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河邊燒烤之夜(二)

跟吃貨在一起是很開心的,會有很多很多好吃的,還不用擔心有人矯情吃吃就不吃,總之就是一個目標:吃。記得有人說如果晚上焦慮不安、煩躁苦惱,其實是因爲沒吃飽,填飽肚子的感覺真特別好,甚至會忘卻不開心事情。

討人厭說我當時是嗨翻了總搶他盤子裡的,如果不給就露出一副楚楚可憐模樣,撒謊!絕對謊言,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吃不完的吃。烤豆角、烤韭菜、烤雞翅、烤肉片,一說起口水都能流出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對某些海鮮過敏,只能看別人吃。

“小孩子,你過敏好嚴重!”

說起來,能活下來說不定還是個奇蹟呢!小時候一直在生病,大病沒有小病不斷,而且那個時候抗生素沒限制,等意識到孩子太小不該打那麼多時候已經晚了。遺留下來後遺症就更加稀奇古怪,酒精過敏是最致命,其次是偶爾纔出現的青黴素過敏,然後是不知因爲什麼偶爾出現的過敏性蕁麻疹,不嚴重的是抵抗力下降的玫瑰糠疹,值得慶幸的是從未得過大病。

後來說起才知道討人厭更嚴重,和我相反沒有小病,得過水痘、肺炎。

“我的都是小問題好不好?”

衆星捧月就是月亮運行到某個位置,在地球上觀看會星光點綴在它旁邊,在討人厭ipad裡有很多拍攝不同時間、角度的衆星捧月,每次都是來燒烤的時候用長焦射月。不過小峰喜好不同,他喜歡人文景觀,河岸邊長長露營大隊,還有縈縈篝火拍攝那些曼妙火焰。

這是他們的悠閒,幾個男生坐一起邊吃邊調侃着,說說生活中趣事、黴事,沒有利益、攀比、嫉妒,還都是單純的。

我慶幸政府親民政策,在露營地建設環境不錯的公共toliet還有熱水,解決露營最讓人困擾問題。不過討人厭認爲這樣就不像露營,就是換個地方睡覺。他說最開始露營是因爲他爸爸,帶他到一塊沒人荒地呆了一個星期,寂靜祥和,晚

上可以聽到蟲鳴,清晨可以聽到鳥叫,透徹夜空滿天星斗。

“不會怕嗎?”

“怕什麼?”

當然是有些動物、昆蟲啦,奇怪他居然反問過來。

“人類本來就是在自然裡生存的,誰都不過是裡面一員而已,只是我們把自己放的太高好像神一樣。”

其實羣居就是弱小表現,不得不需要羣體來保護個人。

按照討人厭爸爸說法,動物是不會主動攻擊人類,如果它們襲擊了一定是有某些特殊原因,或者擅自侵入人家領地。至於昆蟲就沒辦法,只能是藉助帳篷和驅蟲劑。

“我爸爸親眼看過一條蛇把一頭羊完整吐出來。”

在他說之前我一直誤會蛇只會吃一些老鼠、兔子什麼的小動物。一頭羊,它要把自己撐大成什麼樣子?

一共有三個帳篷,小峰兩個同學住一起,小峰跟討人厭住一起,我自己住一個。能想象一個可以放下單人牀、桌子和一張沙灘椅的帳篷裡就住一個人嗎?或許會說跟房子比它小多了,可這是帳篷啊!跟外界就只是一層不知道什麼材料的布,鎖上也沒辦法睡踏實。

一直豎着耳朵傾聽外面聲音,稍稍有點動靜就警覺坐起來,又不敢出去,畢竟這裡人多混雜我一個女孩子坐到外面不太好。掏出手機在短信上那一欄上猶豫,如果給討人厭發信息說自己害怕,會不會聽不到或者睡着被吵醒?再說這樣能不能被誤會成別的意思,可真是特別害怕,本能恐懼。

被害妄想症也好,身爲女孩子恐懼也好,無論怎麼說都行,就是這種沒有安全感的帳篷方式讓我特別不安。

矇頭到被子裡,抱着聽天由命心態將短信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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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人厭,我害怕。”

很久之後小峰再提起那一次露營時候,一邊壞笑一邊說:“筱優你還真能挺,本來以爲不到一個小時就能投降,結果忍3個多小時才發短信過來。”敢情當時他倆

誰都沒睡,就等我短信呢!

只記得當討人厭擁上自己的時候差點哭出來,一直抱着他不肯鬆手,害怕啊!真害怕啊!就是那種無知的恐懼才讓人最害怕。如果說人類是因爲弱小才羣居,那像我這樣的女人就是因爲脆弱纔不得不去依附一個人存活。

“我沒有別的意思,真沒有,你別誤會我好不好?”

我悶聲在他衣衫裡,不敢大聲。

“如果是別的女孩這樣說,我一定認爲她是在說反話,”他沒有做任何過分動作,用被子將我裹起來抱在懷裡,悄聲:“但這話如果是你說的就是真話。”

討人厭說當時的我一直在抖,顫的特別厲害。

“小時候一個人住在一個特別大的屋子裡,晚上樹影就會在窗戶上晃來晃去,風很大還會響特別嚇人,好怕好怕就把所有毛絨玩具都堆在牀上,裹着被子縮在角落裡,不能喊媽媽,因爲媽媽會說,有什麼好怕的?可是就是怕啊!特別怕啊!一個人的話就是好害怕!黑暗、未知……”

其實不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絮絮叨叨說多少,只有印象一直在他懷裡喃喃,也不記得是怎樣睡着的,只記得醒來時候他側着身攔着裹被子的自己。

那時就覺得我跟他像兩個孩子,無法用親情、友情或者愛情單獨一種感情來衡量的關係,喜歡他給自己的關懷,也想要竭盡全力爲他做一些,將這份羈絆持續下去。

“醒了?”

討人厭慵懶的睜開眼睛,眯起來樣子臥蠶更爲明顯,扁扁嘴乾涸嗓子低聲:“好想喝水。”

“水還是酸奶?”

“哈哈,”閉上眼睛笑出聲來,“先水後酸奶吧。”

“討人厭,把你房間鑰匙給我一把吧!”

就是從這件事開始我們彼此都有了對方房間的備用鑰匙,我也開始了悲催的保姆生涯,沒有過多的想法只是想盡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報答他給予自己的溫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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