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把車開進一家院裡的時候我才知道真相,直接就怕了。
“討人厭你開玩笑的吧,把我帶你家來?”
“都說了是準備食材順便等小峰來,放心我二媽今晚不會回來,家裡只有趙叔跟秋姨不用拘謹。”
趙叔和秋姨?
他解釋趙叔是他爸爸僱傭來的人,工作就是幹家裡女人辦不到的活包括種菜。秋姨是家裡保姆,負責家裡日常起居,重點是秋姨是啞巴。
剛進門一個盤發的中年女人笑容可掬迎上來,手腳麻利的拿拖鞋給我們,一點都不詫異關於我這個陌生人的到來。
“秋姨,照往常燒烤的東西準備一下,晚上我們要去燒烤。”
討人厭囑咐完就拉着我往樓上走,那感覺就像小學放假去小朋友家玩,還沒等跟家長打完招呼就被抓跑。秋姨只是站在一樓含笑望着我們,溫暖和煦眼光目送。
果然是小學生嗎?
不帶我參觀這個家,而是拽進他房間就關上門,像小孩子一樣坐到牀上審視着任由我自己環視。仔細說來這個屋子設計完全是一屋一廳一衛,就是差些廚具而已。客廳裡有電視不過連接着一臺wii,看來作用只是當大顯示器罷了,拉開抽屜裡面是整齊的遊戲光盤。
仰起頭不住哼笑:“討人厭,這個數量比不了。”
搬了兩個沙發凳到電視前面,從抽屜裡翻出兩個手柄,坐到其中一個上面示意我:“要不要玩?”
當然要,總比兩個人坐在屋子裡什麼都不做強吧!
其中小時候沒有男女概念只要能在一起玩的開心就好,還記得小學有一次一個男生在我家玩,兩個人打遊戲打的不亦樂乎,當時家裡還有我姥姥在。玩一下午晚飯
他就回去了,本來是件很單純的事情但卻讓我爸爸生氣了,他知道之後警告以後不許再帶男生來家裡,還說一些特別難聽的話。
自那之後沒敢再帶男生來家裡打遊戲,可玩遊戲的女生實在太少,又因爲爸爸那些難聽的話導致沒膽量去別人家玩,害怕去完人家會跟我一樣挨家長罵。
從遊戲當中回過神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茶几上會憑空出現一盤水果跟幾瓶飲料,有些不解的問着:“這些怎麼來的?”
“哈哈!”
討人厭笑的聲音很大,“剛剛秋姨送進來的呀,你也太專注了吧?”
雖然我也打遊戲卻跟男生不一樣,這種差距伴隨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明顯,全身心的投入只能是保持跟他們一樣,但人家還沒百分百投入。
“顯擺你厲害是嗎?有本事這一次一次都不死啊!”
“這話是你說,如果我一次都沒死你就要永遠給我當遊戲代練。”
他喵的居然敢誇下如此海口,先挽起袖子再將頭髮掖到而後,揚聲:“來啊!怕你怎麼樣。”
當時真的是玩的太投入,而且討人厭爲完成這個賭約也專注過分,我們誰都沒意識有人進來,而且這個人還站在我們身後很久。後來無數次想過,假如我是討人厭的親媽看到兩個成年男女像孩子一樣對着遊戲如此入迷是一種什麼感覺?
可惜至今爲止還體會不到。
遊戲中間間隙,討人厭說了一句:“水給我。”
想都沒想的就將自己水瓶遞過去,半天都沒被接過去,不耐煩的晃了晃。
“不要了嗎?”
“都喝上了。”
然後我倆同時傻了,我握着水瓶的手停在半空中,而討人厭與此同時剛接過去一瓶水,這就說明屋子裡除我倆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緩緩轉頭,討人厭驚呼一聲:“媽,你怎麼來了?”
媽?他喊那個憑空出現在我倆身後的女人媽,不是二媽!
“當然是想你了!
”話音剛落捧着討人厭就在臉上咬一口,還不滿足,低頭就要咬脖子,惹他一臉不滿的推慫。
“媽別鬧,我不是小孩子了。”
這番羨煞旁人情景是我從沒有過的,意識到自己還坐着連忙站起來給他媽鞠了一躬,禮貌說着:“阿姨好。”
“呵呵,”他媽媽莞爾一笑,“看你們玩的那麼入神就沒敢打擾,害怕嚇到,以前就有過一次。”說完還不忘看一眼討人厭,滿眼深情,將那張原本就不像40多歲模樣顯的更加美麗,淡淡妝容,褐色捲髮利落束在腦後。
唯一可惜的是討人厭跟她長的不像,這也是他媽媽每次提起都會鬱悶地方,訴說過小時候跟自己特別像的,結果越長越像那個煩人的父親。
“我帶了一點水果來,你們坐着玩,我去給你們切水果。”
說着就走出去了,這下徹底讓我不知所措,“討人厭,我還是走吧。”
那個宛如詛咒一般的打遊戲陰影至今都揮之不去,我跟討人厭不是一個性別的,男生和女生在一起玩是會被家長訓斥的,說成特別不堪的樣子。
“我可以先去找小峰,然後跟他一起來找你。”
“我媽有那麼可怕嗎?”
怎麼給他解釋呢,含含糊糊:“不是可怕的問題,是……”
“留下來,等我一會兒就好。”
討人厭打斷我的話,認認真真將我按在沙發凳上。
他走後屋子裡只剩自己一個人,雙手疊在一起放在併攏膝蓋上一動不動。心裡知道不可能再有人罵自己,也不可能有人因爲兩個人在一起打遊戲而訓斥,我們是有自主行爲能力的成年人,可那種惶恐始終籠罩在我心上揮之不去。
不明白到底在害怕什麼。
本來這種感覺還沒緩解,冷不丁想到一個更慘事情,討人厭的媽媽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打遊戲,如果跟小雅學姐提起來怎麼辦?打遊戲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我倆單獨在一個房間裡打遊戲,還是在討人厭家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