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覺就好了。”夫人帶着面具，先生站在一邊，嚴天雄站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菁華躺在診室的椅子上，一個怪物一樣的儀器在她眼前，菁華嘆了口氣，夫人關切地問，“不舒服？”
“毛骨悚然。”菁華用聽不出語氣的聲音說，她躺在椅子上開始，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以開始了？”夫人問。
“我還想看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圓不圓。”菁華隨意地說，閉上眼睛。
“很快，幾分鐘就好。”夫人摘下面具戴上口罩。
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聲，在門口叫：“先生，請出來一下，有急事。”
先生對嚴天雄點頭，匆匆走出去，過來報信的男子說：“前院來了一羣名義上調查我們的警察。”
“是誰的人？”嚴天雄問。
“天雄，在這裡陪着菁華和夫人。”先生對他點頭，放下面具離開。
“出什麼事了？”夫人走出來，見情況不太對勁，點了香料，給嚴天雄一個質地特殊的口罩，“我馬上回來。”
夫人走了兩步掉頭返回來，小聲對嚴天雄說：“有人搗亂，別讓任何人進來。”
前院，活動的老人依舊享受他們的天倫之樂，只是一隊穿着制服的警察格外讓人心裡不舒服，他們前前後後到處亂竄，直到先生從後院走出來，他們突然乖乖得站直，帶頭的隊長面帶笑容，其他的警察笑的都跟年畫一樣，夫人走出來的時候，他們更是點頭哈腰。
要是嚴天雄跟出來，他就會看見這一幕怪異的場面，不過他現在沒心情，正面無表情地看着突然冒出來的白雀。
“你幹什麼。”嚴天雄把在門口攔住白雀，背後的菁華動了一下，由於夫人點的香料，菁華暈暈乎乎，打不起精神。
白雀用袖子堵住嘴，搶門口的口罩，嚴天雄眼疾手快，把口罩往後一扔，白雀伸手去夠，一下撲到嚴天雄身上，嚴天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往後一推。
“你可別怪我。”白雀一個踉蹌，下了狠心，老五見狀到門口，給了白雀一個口罩，白雀迅速戴上，握住一隻迷幻劑朝嚴天雄刺過去，嚴天雄輕巧的躲開，被惹急了的白雀直接朝裡面的菁華扔過去，嚴天雄轉身抓住，然後，漸漸地倒在地上，背後，扎着一支白雀趁他不備時捅進蝴蝶骨附近的迷幻劑。
白雀奪了嚴天雄握在手裡的迷幻劑，從他身上走過去，朝菁華走去，老五緊縮其後。
前院的先生眯着眼睛，對帶頭的警察說：“叫你們管事的過來。”
“我就是。”
“去叫。”先生冷着一張臉，似乎臉上鋪了一層雪，呼呼地往出冒着冷氣，他在辦公室坐下來，夫人匆匆返回後院，她在半路上，遇上了新麻煩。
幾個男人走過來：“夫人，有一路車隊朝後院駛來。”
“知道了。”夫人繼續往實驗室走，被幾個男人攔住。
“夫人，您是不是被菁華的事情衝昏了頭腦。”
“讓開。”夫人冷冷地說，鋒利的眸子掃了他們一眼。
實驗室裡，菁華夠着離她
不遠的口罩的時候，白雀一把從她手裡抽走，扔的遠遠的，回頭看了一眼老五，老五把電腦跟儀器連接：“你只有五分鐘時間。”
“足夠了。”白雀狠狠地瞪了菁華一眼，她還在掙扎，白雀把一支吐真劑注射給菁華，菁華暈暈乎乎的，白雀回頭對老五說，“我要看她的大腦。”
“你要幹什麼？”老五驚訝，突然化身成魔鬼的白雀，真要殺了菁華麼。
白雀從儀器屏幕上看見菁華的大腦，她用迷幻地聲音叫醒菁華：“醒醒。”她見菁華睜開眼睛，沒有焦距迷茫地王哲前方，問她，“你愛嚴天雄麼？”
菁華知道白雀給她注射了什麼，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神情催促語言中樞馬不停蹄地想告訴白雀，但是菁華使勁地閉住嘴，她的腦子裡飄過一把椅子，很快就瞟走了，菁華猶豫了片刻，她想告訴白雀答案，椅子飄忽不定，離她近了一點。
“菁華，堅持住。”
菁華聽見一個聲音，她的餘光瞄見地上趴着的嚴天雄，他的嘴半張着，牙齒緊緊和在一起，隱約能看見牙齦出血，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想站起來，可是再三掙扎，雙腿卻不聽控制。
“時間不多了，夫人快回來了。”老五催促白雀。
白雀只能放棄問題，給菁華注射了迷幻劑，讓老五控制她的大腦，自己走到菁華面前，看着她的眼鏡：“邵菁華，看着我。”
菁華掙扎，她被白雀捏住下巴強行看着她，白雀看了一眼老五，老五對她點頭：“可以了。”
白雀露出奸詐的微笑：“邵菁華，你聽着。”
