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冷眼看大選摔角賽（黃丙喜）

2024大選呈現三腳督戰局。（中時資料照合成）

距離總統大選投票日只剩不到40天。假如這場戰局是職業摔角賽，應該只有兩強對陣，現在卻是三強混戰，想下架民進黨變得更不容易。不少在野陣營的民衆愈看愈焦慮，擔心藍白互打，把江山拱手讓給綠營，甚或又是完全執政，再演臺灣的「霸道民主」。

臺灣總統大選三腳督不是第一次，但這次民衆的焦慮爲何飆高？不只因選民各爲其主，國際勢力也在其中博弈。神話學大師巴特說，摔角是縱慾的現象，是一出觀賞「痛苦集」的表演。在野、非綠大聯盟和主流民意的口號都曾叫得很響，明知不合一定輸，卻是誰都不讓，臺灣政壇像摔角場已經很久了。

選戰如果是摔角，參賽者必須透過冗長的纏鬥來證明比賽的公平，否則會被觀衆認定是打假球。藍白合的艱難正是站上擂臺的人都怕被誤解爲政治分贓。藍白合的劇本其實是總統、立委和內閣席次的一籃子談判，說來簡單，做起來很難，談判時說要攤在陽光下，那怎麼談呢？

總統大選的現實是贏家通吃，所以，在野的兩隊必得面對的殘酷現實是誰被棄保；但另一個事實是，棄保在總統和政黨兩張選票下卻有「和」的空間。臺中市長盧秀燕願意擔任民衆黨立委參選人蔡壁如的競總主委，並站臺助選，就是「藍白和」的典範；接下去能否翻轉全局就看當家的人有沒有深度的洞察力、自覺力和包容力了。

棄保可以是野蠻的武鬥，也可以是文明的競合。選舉在臺灣是燒錢的遊戲，陸戰要錢，空戰也要錢，而社羣、現場和民調衝出的流量和聲量，在行銷的協同操作下經常是忽視投票動機的。這也像摔角擂臺上，重要的不是觀衆怎麼想，而是他們看到什麼。藍白兩軍卻還一直陷在內鬥內行、外鬥外行的困境之中，忘了共同的敵軍是誰。

再者，摔角比賽的激情是一種誇張的表現。這種誇張功能的本質、語言與道具，不論勝敗都要以誇張的必然性來詮釋。「戰鬥藍」現在因一時的勝利而鑼鼓喧天，暫居劣勢的白營則做出類似休止的動作。投票日已逼近，白營樹起的「和旗」何日纔會得到藍營妥適的對待呢？

拳擊或柔道的競賽可以突然結束，摔角的韻律卻截然不同，因爲虛矯誇大就是它的特性。虛張聲勢的動作、不斷詛咒和因反擊而觸怒的粗暴言語都是摔角在混亂爭鬥中情緒的出口。正如巴特所說，摔角所帶給觀衆的不只是單純的運動，它還強加了對摔角選手的期望。藍白兩軍在混戰之餘，也得靜心思考選民到底希望在選戰表演中看到什麼！

摔角場令人血脈噴張，作爲觀衆的選民應該如何冷眼旁觀，洞察候選人的虛假包裝呢？候選人的不少名號都是行銷的包裝，大家不能被亮麗的符號功能騙了，認真看透他們端出的是真牛肉，還是迷湯，纔不會票投下去又讓自己哭笑不得4年啊！

（作者爲國家公益發展協進會理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