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去哪?”
“我的緊急方案的最後一條永遠都是去找嚴天雄。”寧非凡一臉茫然,讓車子在路上隨便開,沿着監控錄像留下的蛛絲馬跡。
“邵菁華,你最好趕緊從地縫裡鑽出來。”柳葉咬牙切齒,往往都是菁華把他們找出來,這次菁華失蹤了,誰也不知道她的去向,“那傢伙不會是把自己藏起來了吧。”
“不會,天雄有個習慣,他的手機始終開機,不管他接不接電話,現在他手機都不開機。”寧非凡語無倫次。
嚴天雄和菁華失蹤快到二十四小時,他們在養老院密閉的房間裡,嚴天雄睜開眼睛,他覺得喉嚨裡有冰涼清爽的液體。
“你醒了,別動。”白雀按住嚴天雄的肩膀,近水樓臺先得月,主動請纓過來照顧僱主請來的貴客。
嚴天雄閉上眼睛,白雀幫他擦去額頭細密的汗珠,喉嚨裡的灼燒感消失了,體力慢慢恢復,不知道菁華現在怎麼樣了。
“吃點東西吧。”白雀端着碗,細心地吹着清湯。
“拿走。”嚴天雄冷冷地說。
“你一天沒吃東西了。”白雀見嚴天雄對她冷漠,心裡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我說不吃就不吃。”嚴天雄朝她發脾氣,想跳下牀離開,可是他動不了,起到一半的身體又摔回牀上。
“好吧。”熱臉貼上冷屁股的白雀只好端着餐盤離開。
這是什麼鬼地方,菁華在哪裡。
菁華做了一個夢,自己帶着一副面具,沒有字母,沒有圖案,走在大街上,滿街上的人都把面具摘下來讓她戴,有的人把她按住,有的人給她戴面具,還有人在一旁加油助威。
白雀沮喪地端着盤子去廚房的路上,聽見檔案室門口幾個人議論紛紛,她走進去,裡面的一個手裡拿着面具的小夥兒悠哉地說:“菁華和嚴天雄還是一對。”
畫面定格在嚴天雄和菁華在車裡聊天,來自路邊小店的攝像頭,白雀捏着餐盤的關節不由地使勁,發白。
“白雀,你來了。”老五和她打招呼,“你看看。”
“不看。”白雀氣惱地端着餐盤離開,心裡恨透了菁華,她一路上都在想,不管你是誰,邵菁華,我都要你好看。
菁華在夢裡被很多人按住,一隻手使勁推了她兩下,意識漸漸清晰,她覺得有人推她,疲倦地睜開眼,看見一張戴着面具的臉,她能認出來,是白雀,從她身上散發的令人厭惡的香水味兒。
“吃飯。”白雀把餐盤使勁放在牀頭櫃上,是剛剛她端給嚴天雄的餐盤,飯都已經涼了,就被白雀像對待奴隸一樣端給菁華。
菁華想動還是動不了,不然她會把餐盤直接推到地上,這時候,夫人走進來,看見白雀在房間裡,問她:“你在這裡幹什麼?”
“菁華的飯菜涼了,我幫她去熱一熱。”白雀端着餐盤往出走,菁華閉上眼睛,白雀讓她厭惡。
夫人點頭,和白雀一起出去,不帶任何語氣:“等等。”白雀回頭,夫人冷漠地說,“菁華不用你照顧。”
“是
,夫人。”白雀不服氣,她嘴上不說,心裡卻咽不下這口氣,琢磨着怎麼折磨菁華,她以前是夫人和先生身邊的紅人,可是菁華出現以後,夫人對她說話變得冰冷,先生整天不見人,就連她愛上的嚴天雄,眼裡心裡也都是菁華,這個世界的大門似乎就是爲菁華敞開的,讓她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夫人囑咐她身邊的女孩去照顧菁華:“不要在她的飯菜裡放的東西,我都寫好了,千萬不要放進她的食物和房間裡,你趕緊去準備。”
女孩剛要走,被夫人叫住:“等一下,小小,把單子背下來,不要告訴任何人。”
“是。”
菁華感覺有人輕輕叫醒她:“菁華,醒醒,吃點東西吧。”
她睜開眼睛,起初,她沒找到人在哪,牀邊空空的,菁華轉頭,看見一個女孩,她以爲女孩是坐在地上,可是女孩來回晃動,她纔敢肯定,女孩是站着的,只是,她看上去並不高。
“菁華,吃點東西吧。”女孩小心地把菁華扶起來,往她背後墊了一個枕頭。
菁華的大腦快速運轉,專門給她做的食物,悉心的女孩,都是夫人派來的,可是,她沒有給她解藥之類的東西,因爲她依舊動彈不得。
女孩舉起勺子到菁華面前,由於她各自不高,站着高度正好。
菁華死活不肯張開嘴,女孩看上去快哭了:“菁華,快吃點東西吧,不然夫人會責罵我的。”
“想讓她吃東西,你去叫你們夫人過來。”嚴天雄走進來,關上門,把門外隱約的混亂聲關在門外,女孩一哆嗦,把湯灑到牀鋪上,菁華皺眉,不過她看的不是牀單上的湯,而是嚴天雄。
“你怎麼也在這兒。”菁華說不清楚,嚴天雄只聽見一陣哼哼聲。