“白雀，快點，夫人朝這邊來了，已經到大樓門口了。”老五緊張，他看了看，逃不出去了，索性摘了口罩大口吸了兩口香料，稀裡糊塗地往後一栽。
白雀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看着菁華：“嚴天雄不愛你，他愛的是我，你恨透了他，戴上你的面具，留在這裡當僱主。”
“卑鄙。”嚴天雄在地上無力的吼，和正常說話的語氣差不多，“菁華，別聽她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好好的睡一覺吧，我的愛人。”白雀對嚴天雄說着，推開窗戶，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她看了看窗外，翻身跳下去。
菁華昏昏睡去，夫人推開門，嚴天雄也慢慢閉上眼睛。
後院混亂成一團，從前院回來的先生剛到後院門口，看見幾個躺在地上的男人，明顯是背高跟鞋踢過的痕跡，七扭八歪躺在地上呻吟，先生大步跨過去，對他身後的男人說：“問問怎麼回事。”
先生一推開實驗室的門，趕緊帶上口罩，看夫人站在儀器前檢查菁華的大腦，老五躺在門口，旁邊放着他的電腦，離菁華進的地方躺着嚴天雄，他背上扎着一支藥劑，情況最糟糕的就是菁華，夫人回頭：“菁華的大腦被搞的一團糟。”
“怎麼回事？”先生快步走過來，招呼幾個人進來把嚴天雄和老五擡走，在事情弄清楚以前，他們都暫時被囚禁。
一個男人走進來，對先生說：“他們都交代說是白雀讓他們攔住夫人的。”
“白雀呢？
”
“沒有找到。”男人趕緊低頭，先生生氣的樣子，更像是從冰箱裡剛取出來的一塊冰，呼呼的冒着冷氣，似乎想把外面的世界變得冰冷。
“去找。”先生一聲令下，男人立刻戴上面具，白雀把前院和後院都搞的一團糟。
夫人的嘆氣聲打斷先生，他走到夫人身邊，夫人叫來人先把菁華帶去房間休息，給先生看菁華的腦部分析圖。
“你看，這個地方，有損傷，白雀給她注射了什麼還不知道。”夫人叫來她身邊的女孩小小，給她鑰匙去試劑庫，小小小跑着過去，很快，匆匆跑過來。
“夫人，少了五支吐真劑和五支迷幻劑。”小小緊張。
“知道了。”夫人大步和先生離開，走的時候對她說，“去照顧好菁華，不許任何人靠近她。”
“是。”小小在夫人身後說，小跑着去菁華房間。
夫人給嚴天雄配了解藥，房間裡的香氣瀰漫，嚴天雄睜開眼睛，猛地坐起來，語氣裡，少了一點以往提起菁華的語氣，這句話，是從他沒有被完全控制的靈魂深處說出來的：“菁華呢？”
“她在房間。”夫人和先生的表情都還算淡定。
嚴天雄鬆了一口氣：“她給菁華打了兩針，對她說了一些話。”
“還有麼？”夫人看着嚴天雄皺着眉頭的樣子，對他說，“天雄，好好休息吧。”
嚴天雄點頭，他想起白雀的臉，有種莫名其妙地感覺，他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成了白雀，嚴天雄晃晃頭，到底發生什麼了，他的記憶模糊。
先生攬住夫人的肩膀：“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來處理。”
“我去問問老五，沒事的。”夫人對先生笑笑，帶着鼓勵意味。
“好吧。”先生嘆了口氣，去大廳裡出去白雀的幾個同夥，他讓親信把他們都帶進來，排成一排站着，被夫人的高跟鞋踢過，他們竟然還能站起來。
“你們誰先說。”先生用一種怒不可遏的聲音，他們犯了不能饒恕的錯誤。
幾個男人哆嗦了一下，他們見識過先生的手段，此刻他們都在心裡默默地慶幸，沒有落到夫人手裡，在先生手裡，最多是一死，夫人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不說？要告訴夫人？”先生用激將法。
一個男人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爬到先生腳邊：“她逼我們做的，不然把我們做的壞事都告發，如果我們出賣她，也一樣會被告發的，她手裡有證據，我們動她就死路一條，都是白雀逼我們做的，先生，留一條活路吧，看在我們跟了您這麼長時間的份上。”
先生不說話，等着犯錯誤的男人們一一招供。
“先生，我們犯過錯誤，白雀手裡有證據，她讓我們先把警察招來，再攔住夫人，不讓她回來，實在不行就把夫人打懵，可是夫人太厲害了，我只知道這麼多。”男人苦苦哀求，其他的男人也都跟着他一起求先生，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先關起來。”先生一揮手，幾個男人上來把他們帶走。
小黑屋裡的老五，就沒這麼幸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