他動的雖晚,卻每個瞬間都注視着徐晃揮斧瞬間的動作。

破綻剛剛出現,管亥的刀就到了,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就在徐晃大斧剛剛劃過面前黃巾軍的頭顱時,從他的腋下,悄無聲息的刺透一柄明晃晃的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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