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TikTok左右美國大選？（白德華）

白宮挺TikTok禁令，盼字節跳動儘快撤資。（新華社）

10年前，魯煒當大陸網信辦主任時在辦公室會見臺媒負責人，期間來了一位小夥子，名叫張一鳴。魯煒開口對他說，要多向臺灣媒體大亨學習啊！可都是賺幾個億的大老闆。只見身材不高的張一鳴直哈腰，那年張一鳴30歲左右。

張一鳴何許人也？2012年他創辦「字節跳動」，旗下最有名產品是「今日頭條」及「火山小視頻」。4年後，這位來自福建的小夥子太瞭解廣袤市場的發展趨勢，決定在「互聯網+」時代，以閩南語諧音「去玩」創辦了「TikTok」（抖音）。沒想到10年前被魯煒叫到跟前，讓他學學臺媒大老闆的張一鳴，如今身價已是大老闆的數十倍以上；更沒想到，TikTok開始左右美國大選及政局，讓全球心慌。

TikTok在美臺官方都被視爲「統戰」，必除之而後快。上月中旬，美國衆議院提案要求字節跳動半年內剝離旗下TikTok，否則美國將禁用，總統拜登還表明兩院通過法案後他就簽署。問題是，爲何拜登競選團隊又開設TikTok帳號，拜登的以哈政策又因TikTok的反以聲浪而轉變？

反對TikTok首先是因各地都有保守勢力，包括大陸。大陸上網人口逾7億，各種視頻、社羣充斥，除抖音、小紅書外，還有不一而足的商業模式，大陸許多官員及知識精英對此早有很多意見，如看到女生擠眉弄眼就不爽，更看不慣直播打賞。保守勢力在美國更多，如參衆兩院有人把TikTok念成「Tictac」（美國生產的薄荷糖錠），有人甚至問登錄TikTok要不要wifi，令人啼笑皆非，顯然都非真正使用者。

其實說TikTok會左右美國大選，與其極具魔力的演算法有關。《紐約時報》曾報導TikTok演算法4秘訣是用戶價值、長期用戶價值、作者價值，及平臺價值，並關注觀看時長及留存率兩指標。換言之，只要你看完，完播，就完成推薦和轉發；這種病毒式主動傳播的演算法機制，傳播效率遠超過推特和臉書，也因此成了政治輿論放大器，把平常不太關心政治的人，透過推播納入政治輿論。

最近大陸農夫山泉不過是包裝印了日文，便捲入「媚日」風波，最後一夕間25年老品牌就沒了，輿論放大效果就是如此。而推播通常10萬已了不起，透過TikTok演算則是動輒百萬，如此必然放大「直接民主」，如擁千萬粉絲的司馬南就是政治素人一朝崛起的最大受益者。

所以，何以拜登從無條件支持以色列，到如今說「尼坦雅胡傷害以色列多過幫助以色列」，原因就在輿論影響了政治。美國3億多人口中擁有TikTok帳戶者近半，「禁用」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美國人。顯然美國總統不是想禁，而是收歸己用，目的是控制輿論權，如同川普當年對臉書及推特的作法。

對張一鳴來說，企業本就是爲了賺錢，他也不願過度涉入政治。他說了不賣，頂多就是退出美國市場，對他並沒太大損失。（作者爲資深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