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知坐在傅斯年身邊,小一本來想用筷子夾菜,夾了半天,夾得一桌子的菜,他放棄,最後用手抓起盤裡的蝦仁放進許安知的碗裡。《
“知知,給你。瞬”
許安知瞧着被小一捏得變了形的蝦仁,還是夾起吃掉。
餐桌上,許安知靜靜地吃着,身邊的傅斯年坐着給她無形的壓力。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是因爲全身無力不想說話。
小一餓了,剛纔他想吃飯,大叔說要等知知醒來。等到後頭,他實在很餓,大叔才說吃飯。所以,他只顧埋頭吃飯。
碗裡多了菜,是傅斯年夾過來的。
許安知朝他一笑,想說話,見着他淡着面容,沒理她,她又低頭閉上了嘴。
昨天的氣,傅斯年沒有消減。或許他會一直生着自己的氣!
兩個人一言不發,各自地吃着。
吃完飯後,傅斯年沒說什麼,跟着韓數走。她醒來後,他們兩個人沒有說過一句話魷。
安靜的氣氛,兩個人間的沉默,讓她的心更難受。
“知知、知知!”小一搖着她的手,喚着許安知。
“小一自己玩會,媽媽先睡會,好嗎?”許安知覺得頭痛,昨天回酒店時,大雨傾盆,雨傘根本遮不住老天倒下的大雨。
再被傅斯年折騰了一夜,身子虛脫疲憊,她又染上風寒。
回來後,身子倒是越發地不如從前,是被傅斯年寵得人變得嬌貴,受不得一點的折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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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b市,傅斯年不僅僅是陪着傅景行來,更不是爲了相親過來。徐氏有項目要來景城發展,找上傅氏合作。
徐家的女婿他沒想過做,但是這門生意他覺得可以談。
徐二少和他達成一致的共識,兩個人在私下早見過面談起合作的事。
對自己的女兒,徐二少很瞭解,刁蠻任性,配不上傅斯年。與傅斯年接觸過,更知道這人不會因爲生意和家族聯姻。所以家族聯姻成不成,影響不了與傅斯年的合作。
與徐二少談了生意,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傅斯年推了徐二少的邀請,一起吃晚飯。
“徐叔,真是抱歉。”
徐二少笑笑,不介意傅斯年拒絕自己的邀請,“佳人有約,我是不能打擾了。”
他聽過傅斯年很寵一個叫許安知的女人,很想見怎樣的女孩子讓傅斯年百般寵愛着。
他們出身富貴,大都的婚姻是長輩的安排下結的,對於感情也曾全身心投入過,但是結了婚,就不會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人,忙着事業,再有些風花雪月的事,也就是男人的應酬。
可像傅斯年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少很少!
也有像他哥哥那樣,把愛情當作全部,連着家和責任都不需要。
坐在車上,傅斯年不斷地翻着手機,從通話記錄到收件箱。
短信的記錄是昨天的,他出來半天,她沒有發來一個短信或是一個電話。
心裡煩躁起,傅斯年是生她昨天的氣。昨晚故意晚歸,試試她在不在乎自己!
