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嚴天雄說:“好吧,先告訴你件事情,關於銷聲匿跡的那位,採蘑菇的VIP就是本人。”
嚴天雄愣了一下,他就是隨口一說,現在他在後悔自己沒有說出他當年因爲一個彈出字幕對那位VIP有多仇恨。
“就是你?”
“我幹過什麼嗎,我不太記得了。”菁華看着嚴天雄苦大仇深的眼神,好像她對他做過多麼不恥的事情一樣。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嚴天雄此刻覺得菁華間歇性失憶是件好事了,起碼從她現在稍微有些愧疚的眼神中,可以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
他腦子裡正盤算着怎麼把滿足建立在菁華的愧疚上,菁華就嚷嚷着肚子餓,帶着幽怨的眼神看着嚴天雄:“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好吧。”嚴天雄帶菁華出去,他把手扶在她的額頭上,溫度還是有些高,他把菁華打橫抱起來,“你想吃什麼?”
“別把我抱來抱去了,我來這把一年的病都生完了。”菁華想要自己走回去,可是嚴天雄說什麼也不把她放下來。
“別動,你掉下去摔骨折了怎麼辦?”嚴天雄把菁華的肩膀和退抓的更緊了,“在動我就放手了。”
菁華立刻就不動了,她乖乖的讓嚴天雄把她抱回房間,嚴天雄帶着壞笑:“怎麼,怕我把你扔了?”
“怕我自己迷糊一下滾下去。”菁華喃喃地說,“這次不一定不會骨折了。”
嚴天雄無奈,把菁華放回牀上吩咐女傭給她做吃的,他回到菁華身邊微微撫了撫她蹙起的眉,倘若換了以前,嚴天雄絕對不會照顧一個女人,更不會總是不工作圍着女人團團轉,可是自從菁華出現以後,他的一切行程都是按照菁華安排的,除非菁華暫時沒事的時候。
“你幹什麼?”菁華覺得自己被嚴天雄翻過來背對着他,嚴天雄不會又趁人之危吧。
“幫你推拿,這樣退燒快一點。”嚴天雄把他隨手翻的醫藥百科放到一邊。
“我會死的。”菁華嘟囔着,想要翻身回來,但是被嚴天雄的大手擺弄着,她也沒力氣掙扎,由他折騰自己,自己的一把骨頭被他說風就是雨的折騰,已經是一把硬骨頭了,誰說不是呢,王落陽已經被他折騰瘋了。
郝久又去看王落陽,她被大夫通知郝久來了以後蹦蹦跳跳地在門口等,門一開,王落陽就撲上去,摟住郝久的脖子:“快點,快點,再給我調好喝的果汁,快點啦。”
她瘋瘋癲癲地拉扯着郝久的胳膊,郝久手裡提着的器具叮叮作響,王落陽聽見動靜,注意到郝久手裡的袋子,問他:“裡面是什麼好東西?”
“給你看個好玩的。”郝久把袋子裡的器具都擺到桌子上,他心裡想把王落陽當成菁華,儘管她們的性格一點都不像,但是大概是因爲她們長的實在太像了,愛屋及烏,他希望擁有這張長相的臉都好起來,而他爲王落陽制定的康復計劃,也拉開了帷幕。
“這些
東西是幹什麼用的?”王落陽好奇地問。
“我先不告訴你,以後呢,我天天都過來陪你玩,慢慢告訴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王落陽拍拍手,她還是一點好轉都沒有。
郝久看見王落陽的面孔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菁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臉貼到了一個柔軟地東西,他猛地回頭,看見王落陽在旁邊不好意思地笑着。
她剛纔趁他發呆偷偷吻了他一下,現在的王落陽,在郝久不可思議地目光下,臉紅地用雙手試圖遮住整張臉。
郝久突然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辦,負責看着王落陽的女傭在一旁竊竊私語,郝久便擡手瀟灑地把兩隻杯子端起來,對女傭們說:“兩位,嚐嚐這個吧。”他又一次瀟灑地擡手,調處一杯顏色一模一樣的果汁遞給王落陽。
王落陽愉快地舉起杯子,酒爺說:“先品一口。”
兩個女傭看着王落陽超然世外的表情,放下她們旁觀的態度,端起杯子大口喝起來,之後,她們對着對方傻呵呵地笑了笑,緊接着,醉倒在地上。
“讓你們再說郝久的壞話,活該。”王落陽跑到醉倒的兩個女傭臉跟前朝她們嚷嚷,然後像只兔子一樣回到郝久對面,“郝久,你用了什麼辦法,可不可以教教我?”
