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左右印度政治的神奇蔬菜 每年固定發生漲價危機政府挨批

洋蔥是許多印度人攝取蔬果主要來源。圖爲班加羅爾市場上洋蔥小販。(達志影像shutterstock)

印度人視牛爲聖物，牛尿可以做飲料，牛糞甚至可以萃取成分做晶片，但有種蔬菜影響力不遜於牛，那就是被稱爲窮人蔬菜的洋蔥。其漲價危機曾經好幾次讓政權更迭，但近年來每年到8至11月，宛如火箭升空般漲價現象還是會出現。印度最大通訊社PTI就砲轟，政府應該重新檢討倉儲調節政策，保持洋蔥價穩定。

洋蔥是印度料理必用食材和調味料，還是許多人主要蔬菜來源，飲食史學家穆卡丹(Mohseena Mukadam)說：「如果你居住的地區買不到新鮮蔬果，或是你買不起，那麼洋蔥麪包(Kanda Bhakari)就會是日常主食。」甚至有不少記者和網站，是專門追蹤洋蔥價格動態的。

而在選民衆多、能決定更多國會席次的印度北部，洋蔥尤其不可或缺，因此洋蔥也產生政治影響力。印度政策研究人員穆魯卡(Milind Murugkar)說：「在東部和南部部分地區，或者是有特定其他信仰的人，洋蔥可能不是那麼普遍的食材，但在人口最密集的北部很重要，因此即使其他地區對於洋蔥漲價無感，只要北部開始抱怨，政府就會承受壓力。」

1980年印度前總理英迪拉甘地(Indira Gandhi)戴着洋蔥項鍊，告訴選民如果一個政黨控制不了洋蔥價格就該下臺，並把洋蔥價格飆漲歸咎於政府不具備控制通貨膨脹能力，最終贏得大選(但在1984年遇刺身亡)；2018年現任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尋求連任時也說，農民是他「TOP考量」，除有Top原意「最高」以外，也指番茄(Tomato)、洋蔥(Onion)、馬鈴薯(Potato)3種農作物。

最近每年印度都固定上演洋蔥危機循環，政府總是將理由歸咎於惡劣天候導致供應量大減，當價格飆漲引發民衆不滿時，就選擇禁止出口，等到價格回落。但禁止出口降低一般大衆不滿卻又會得罪農民和仰賴印度洋蔥進口的孟加拉、中東地區國家，於是又要取消禁令，但開始出口後，洋蔥又開始漲價，《德國之聲》之前就稱洋蔥危機已經成爲惡性循環。

去年情況尤其嚴重，產量下跌50%，洋蔥從每公斤25盧比一路漲到100至120盧比，網路甚至出現影片，內容是一個印度人看到一疊現金和一堆洋蔥，會毫不猶豫抱起洋蔥就走。洋蔥貨車被搶劫、洋蔥田遭竊案件也頻傳。莫迪政府毫不猶豫又啓動出口禁令，直至1月初才解除。

PTI認爲印度政府作法總是沒有觸及問題本質，洋蔥採購、儲藏過於集中在少數州，而且也缺乏冷藏設備，每年在釋出庫存洋蔥平抑市價時，總是有1/3到1/4因爲損害根本無法派上用場，專家認爲還不如建立更透明和科學的洋蔥庫存即時資訊系統，增加冷藏設備，並隨時追蹤保存溫度和溼度。

也有專家建議，重點應該是讓其他蔬果更容易取得，讓洋蔥不再獨挑大樑，還有政府應該要能忍受來自少數消費者的壓力，不再插手洋蔥價格，否則同樣狀況只會一再發生。也有分析指出，如果每年產量不足原因都是天候，那更說明印度農業抵抗自然災害的能力過低，那纔是比洋蔥價格更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