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炎熱的天氣裡, 今夜顯得特別的讓人悲傷,陳君伊那單薄的背影,看的我心裡有種不是滋味被針扎着的感覺, 我追了上去挽住她的手臂, 才發現她溼潤的眼睛, 那一瞬間她看向我後崩潰了, 她摟着我的脖子, 下顎搭在我肩上,她不停的抽泣着,直到她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她每一次嚎嚎大哭我都在她身邊,其實她是我們五個人中最脆弱的。
如果給她一個選擇題, 是做公主, 還是做女王, 她一定選擇前者,可獨身子的身份, 讓她不得不選擇做女王,她必須像男人一樣奮鬥,在職場她不輸任何男人,在情場她戰勝一切阻礙她婚姻的女人,可她忽略了, 婚姻不是她一個人的, 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心是否還在如果不在了, 其實這就不是婚姻, 而是牢籠。
她用手抹了抹眼淚後舔進自己嘴裡, 笑了笑:“是鹹的。”她哭完了把傷口留在深處,等着它潰爛, 漸漸完好,我摸了摸她的發,笑道:“如果貝拉在,她一定給你一巴掌,但現在是我在,我只想跟你說一句。”
“你說。”
“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美麗的女人,比貝拉溫柔,比錢鈺冷靜,比吳緣勇敢,作爲你的朋友,我很高興,我相信你能走出來,面對這場失敗的婚姻。”
“我是誰?”
“女王。”我哈哈一笑,假裝她現在就是女王,我立馬90°鞠躬,她呵呵的笑了笑,驕傲的擡起頭看向我:“我想去旅遊。”
“出去走走也好。”
“去非洲,看看那些苦不堪言的人,我就該知足我現有的生活,給他們捐點我力所能及的東西,我雖然不能一下子面對,但是年清,下次你接到我電話的時候,我一定會重獲新生。”
“我相信你,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走。”
“注意安全,晚上的美國不是很太平。”
“我有槍。”
“果然是女王。”我嘻嘻一笑,朝着她揮手:“拜拜。”
“嗯。”
看着她上了一輛的士,我心才定了下來,回過頭就看見錢傑依靠着樹站在路邊,他就像在我身上裝了GPS一樣,隨時都能很快的找到我所在的位置,我好奇的走向他:“你怎麼在這?”
“年清。”在我身後,剛下了的士的左立嘻嘻的向我揮手,他以短跑冠軍的速度往我這邊衝來,我笑着看他:“搞定洋妞了?”
“迷暈了,送酒店了。”左立有些氣喘的站在我面前,我看着他有些冒汗的臉:“是有多累啊?看你都出汗了。”
“那妞太胖了,比以前足足胖了6斤,你那邊呢?”
“算是搞定了吧。”我從口袋裡拿出錄音筆,左立笑了笑:“她不肯立馬辦離婚吧?”
“嗯。”
“女人都這樣,你是女人中的例外,要是錢總外遇一下,只怕你會鬧翻天,馬上離婚,到時候我就可以逆襲備胎身份了。”左立沒正經的呵呵笑着,錢傑冷眼掃了他一眼:“左總,好久不見。”
“也沒多久。”
“希望你最好記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雖然錢傑很冷靜的說着,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冷到我都覺得有些奇怪,左立這麼討厭錢傑,難道錢傑真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那點破事有什麼好說的。”左立一改嬉皮笑臉的樣子,認真了起來,他停頓下後看向錢傑:“你記住,年清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呵呵,你有本事,就放馬過來。”錢傑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兩人有着什麼過節一樣,但爲什麼又非要把我拖下水?左立在我毫無防備下摟住我的肩膀向我一笑:“我爸媽叫你到我家去。”
“伯伯?阿姨?”我想了想後看向錢傑,錢傑拉起我的手一臉冷冰冰的說:“我是你的男人。”
這是什麼情況?我的男人?算起來,也確實,我肚子裡有他的人,他應該是我的男人,這兩個人究竟以前有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我嘻嘻一笑:“你們兩個好奇怪,要不要試着在一起算了?”
其實這兩人挺配的,一個經常嬉皮笑臉,一個經常冰凍臉,一冷一熱搭配不累,錢傑直接無視我剛纔的發言,他看着我認真的說:“你必須跟我走。”
“憑什麼?”
“憑我現在是你老公。”
“那只是一張紙。”
“憑我現在是你男人。”
“又沒蓋出產地,怎麼就是我的了?”
錢傑呵呵一笑,露出邪惡的弧度,那酒窩喜洋洋的浮現在臉上:“有出產地啊!在你肚子裡。”
“真討厭。”突然內心洋溢着一種幸福,他丟下工作來這裡接我,怎麼說來,也算是有些誠意,我點了點頭笑道:“好吧!我跟你走,這可不是爲了你,是爲了我兒子。”
“說不定是女兒。”
“你們夠了吧!要秀恩愛回去秀,年清,你不跟我回去是吧?”左立賴皮一笑:“我就坐這裡不走了。”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大街上,我看着他這麼幼稚的行爲,我只能無語的看着他,錢傑瞪了他一眼:“請問你多大了?”