“這個不能教你,只能教給我的徒弟,不過我教你點別的吧。”郝久話音還沒落,王落陽就張開大嘴哭鬧着抗議。
“不要,不要,我就要學這個,讓她們都醉倒,兩個壞人,整天把我逼來逼去,不讓我幹這,不讓我幹那,教教我吧,教教我吧。”王落陽使勁拉扯郝久的襯衣袖口,他的扣子不經意間被拉掉,自己都沒注意。
“試試這個。”郝久一隻手把被子放在桌子上,王落陽一把把杯子推到地上,郝久急了,朝王落陽大吼,“你到底要怎麼樣。”
王落陽以爲溫柔的郝久不會對她大吼,見勢頭不對勁,她張開嘴就哭。
郝久正在氣頭上,他的電話響了,是自己的前女友打來的電話,他走到後院接電話。
菁華迷糊中嘟囔着:“王落陽怎麼樣了?”
“我打電話問問。”嚴天雄說。
菁華猛地回頭:“你說什麼?”
嚴天雄無奈地說:“沒事。”他把菁華翻過來壓好被子,走出去給那邊的醫生打電話,回到房間看着半睜着眼睛的菁華。
“郝久去看她了,接了一通電話急急忙忙走了,她還在哭鬧。”嚴天雄說。
“我好像想起來一點了。”菁華跳躍性的邏輯讓嚴天雄有些跟不上拍,這大概就是發燒時候的超能力吧,“我好像黑過一個自稱是無敵的數據庫,是你?”
“特洛伊木馬,我最恨的這東西竟然是你乾的。”嚴天雄看在菁華迷迷糊糊的份上,暫時不欺負她。
“網上嘛,誰都看不見誰,正面交鋒完了到處都是地方可以躲。”
“你發燒的時候是話癆?”嚴天雄儘量忍住不欺負
菁華,即使她在揭自己的傷疤,曾經摔的一個跟頭。
“我都發燒了,你還跟我一般見識麼。”
大概是菁華正在發汗的原因,她的眼睛看起來淚汪汪的,更加幽怨。
“好吧,採蘑菇的VIP,就不算你給我的打擊,嚴氏那時候剛剛上市,就讓你這麼打了一悶棍,給我公司帶來的損失你想過沒有。”
“你一說倒是提醒我了,後來誰找人組團報復我的,給我們學校斷網三天,每臺電腦在聯網的時候都是一句‘打倒採蘑菇的VIP’,你到底有多恨我。”
“我對你還不夠好麼。”
“我都給你打折了呢。”
“看看吧,是我恨你還是你恨我,說說你怎麼突然銷聲匿跡了吧,我不欺負你了。”
“想起來一點點,好像是因爲一點小事,大概有那麼一次,爲什麼這段記憶這麼模糊,我是不是被人下藥了。”菁華晃晃腦袋。
“你三十七度八的體溫,好了再想吧,原來你就是採蘑菇的VIP,我以爲他是個男的,被天的英才夭折了,或者是個鬍子馬叉的老爺爺,像馬克思那樣的。”
“我的形象真坑。”菁華嘟囔着。
“邵總,你好歹是大公司的總裁,怎麼也會說出這麼平民化的話?”嚴天雄忍不住打趣菁華。
“那當然了,我也是長着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一張嘴,不過最近話這麼多,真的很坑,似乎從來着Z市就沒用過這個字了。”
“你來以前的故事呢,有沒有男朋友?”嚴天雄想起一出是一出。
“當然沒有了,我黃金單身的頭銜被你摘下丟在一旁了。”菁華也發覺她跟嚴天雄說話像跟她其他熟絡的朋友一樣隨意了一些。
“怎麼,你撿了一個大便宜還抱怨?”
“我都數不清你之前玩過多少女人,我就這麼栽到你手裡了,要是哪天那些婦女同胞的冤魂纏着我,你就自覺點往前站幫我頂,雖然你的臉一點都不辟邪,不過你吼兩嗓子,你的聲音相當辟邪。”
“別裝清純了,你拒絕過的男生可以以三位數或者四位數計算吧。”
“你真擡舉我,我又不像你,什麼都像打廣告一樣昭告天下,他們應該覺得我是個怪物吧。”菁華閉上眼睛,這句話是她隨口胡說的,然後迷迷糊糊睡着了。
嚴天雄見菁華不理他,檢查捂嚴實的被子,出去吃了兩口飯立刻回來看菁華,他一邊往自己嘴裡塞糕點,一邊給菁華測體溫,拉開被子的一條縫,嚴天雄把手伸進去,他覺得自己摸到了什麼,一點被蹭起的皮,難道菁華受傷了。
他小心地把被子拉下,看着菁華肩膀上被蹭起的一小塊皮,他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慢慢揭開菁華肩膀上的僞裝,他看見一片傷痕,像一朵綻放的花朵,霸佔了菁華的整個肩膀。
與其說是一道傷疤,看上去更像是胎記,嚴天雄愣了一下,他以前見過一模一樣的,在另一個女人的肩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