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Q／年度女腥麥莉希拉 是非精挑釁全世界神經
圖、文／GQ
去年8月起，麥莉希拉Miley Cyrus投下一枚枚的媒體震撼彈：首先在MTV音樂錄影帶大獎（Video Music Awards）上身着內衣，彎腰扭臀，在電音製作人羅賓西克Robin Thicke胯下前磨蹭地跳着「搖臀舞」（Twerk），此舉不僅搶盡版面，也神奇地將這個舞曲文化裡行之有年的專有名詞發揚光大，讓「Twerk」紅到足以被正式收錄牛津字典。
麥莉舞羣裡的一位女侏儒Hollis Jane，對於在VMAs上扮裝成泰迪熊跳搖臀舞，覺得自己被當作「道具」嘲笑，備受羞辱，麥莉本人則在10月以秀出一張展示與另外3位侏儒好感情的照片迴應，然後，在11月MTV歐洲音樂大獎（Europe Music Awards）舞臺上，換上另一名女侏儒舞者拍屁股獨舞。「拜託，我們看過更糟的。」前披頭四貝斯手保羅麥卡尼Paul McCartney如此爲麥莉的電臀表演辯護，只因西洋流行樂壇早已怪象叢生，各方女星絞盡腦汁要搏版面，青少年口味也是愈來愈重，子宮、監獄、蛋糕、炸彈早已無一不缺，現在「不過是」加上侏儒Twerking嘛！
9月的第二波主打《破鏡難圓Wrecking Ball》更在MV下猛藥，赤裸上身在大鐵球上搖啊晃的，塑造破億的點閱率，其中以愛爾蘭音樂人辛妮歐康諾Sinéad O'Connor的《Nothing Compares 2 U》爲範例的流淚大特寫，引來直言的本尊致信麥莉「別鬧了」，勸她不該淪爲唱片公娼（孰知麥莉反擊辛妮精神異常）；隨後11月在MTV歐洲音樂大獎上，麥莉在臺上抽菸呼麻，反正怎麼爭議她就要怎麼搞。
麥莉的改變確實嚇壞許多人，而究竟多少是出於自己的意願，外人大概難以曉得，有一說是受布蘭妮的經紀人Larry Rudolph操縱，但能被粉絲票選爲美國《Maxim》雜誌2013年最性感女星第1名（第2名是席琳娜Selena Gomez，第3名是蕾哈娜Rihanna），她顯然對此甘之如飴！有家長罵她帶壞小孩，卻也有人樂見她探得新路，而插畫家Michele Moricci把麥莉在螢光幕前的各種脫序舉動，塗改上迪士尼公主們的可愛臉蛋兒（睡美人穿透視漁網裝，仙杜瑞拉伸舌扭臀⋯⋯）既諷刺她的異常轉變，卻也多多少少映照出我們看童星「走樣」的不安。新聞媒體最常用「童星成長」的框架去理解麥莉，類比的典型不脫琳賽蘿涵Lindsay Lohan或亞曼達拜恩Amanda Bynes，自然而然地不斷演繹出「沉淪」「崩壞」的結論。然而，麥莉並沒有足以定罪的行爲，也沒鬧出不可挽回的暴力事件，就連呼麻都是在合法的荷蘭，使她的壞顯得沒那麼壞，反倒像是有計劃選擇的藝人（Entertainer）在進行有意識的娛樂表演，儘管有點政治不正確。
麥莉脫胎換骨，對外宣稱做自己，也實在是行銷策略上的正常考量，有趣的是，若沒有過去的童星包袱襯出反差，麥莉的重返之路也難達此程度，在歐洲音樂獎舞臺上的泰迪熊風格，頂多被當作凱蒂佩芮Katy Perry的僞造品？《破鏡難圓Wrecking Ball》的MV中，麥莉雖拿着鐵錘、駕着鐵球擊碎牆壁，但她的確至始至終未曾離開過坍牆的瓦礫堆裡，是否暗喻了自己仍徘徊在舊有的框框裡而不自知？
而這時苦口婆心寫了好幾封勸誡長文的前輩辛妮，可能是有理的，因爲在80年代，辛妮剃髮是對唱片公司的虛僞包裝與男性情慾的廉價觀看所做的抵抗，她以過來人的身分苦勸麥莉，別讓外在的身體掩蓋內在的才華，而麥莉的「做自己」明顯不是如此，她叛逃的只有過去的自己，而非他人的期許。
因此，「麥莉」難保不是另一場怪奇馬戲秀，拼貼着政治不正確與童星轉型，剛巧滿足一般大衆對於「怪」與「做自己」的雙重想像，而只要她願打願挨，秀就會繼續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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