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塵讓冷知琦去買了一處宅子,招了些下人,儼然一副常住的打算啊。
冷翊非就不解了,問道:“我說,你這是打算長住雲凌啊?”
君若塵喝着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冷翊非的問話,斜睨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喝着茶。
冷翊非吃癟的看着君若塵,不滿道:“喂喂喂,你這樣很沒有禮貌誒!”
君若塵喝完茶,又提着茶壺給自己杯子滿上了,而後又重新泡了一杯茶水,推到冷翊非面前。
冷翊非也不客氣,端起來就喝,喝完之後,又繼續說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你是龍湘湘的相公,直接來雲凌接回龍湘湘就可以了,多大的事兒,你幹嘛非得辭官,還要在這買個宅子住下,哪裡會需要那麼久,要我說你直接現在進宮,跟雲凌皇稟明來意,接回湘湘,然後啥事都沒有了。”
君若塵放下茶杯,不冷不淡地說了句,“喝茶也堵不住你的嘴。”
這個時候,冷知琦和殤無憂也進來了,看到這個場面,殤無憂倒是從來不會發表什麼評論,倒是冷知琦,跟冷翊非倒是一個性子,真是兄弟倆啊,冷知琦湊到冷翊非身邊,小聲地問道:“哥,你又幹嘛了,小塵子怎麼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冷翊非咬着牙齒說道:“我哪有幹什麼,只是問問他幹嘛要在這裡買宅子,是不是要長住,他就這個樣子了!”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塵子脾氣陰晴不定的,你還去招惹他,若是平常,有湘湘在倒也無事,現在這些日子,你還是安分點,別去主動招惹他。”
冷知琦的一番話倒是說的倒是在點子上,可是冷翊非就不服氣了,“什麼叫我去招惹他,我又沒說什麼,是他自己小心眼,不喜歡別人問,虧我還好心關心一下他呢,真是的。”
所說他們兄弟倆是在竊竊私語,但是就這麼點遠的的距離,在座的都是有內力的人,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君若塵不以爲然地起身,轉身,進了內屋。
“大哥,你到底說了什麼,肯定不止是問了那幾句,不然,小塵子不會是這種反應。”
冷翊非撇撇嘴,將他之前跟君若塵說的話一字不差的重複了一遍,冷知琦之前一直不在傲遊京城,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京城發生的事,所以當冷翊非說完之後,覺得冷翊非說的這話的確沒有什麼。
冷翊非嘟囔道:“是吧,我說了我沒說什麼,就是他小心眼,哼。”
殤無憂卻不這麼認爲,“冷神醫,你弟弟不清楚事情的全部也就罷了,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我哥和我是什麼身份你們都是知道的,湘湘的母親和外婆說的那些話你也是知道的,你真的以爲,事情會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嗎?若是真有那麼簡單,湘湘也就不會被帶走了。”
殤無憂說完,冷翊非和冷知琦都沉默了。特別是冷翊非,他是知道殤無憂說的這些的,可是,他以爲,憑君若塵的
本事,想要帶回自己的妻子不是什麼難事啊,所以纔會沒頭沒腦的亂說一氣。
接着,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齊看向裡屋,冷翊非和冷知琦不約而同地朝殤無憂擠眉弄眼的,示意殤無憂進去看看君若塵,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了還是怎麼的。
殤無憂抿了抿脣,擡腳走了進去。
“……哥……”
君若塵正在裡屋的書桌上,寫着什麼,瞧見殤無憂進來,也只看了一眼,然後又繼續低頭奮筆疾書。
殤無憂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腳步,他就這麼走進來,君若塵又不說話,弄得他站在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坐。”就在殤無憂尷尬萬分的時候,君若塵頭也沒擡的說道。
殤無憂這才鬆了口氣,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就開始盤算着怎麼開口。君若塵依舊埋着頭寫着,頭頂上跟長了眼睛似的,知道殤無憂這會兒正坐立不安想詞兒呢,於是,先開了口,“你們在外面的話我都聽見了,你不需要再進來重複一遍。”
