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聲報到-聽臺灣獨立音樂長大 北上找共鳴
每次看完Live都要趕最後一班臺鐵回花蓮,有時候演出剛結束我就蹭蹭蹭往人羣外鑽,甚至安可曲沒聽完就不得不撤了。」來自重慶大學文學與新聞傳媒學院大三的學生薛琳玥,在東華大學當交換生,她獨自搭乘臺北往返花蓮的火車,看了十餘場Live House的音樂表演。
狂奔着趕到臺北車站,只是行程的開始。「從夜行莒光號往外看,東海岸一片黑,好像世界盡頭一樣。很驚歎爲什麼這麼晚還有這麼多人坐車。」薛琳玥補充說,車廂裡疲倦的乘客、私語的原住民、白瑩瑩的燈光,都定格她成記憶裡的圖案。
當列車到達「志學」站,下車的通常只有薛琳玥一個人,走過天橋,車站大叔和她打招呼,總是笑着對她驚歎:「又是你,你真的很能跑哎。」再騎着腳踏車回到凌晨3點一片靜謐的校園,如此循環往復,似乎已成爲她看Live的既定程式一般。
凌晨三點才返校
薛琳玥第一次從花蓮到臺北,是爲了看蘇打綠的演唱。狂踩腳踏車趕臺鐵,又遇上臺風天,她整個人像落湯雞一樣,對臺北的第一印象就是陰雨溼漉,「但走進The Wall,演出一開始,就感覺一切放晴了,所有都是值得的。」她說。
之所以不辭勞苦的如此往返,只因Live House的一切太過迷人。「臺大附近的Live House都小巧溫暖,第一次去女巫店,我以爲女化粧室裡掛着一串風鈴,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衛生棉做的,旁邊還有小牌子寫着『天有不測風雲』,體貼又搞笑。」薛琳玥回憶。
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看張懸的Live,「她就站在我面前唱《scream》,還親手遞給我們臺灣啤酒,叮囑我們記得傳給後面的人。」除了臺上的精彩表現,薛琳玥還有感於臺灣歌迷的「聽話」,場地不允許錄音拍照,就真的一部相機也沒有,大家聚在一起認真聽歌,並不亂起鬨,好像與歌手早已達成默契,因爲懂得。
講到歌手本人是否符合預期,薛琳玥笑了:「吳青峰話好多,跟在大陸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她記得蘇打綠的那次演出,張惠妹、蔡康永都來了,大明星和其他歌迷一樣坐在人羣裡,閒時就與大家聊天,非常親切。青峰的媽媽也來了,說青峰寫歌時認真,歌詞都要寫到非常晚。
「聽臺灣獨立音樂長大的人置身於這些Live現場,總有種驚喜的共鳴感,好像是某個部分的自己失散已久,在那一刻終於找到了。」不久前歌迷發起的「簽名連署保住女巫店」活動也讓她爲之欣喜,「看到臺灣文藝青年的行動力,音樂不死,希望不死。」薛琳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