他想冷着她,可是又怕極了,自己冷着她久了,人又跑掉了。
“你說,我是不逼得太緊?”傅斯年問向前座的韓數。
韓數過來,正是爲了與徐氏的合作。
韓數扭頭看向傅斯年,看在糾結的傅先生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逼得太緊了吧,許小姐的結沒有解開,傅先生急着帶她去見傅大先生和傅夫人,她會退卻。
“我待她不夠好吧。”傅斯年又道。
不夠好,才讓她退卻,不敢和自己在一起。
韓數聽着傅先生自言自語着,男人動了情,比女人更可怕。
想着時,傅斯年撥了許安知的電話。
可轉念一想,又掛斷。
重重複復的,許安知的電話,他沒有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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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真的很大,困了醫院裡很多看病的人,就是打的回去,街頭的出租車急急地飛馳過去,沒有一輛停下的。
輸液室的許安知聽着敲打着玻璃的大雨,身邊的小一乖乖地玩着手機遊戲,並不擔心回不去的問題。
這場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
她出來的時候,寫了紙條給傅斯年,他要是回去會看到的。
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左右,許安知沒有覺得舒服些,相反覺得口乾舌燥,全身發熱。
小一都察覺她臉色不對勁,學着她以前的樣子,摸摸她的額頭,說道,“知知,你又生病了。”
是啊,她纔回來沒多久,病了兩場。
“陪媽媽去醫院,好不好?”許安知對着小一說道。
她沒有給傅斯年打點滴,生病了雖然會很想最在乎的人,可是她不想自己那麼地依靠一個人。
享受那麼依靠很簡單,一旦依
賴上,戒掉很痛苦很痛苦。
他有他忙的事情,她能夠自己去醫院,還有小一陪着。
而且,他生着自己的氣,她不敢打電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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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量了體溫,燒到39度,醫生說要打點滴。
輸液室裡,有小一陪着,時間不是那麼地難熬。只是來了醫院沒多久,外面傾盆大雨,大得想走的人只能留在醫院等着。
“知知!”小一將着發燙的手機遞給許安知。
許安知一瞧,手機被小一玩得沒電,想給傅斯年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在這裡也是不能了。
希望他早點回酒店,看到自己的紙條,不然今晚得帶着小一睡在醫院裡。
沒了手機,小一不安分起,他東爬爬,西鑽鑽,根本坐不住。
許安知瞧着自己還有一大瓶的鹽水,再看看跑來跑去的小一,“小一,乖乖地坐好。”
“知知,我餓了!”小一走到許安知面前,說道。
許安知看看小一的小臉,真是爲難他,這五年來,自己生病都是小一陪着。
知道他會餓,出來的時候準備了吃的。
“吃完後,不許亂跑。”許安知交待道。
可是,小一是不聽話的主。
他找一個好玩的遊戲,從一頭跑到一頭,樂此不彼着。
小孩子的世界,大人不明白,看着他跑得滿頭大汗,許安知無奈地看着。
直到他撞了人。
“你這孩子!”
小一顧着玩,撞到一個打着點滴的中年女人身上,她身邊的男人替她拿着吊瓶,兩個人正找位置坐下。小一亂跑着,撞到了女人。
男人見自己的妻子被撞,生氣地斥責起。
許安知連着起身,忘記自己打着點滴,擡起了手,血跑出來順着管子往回流。
“小一,快過來。”許安知喚道,然後對着他們,歉意地說道,“對不起!”
男人沒看許安知,他的眼裡只有自己生病的妻子。
“撞到沒有?”
“我沒事,你別太兇了,嚇到小孩子了。”
女人的聲音很溫柔,許安知的心裡莫名地排斥這聲音,覺得刺耳。
小一委屈地跑到許安知面前,“別亂跑了,好嗎?”
許安知同小一商量道,小一知道自己撞了人,點點頭。
“做錯了事,小一要道歉。”許安知忍着心底的不適,說道。
小一聽懂許安知的話,跳下椅子跑到那對男女面前。
“對不起。”
小一漂亮的面容映入他們的眼裡,柔弱的女人笑笑,“沒事。”
說着時,他們夫妻倆看着小一跑向許安知,然後雙目落在許安知身上。
熟悉!許安知的面容讓他們一怔!
許安知朝他們微微一笑,這對男女瞧着年輕的時候長得不錯,而男人更是細心呵護着自己的妻子,一下子問她冷嗎?一下子問她餓嗎?
這樣的男人,又是這個年紀,還能對自己的妻子這般地好,真的很少見。
可是,人與人之間談感覺,第一眼後,許安知喜歡不起這對中年男女,她討厭着甚至是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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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知的電話沒有打成,傅斯年接到了傅夫人的電話。
“斯年,晚上你爸爸請了徐大少吃飯,剛纔徐大少打來電話,說下大雨,被困在醫院。”
“你方便嗎?去接下他。”
傅斯年不同意,傅夫人又說道,“他剛回國,沒有買車,今天陪他妻子去看病。”
“我沒有騙你回來的意思。”
怕傅斯年以爲自己騙他,傅夫人急着解釋道。
“就是想撮合你和徐二小姐,也得看人家姑娘願不願意。”
徐惠是徐家大小姐,徐二小姐指的是徐大少的女兒,雖然徐老爺子極其地不待見徐寧馨。
傅斯年頓了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