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軍國主義撐經濟?「美國崩潰」纔是真(雁默)

美國經濟成長表現備受關注。(示意圖:shutterstock/達志)

美國今年總預算約6.8兆美元,其中1兆美元要支付債務利息,軍事支出8860億美元,這兩個數字是妥妥的軍國主義特徵 —— 以舉債撐經濟,並作爲超高軍費的基礎。

那麼,美國經濟真的轉好了嗎?

2023年美國GDP成長2.5%,優於預期,數據顯示主要推力來自於旺盛的消費支出。然而,美國計算消費支出有兩個部分,一是家庭實際支出,二是「非個人自付支出」,後者是「虛胖」的支出。

「非個人自付支出」具體而言,例如保險理賠,政府代付醫療費用,或其他福利措施等等,亦即「有人幫你付錢」。這就是虛胖。

本屆拜登政府,主要以大撒幣的方式撐經濟,換言之就是「幫人民付款」的概念,而這也計入個人消費支出(PCE),形同墊高了整體消費支出,虛增消費數字。那麼,政府哪裡來的錢幫人民付款呢?就是舉債。

所以才說,美國GDP增長基本來自於大舉債。而債務是要還的,於是造成了如今每年要還1兆美元利息的財務沈痾。說到底,這就是債留子孫。

紐約時代廣場有個國債鍾,原本設定10兆美元,超過就敲警鐘。1985年美國債不到2兆,現在是34兆。耶倫還強力主張到2033年要合法達到51兆。

發債愈多,利率利息愈高,利息吃掉其他建設與社福支出,再借由舉債支付,如此形成虛增GDP成長的惡性閉環。因此,美國以GDP佔比來衡量軍費支出,就是寅吃卯糧的荒謬。

8860億美元的軍事支出已破紀錄但不是天花板,拜登還想往上增至8952億。昏君自去年開始販賣一種概念,稱擴大軍事建設能增加就業機會,美其名曰「民主武器庫」。

拜登政府給國會的說帖含一張地圖,具象給出增援烏克蘭能帶給50個州個別多少收入。這是軍火商洛克希德.馬丁的慣用說帖,以牟取自家有缺陷之武器(如F-35)的持續補助。亦即,本屆白宮的戰略思維,已完全與軍火商同步。

建軍增就業是一種「二戰懷舊」,即二戰軍事建設主導的經濟解決了大蕭條,並創造了大量高薪工作。不過,此一歷史根據是站不住腳的,因爲二戰時代美國工業製造堪稱全球之冠,當時他們是世界工廠,但現在其製造業早已空心化,連造船都要大量委外。

而由上所述,當前美國經濟是靠舉債度日,目前的債務規模是二戰前的680倍,二戰後的155倍。美國現在是鉗子比身軀大好幾倍的螃蟹,而且腳還特短。那麼你說,拜登是不是敗家子?

根據拜登政府給出的最新的國防工業戰略(NDIS),其要求將軍事工業基礎置於「永久戰爭狀態」,務求在非戰時期也要維持過剩產能,以備不時之需。此前的美國,在軍事採購上服膺高效原則,成本效益,透明度與問責制,以免在和平時期虛擲公帑,但現在白宮想取消以上限制,以永遠戰爭狀態的概念,擴充軍備。

換言之,現在美國已走向「沒有和平」的類戒嚴狀態,而最大受益者,就是軍火販子。所以才說,這是妥妥的軍國主義,而且還是藉由過度舉債實現。

值得一提的是,五角大廈每年爲補貼F35戰機「修修補補」所投入的資金,比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的總預算還高。而洛克希德馬丁一家公司所獲得的聯邦合同金額,相當於美國全部的外交預算。

高額利息支出與軍費支出,利益受損的主要是富人嗎?想當然耳不是,軍國主義下的奴隸永遠是窮人,以及「在返貧路上的中產階級」。當前,美國有1.4億人屬於赤貧與低收入羣體,每年都有超過 4400 萬人遭受飢餓。愈來愈多美國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人數突破65萬。這麼看就知道,爲何美國人對移民如此牴觸了。

窮人或許不必繳稅,但完全仰賴社福收入過活,而高額利息支出與軍費支出勢必優先排擠對窮人的社福支出。

簡單說,美國走向軍國主義,其主要境外收入來源,就是靠美元霸權收割全球財富,以支應其高額舉債;以及靠美軍到處搧風點火,賺取各種戰爭財;再靠美語霸權日日打國際輿論戰,以標定對手,以出賣盟友利益維持生存。

大廈將傾,最大的苦主不是俄羅斯,中國大陸,伊朗,或北韓,而是歐洲,美國最親密的盟友。歐洲人正承受戰爭帶來的經濟衰退,高物價,以及致命的產業外移。美國去年的經濟成長,很大程度也是來自收割歐洲的成果。

自上世紀80年代至今,美聯儲搞了7次「加息戰」,這一次加息幅度525個基點是歷來最高,高過2008年次貸危機。這意味着美國加息的「收割效果」已降低,刀鋒鈍了,再維持高利率,民間企業也別混了,只能靠政府預算補貼的軍火商撐場面,而這是飲鴆止渴。

從北京的角度看,透支體力窮兵黷武的國家,距離末日不遠矣,所以不必急着用武力解決臺灣問題,只需要讓時間拖垮美國,後頭的事就好辦了。

然而,這翻盤算有一個必要的前提,就是美國被自己擅長的金融遊戲整垮,因此中美最關鍵的博弈,可能就是金融戰。(作者爲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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