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市廳換標語！已故慰安婦不恨日軍，恨的是「他們」
文／鐘樂偉
「我的心永遠不會被擊碎 ...」（宋神道婆婆，已故韓國慰安婦）
爲紀念今年韓國的「3.1 獨立節」，首爾市政府於前天在位於市廳的市立圖書館前，將大橫額標語更換了，換上不久前因衰老在東京逝世，享壽 95 歲的韓國慰安婦宋神道婆婆的名句「我的心永遠不會被擊碎 ...」，以展現出整體韓國國民，永遠不會忘記她們在日治時代，被日軍侵犯時留下的身心靈創傷。
▲3月1日是南韓的獨立節。（圖／鐘樂偉提供）
宋神道婆婆早於 1993 年，是第一個勇於在日本，就日本政府於二戰時期日軍對她施暴的歷史，向當地法院提出申訴的慰安婦。雖然 1999 年東京地方法院在裁判上承認日軍對她造成傷害的事實，但她要求日本政府就慰安婦一事作出謝罪與賠償的申訴，卻全數被駁回。心有不甘的宋婆婆，決議再往日本最高法院提出起訴，可惜到了 2003 年，最後還是事與願違，最高法院以「 20 年的請求權消滅時效已過」，不接納她的申訴。
花了 10 年時間，法院還是駁回了宋婆婆的起訴，然而她卻沒有因此感到沮喪，反而更燃起了她的怒火，在過去 10 數年間，她勇敢地不斷走訪日本各地方，對學生及公衆，繼續公開日軍在二戰時期在那些被強徵擔當慰安婦的女士身上留下的創傷，分享她的經歷。能夠讓她堅持下去的動力，源自於一句話 - 「審判雖然敗了，但我的心卻永遠不會被擊碎﹗」
▲不久前也有一部關於慰安婦的電影《花漾奶奶秀英文》上映。（圖／鴻聯國際提供）
於 1922 年朝鮮忠清南道出生的宋神道，16 歲時以「在戰地工作可賺錢」爲由被召募到中國，本來以爲只是充當工廠或護士工作的她，最終卻被日軍強徵到慰安所，當日軍的慰安婦達 7 年之久。當時，她不但曾被迫兩度墮胎，每天也面對着被軍人毒打的處境，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二戰結束後，她原來決定與一名日本軍人回日本結婚，可是那位軍人在回到日本後便不知所蹤。徬徨無助的宋神道，所幸遇上一位在日韓國人，隨後與他一起同居。生活雖然穩定了，但那 7 年慘痛的慰安婦經歷，她一直只能留在心底，沒有公開與別人談起，一切直至 1992 年。
▲韓國民衆曾就慰安婦議題向日本表達抗議。（圖／視覺中國CFP）
1992 年日本政府公開了一份有關二戰時期日軍與妓院的文件，當時日本公民團體建立的「慰安婦 110」熱線，從第三者口中得知有關宋神道的歷史，便主動與她聯絡，希望她能勇敢地站出來，就二戰時日軍對慰安婦留下的創傷，向日本政府提出起訴。
與其他慰安婦的立場略有不同，日軍雖然爲宋神道留下永不磨滅的創傷，但她卻沒有因此而懷恨他們，反而更認爲他們與慰安婦同屬戰爭的受害人，而在她眼中，真正犯錯的，是執政掌權的日本政府。因而在有關她的紀錄片中，她也曾邀請日本老兵共同參與。
▲最新一段殺害韓國慰安婦的影片出爐，首次出現日軍犯行鐵證。（圖／翻攝自網路）
前天在首爾舉行的「中日韓日軍慰安婦國際電話會議」上，首度公開了一段當年日軍在中國雲南，集體殺害韓國慰安婦的片段，這是全球首次擁有除了目擊者的證詞外，第一次針對日軍當年犯下戰爭罪行的實證。隨着宋婆婆的離世，韓國 239 名的慰安婦名單中，僅剩下 30 人仍然在世。希望她們能夠在有生之年，可以獲得來自日本政府的正式道歉與賠償。
本文由鐘樂偉【我心不敗：韓國 3.1 獨立節 99 週年紀念】授權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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