“別說話。”嚴天雄走到奧她跟前,菁華覺得,嚴天雄瞬間高大的形象,是他旁邊女孩身高的兩倍。
嚴天雄一把把菁華抱起來,菁華以爲他要帶自己離開,可是嚴天雄撤掉髒牀單又把菁華放下,他幫菁華把被子蓋好:“在這兒等着我。”他說着,戴上菁華的小禮帽,拽着女孩的衣角把她拉出去。
菁華翻了個白眼,可是她這次改變不了嚴天雄的決定,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和關上的門。
女孩被嚴天雄拽到門口,她趕緊把嘴捂上,門口的幾個戴面具的保鏢都被嚴天雄打的趴下的趴下,暈倒的暈倒,總之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
“帶我去見你的主子。”嚴天雄命令女孩,他的聲音過大,女孩在強大的氣流中微微抖了一下,就好像嚴天雄再嚷嚷的大點聲她就會被吹跑一樣。
女孩把嚴天雄帶到先生和夫人會客的大廳,先生已經站在那等他,對女孩揮揮手示意她先回避,聽到消息的白雀匆匆趕過來,也一併被先生的手勢趕出大廳。
“嚴先生,請坐。”先生先坐下來。
嚴天雄打量着,這個他曾經挑釁過但是很多年都沒找到的僱主,終於和他見面了。
“你能出來,讓我很意外,想和我談什麼?”先生轉頭,夫人在偏廳門口看了看,轉身離
開,沒有進入大廳。
嚴天雄看見夫人的秀髮和她的身型,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突然間,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眼前的先生,讓他想起一個人,王落陽。
“爲什麼把我們帶到這兒來。”嚴天雄面不改色。
“我聽說,菁華手裡有我想要的東西,而她把東西給了你。”
如果是菁華聽見這句話,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毫不猶豫地說:“你聽誰說的。”
嚴天雄像個沉穩的大男孩,他現在的樣子,渾身朋克風,完全看不出哪裡有成功男人的氣派,頭上的小禮帽,像鄰家淘氣地大男孩:“你想要什麼?”
“石頭。”
嚴天雄擡擡眼皮,小云回來的功勞之一是勾引寧非凡,功勞之二是讓僱主也知道了石頭的下落。
“不在我這裡,也不在菁華那裡,我們的東西你應該都找遍了,沒找到吧。”嚴天雄跟個沒事人一樣,他決定,不走了。
“哦?去哪裡了?”
“七叔口袋裡。”嚴天雄脫口而出,不管石頭到底在不在七叔口袋裡,肯定是在七叔手裡,菁華非要送給七叔做生日禮物的,還打着物歸原主的旗號。
先生抿了一口茶:“這塊石頭,物歸原主了。”
“一塊普通的石頭而已,你們都爭來爭去。”
“這塊石頭的價值,你可別小看它。”先生點到爲止,沒有往深多說。
“那這塊石頭,價值在哪裡?”
先生頓了頓:“在於它擁有的寶藏。”
嚴天雄笑了,對他說:“寶藏,還是石頭,你看中了哪個?”
先生沒正面回答,問嚴天雄:“外面的世界,和房間裡的菁華,你想要哪個?”
“這是兩碼事,江山和美人,石頭是美人嗎?”嚴天雄不經意間,被菁華傳染了她的不着調。
“不全是,嚴先生就先留下來吧,把這個給菁華。”先生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瓶子,“時間不早了。”
“出去的時候,跟我的朋友說一聲,他會擔心我的。”嚴天雄像是在開玩笑。
先生也用一種不靠譜的語氣說:“沒問題。”
不甘心的白雀去找老五,男孩老五依然在陽光充足的一間房間裡,天黑後他都不拉住窗簾,白雀關上門,拉上窗簾,老五從電腦前擡頭:“你怎麼了?”
“這個忙你必須幫我。”白雀氣勢洶洶。
“誰招惹你了?”
“還能有誰,你沒發現邵菁華出現以後一切都變了麼,我們享受的專寵,先生和夫人對我們的態度。”
“打住。”老五制止白雀再說下去,他也受夠了從天堂降到地獄的待遇,“你說想幹什麼吧。”
“帶我去試劑庫。”白雀看着老五的神情恍惚了一下,他在猶豫,咬咬牙,白雀繼續說,“留着邵菁華,她遲早得帶上沒有圖案的面具,別說我了,就是你,她編程那麼厲害,遲早得把你送進監獄,你數數,她都送進去多少個了。”
“別說了。”老五從抽屜裡拿出一串黑色的鑰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