呃……好嘛,雖然是解決了殤無憂怎麼開口的問題,但是也徹底斷了殤無憂想要繼續說的問題。
此時,君若塵放下筆,拿起寫滿了字的紙張站了起來,然後往殤無憂那走去,將紙張遞給殤無憂,道:“麻煩你們了。”
殤無憂一頭霧水,接過君若塵手上的紙張,低頭一看,“這個是……”
“這是我剛剛整理出來的信息,我派的探子早一步來了雲凌,將雲凌京城的大小事都調查了個大概,這些都是京城大小官員的家中事,我羅列出來的事是需要你和冷翊非他們幫忙去完成的。你們只需要記住,完成之後,聲明是……”
君若塵交代的很清楚了,就光看這紙上所寫之事,殤無憂就能看明白君若塵是想他們幹嘛。
“你放心,我們這就去。”殤無憂拿着那張紙就出去了。
君若塵坐到鏡子前,解開了綁着頭髮的髮帶,拿起鏡前的梳子……
半個時辰之後,銅鏡前坐着的,是君若塵?衣服長相沒有變,但是……換了一個髮式之後的卻又感覺不是很像之前的君若塵了,換了個髮型跟換了個人似的……
君若塵走到衣櫃前,拿出了一套玄赤相間、金色繞邊的錦袍出來換上之後,若是這個時候走進來一個熟人,只怕也是第一眼還認不出來這是誰。
若說之前君若塵的衣着打扮加上他完美的容顏那就是有如天神般冒着仙氣的話,那麼現在的君若塵,那就是魔,渾身冒着一股兒邪氣。這是誰都沒有見過的君若塵。
這不,剛一搗拾好,不速之客就來了,帶着人皮面具的殷桐末就闖了進來,看到君若塵,只覺得此人氣場強大,與君若塵不相上下,但是卻與君若塵的形象天差地別,一下子沒有認出來,反倒是問:“你是誰,君若塵呢?”
君若塵脣角一勾,邪魅無比,“你來了,可比我預
算的時間晚了些許,是在臺子上被人打敗了,還是找我的時候費了點兒勁?”
殷桐末一愣,而後目不轉睛地看着君若塵,“你、君若塵?”
“我又沒有破相,怎麼認不出了?”面上的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心底裡君若塵卻是算滿意的,連熟知的人都認不出自己來,就不用說那些不曾見過,或只見過幾面的人了。
殷桐末瞪的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心裡很不是滋味,他這爲了不讓人認出來搗拾了半天,還要帶着一個悶死人的人皮面具,纔算改頭換面,這君若塵倒好了,就只重新梳了一個髮式,換了身從未穿過的衣服,表情微微改變了一下,氣質微微改變了一下,就脫胎換骨似的跟變了個人似的。
氣的殷桐末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的面具,往桌子上一扔,“你倒是眼毒,怎麼就知道是我。”
“還能有別人麼?”君若塵不答反問。
殷桐末沒好氣的往椅子上一坐,“你都不問問,我成功了沒有?”
“與我何干?”
“與你無干,那你等我來幹嘛?”殷桐末差點氣的跳腳,這君若塵說話可真是堵死人。
“我沒說等你來,我只是知道你會來,然後說你晚到了些時候,所以,是你來找我,不是我等你。”君若塵這個時候,小心眼地故意氣殷桐末,不要問他爲什麼這麼做,這麼簡單的原因誰不知道?
殷桐末覺得自己的頭頂都在冒煙了,“你!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咱向來是各走各的,我不過就是過來看看,你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然後呢,可有看出什麼來?”君若塵好整以暇地看着殷桐末。
殷桐末偏過頭,纔不想看君若塵那張可仙可邪的臉。“沒有然後了,我走了!”
殷桐末氣呼呼地擡腳就要走,君若塵拿起桌上的面具,在手裡掂了掂,“想要坐十一皇子的武師,也要看看有沒有那本事。你的東西別落下了。”
殷桐末戛然而止的身子,頓了頓,雖然很想問君若塵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因爲現在憋着一肚子氣,沒好臉色地轉過身,一把抓過君若塵手中的面具就走人了。
比武大會的第二天,殷桐末終於明白君若塵那話是什麼意思了,其實當時他只不過氣懵了,不然,在君若塵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就能明白,君若塵是想要幹嘛。
過了一晚好不容易氣消了的殷桐末看到眼前的對手之後,瞬間又來氣了,這君若塵是存心不讓自己好過的嗎?
殷桐末的眼前正是那個美如畫的男子——殤無憂,他的上臺已然引起臺下一衆女子尖呼吶喊,殷桐末這下敢肯定,這君若塵就是來給自己添堵的,明知道他昨天那個表現就是不爽君若塵可以不用戴什麼面具變個樣子而他需要,今天又派個殤無憂過來,也是直接以真面目示人,且外形連改都沒改動半分。
殷桐末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這面具越戴越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