“我在年清面前就3歲。”左立嬉皮笑臉的看向我,我無奈的瞪了他一眼:“你別鬧了行不行啊?”
“我不鬧?”左立冷哼了一聲:“我好不容易處理完北歐的事情,在那邊玩了一陣,安蘇跟我說你結婚了,我一飛機飛了回來,沒找到你人,你回中國了,我又追到中國,好吧!又聽說你回美國了,我又回來,你說對得起我的機票嗎?那不是錢嗎?我都是報的公賬,我爲了你私用公款,你好意思跟着這個小白臉回家去恩愛,再說了。”左立嚥了一口咽沫,笑道:“你這不懷孕嗎?不準那個什麼的。”
“喂,你....”這麼能說話,怎麼不去當主持人啊?絕對的名嘴啊!錢傑看着我爲難的表情笑道:“年清,你要是對這麼個幼稚的男人動了心,我還真會要瞧不起你了,你跟他回去吧!我相信你。”
相信你,這是我聽過最美好的甜言蜜語,我本想親吻一下他的臉頰,可左立一把跳起來拉着我就走,我不依不捨的看向錢傑,委屈的撅嘴,他在那邊幸福的笑着,像個孩子,我回過頭一拳打在左立的頭上:“你這個電燈泡,真是亮的快爆表了,我好不容易跟錢傑在一起,你幹嘛來搗亂。”突然我有種噁心的感覺,已經三個月的我才感覺到有孩子是個什麼感覺,我忍不住把左立的手甩開,蹲在路邊吐了起來,左立急忙湊過來:“你怎麼樣。”
“不知道,就覺得一種反胃,難受死了。”我蹲在地上,左立一急,從我後面把我以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裡,直接攔了一部的士,我們就這樣到了車上,他對司機說:“立馬去醫院,快。”
“沒那麼嚴重吧?”我深呼吸後覺得好多了,我看向他:“別去醫院了,我沒事。”
“不行,醫院就在前面。”左立此時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左總,有個事情..”還未等他說完,左立就掛了電話,直接把電話關機,我驚訝的看着他:“你這樣,不是耽誤工作嗎?開機,不用去醫院,我真的沒事。”
“沒事怎麼會吐呢?”他緊緊的握着我的手,那手傳來的溫度,讓我突然安心了不少,但心也漂浮了不少,如果是錢傑,肯定會很冷靜的接了電話然後處理完事情再來關心我,這樣的對比心理似乎是每個女人都有的,只要有兩個男人同時對自己好,自己就會掂量兩人的差異,這應該是女人最現實的地方,雖然我對左立沒有感覺,可我始終不贊同他那備胎一說,我甩開他拉着我的手:“你什麼時候成我備胎的?我怎麼不知道?”
“年清,你不是吧?連備胎這個崗位都不給我?”他咧嘴一笑,我心一驚,這是什麼節奏啊?我倒吸一口氣,他以前可不是這麼單刀直入的,雖然賤是賤,可沒賤到這麼徹底啊!我好奇的問:“你沒得什麼心理疾病吧?要不要看看醫生?”
“你幹嘛非要給我按個神經病?我像嗎?”
“像,極像,你說你女朋友是捆綁式的來送上門,可你在我這個已婚婦女身上瞎折騰什麼?我一沒貌,二沒才,三沒錢。三無產品絕對是形容我。”
“你不是還有個孩子在肚子裡嗎?”
“你看上錢傑的種?”
“不跟你開玩笑,年清,其實你最大的缺點不是那些外在的東西,而是你壓根不知道自己哪裡最有魅力。”
“那你說說,我哪裡最有魅力?”
“你先去醫院,我再說。”我被左立活生生的拖進了婦產科,他以極度誇張的演技表達着我的“巨大”感受,弄的醫生護士把我看做即將流產人士進行高度檢查,這場鬧劇在一張什麼都爲正常的檢查單上告一段落,我們坐在醫院的大堂內,他拿着那張什麼都正常的檢查單,細細看了幾遍後負責任的看向我:“這下確定,你這種屬於正常反應。”
我肚子都快笑破了,怎麼會有這麼幼稚的人?別看他站在股東面前一副大義凜然,在工作上一絲不苟,可沒想到如此積極性還運用到了生活上,這點確實是比錢傑熱愛生活,對生活上心,突然有點明白,爲什麼大把的女人願意送上來給這個男人坑了,跟他在一起雖然沒安全感,可那種被需要感特別強烈,被他照顧的感受又體現的淋淋盡致,跟他相處雖然想扁他,可又想跟他多接觸,能給我帶來很多快樂。
超乎常人邏輯思維的男人,有點讓人心神嚮往,我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麼可愛的他呢?我笑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哪裡最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