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家暴經驗／牆上貼滿勸世文⋯家暴父：妳們要孝順！孝順！
▲暴力父已經崩潰。（圖／示意圖，翻攝自PAKUTASO網站）
妹妹離家的前一年，父親已經不單是情緒控管有問題，除了嚴重的囤積病以外，他在A4紙上寫下許多不同類型的家規與勸世語，並把這些紙張貼滿他的房間跟客廳，好似給孩子看這些手抄文，就會懂得孝順、體諒他的苦心。
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父親不但沒有病識感，長年離羣索居，他與社會脫軌，越來越憤世嫉俗，看什麼都不順眼，認爲全世界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親近他的人，另一種是專門陷害、看不起他的壞蛋，持着如此絕對的兩分法，他的言行與作爲，都讓人感到無比的恐懼。
我不知道父親爲何如此沒自信，但能確定的是，這導致他對身邊人事物的強烈控制慾。
當時，我跟妹妹已經多次離家革命，父親可能懼於這點，怕自己成爲獨居老人，所以比較不像以前動不動就打人，但，對我們來說，雖然自由多了一點，可是父親的行爲卻越來越古怪。
那時，我們家從50幾坪搬到10幾坪，越搬越小，但他不願意斷舍離，全部的物品都打包裝箱，直接運到新家，十多次累積下來，這些疊來疊去的塑膠箱，根本變成我們家隔間。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父親只要不高興，就用A4影印紙寫字，交代我們要做什麼，起初還只是「拿錢去買飯」，後來變成抄寫一堆道德規範，貼到客廳的牆壁上，有天，父親出門，打電話回來要我們到房間替他找東西。
一進去他的房間，我幾乎是愣在那裡，因爲，牆上滿滿的，滿滿都是這些手書勸世文的紙張，讓我想起小時候看的香港鬼片，有位書生拼命抄經文貼牆，好抵禦外面想闖進來的鬼怪，有信仰的人，若是看到這個場景，一定會說父親被惡魔附身了。
一般來說，「家」是人最放鬆的避風港，但父親造出充滿緊張感的「標語」世界，牆上的字不斷地透露出「我要控制妳們」的意圖，老是抱怨家不成家，殊不知源頭就是他放不下的負面執念。
可怕的記憶比比皆是，我想起，每年到5月、康乃馨綻放時，就是我們家的尷尬月，父親一看到歌頌「媽媽真偉大」的母親節電視廣告，便會咬牙切齒，對着廣告罵操他X的X（消音），廣告30秒，他就對電視罵30秒，好似，這樣的舉動，就能否定媽媽在女兒心中的地位。
其實，他太自卑了，我跟妹妹當時就討論過父親的行爲，他不明白我們早已習慣沒有母親角色的世界，偶爾看到媽媽，也只是位關係特別的阿姨，父親對着母親節廣告罵五字經的舉動，只是讓我們更發現他的無可救藥。
父親對我來說，是一個絕佳的人生負面教材，後來，不管碰到婚姻抉擇或育兒難關，我只要想着「別跟父親一樣」，自然能對許多困境或傷害感到釋懷。
正因如此，就算與孩子的生父不歡而散，但我能很快調整自己，對小孩的爸寬容以對，鼓勵他來跟女兒互動，我爲自己感到驕傲，立起跟父親完全不同的選擇與氣度。
至於父親呢？很抱歉，就算揹負着不孝的罪名，我也不能再不懂得保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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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婚媽媽「焦糖綠玫瑰」，唱片線記者出身，現職專欄作家。從小在傳統菁英教育之下成長，心思細膩敏感的我，如何邊工作、邊教養那精力旺盛的牡羊女兒DAHLIA呢？期待與您分享我的堅持：「焦糖綠玫瑰caramelgreen」粉絲團、「焦糖綠。玫瑰caramelgreen」部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