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喊完,嘴就被人給堵住了。
男人重重的壓着我的脣,舌頭在我口腔裡恣意攪動,連帶着把我的空氣全吸走。我只覺頭越來越暈,眼皮越來越沉,感覺快要窒息。雙手不由的推着他,卻一點力道也使出不來。
就在我覺的自己要被他的吻謀殺掉時他又突然放開了我。
我癱靠在他懷裡,大口的喘着氣,渾身軟棉棉的像似沒骨頭的人。
“再折騰,把你扔到海里去。”某男惡劣的威脅着,擡手把我臉頰上的頭髮撩開,調了調我的坐姿,讓我舒服的靠在他懷裡。
我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緩緩的閉上眼,我想就讓我藉着酒勁,在他懷裡好好的靠一會吧。
我這一閉眼,再睜眼時,人已在邵易寒的景都公寓裡,而且躺在那個大浴缸裡,浴缸裡水溫恰好,上面還冒着好多泡泡,我聞到玫瑰精油的香味。
沒一會我聽到外面有響聲,忙閉上眼。隨即浴室的門被推到,男人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我聞到他身上獨有的氣味,人就在浴缸邊上。
突感水波盪漾,水位上升。
他已跨坐了進來,緊挨着我。水下我雙手緊張的不由攥成拳頭。很快我被抱靠在他身上,他的手腕勾着我脖頸,一手撥弄着我的頭髮,輕輕揉搓。
呃……這廝竟然在給我洗頭髮。
心口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身體慢慢的放鬆了下來,我突然很想看看他此時是什麼表情?前天還對我那麼狠厲這會竟然有閒情給我洗頭,動作還這麼溫柔,難到鬼上身了不成?
男人似乎洗的很專注,沒有發覺我已經醒了。
而我竟然有點享受,長這麼大,除了父母還沒有人給你洗過頭,這種感覺真的……有點奇妙又讓人很舒服。
隨着他手上的揉按,我感覺自己又要睡着了。
“你想裝睡到什麼時候?”頭頂飄蕩着某男不冷不熱的聲音。
我心想,你憑什麼那麼確定我就是在裝呢?
於是我就當沒聽到,繼續裝睡。
男人勾在我脖頸上的手腕突然一鬆,我腦袋便往下墜,我嚇的一聲驚呼“啊”立馬坐了起來,又慌忙埋進水下,窘態至極。
男人靠在浴缸邊上,雙手環胸閒閒的看着我,“很舒服是不是?”那語氣,那神態,痞壞透了。
我挪到另一邊,沒搭理他,心想:我又沒要求他給我洗頭,自己樂意,關我屁事。
“過來。”他語氣蠻橫。
我轉過身瞥了他一眼,他正望着我,四目相對,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我正色的凝視着他,“你母親真的是莫傳承撞的?”
他聽這話,雙眸眯了眯。
“之前那些新聞全是你讓人發的?你有證據嗎?你跟陳叔的死到底有什麼關係?”我連連發問。
邵易寒臉色漸漸變的陰煞。
“你前天那樣陰我,是想讓莫家丟盡顏面讓莫子玉朦羞……對不對?”我眼眸微縮,嘴角蕩起一抹笑,“當初你接近我……其實就是爲了報復莫家?說什麼喜歡我全是狗屁!”
男人倏地撲了過來,一把鉗住我的脖子,把我摁進水裡,那凶煞的樣子,像是要把我淹死。
我沒有掙扎而是淡漠的看着他,很快他又把我從水裡揪出來,怒吼道:“對,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爲了報復莫家,不然我怎麼可能看上你。”話落,他重重的甩開我。
我趴在浴缸邊上,不由的咳了兩聲。
他居高臨下,又冷聲道:“這次我回來,就是爲了報復你們,你可以去告訴莫子玉,我不但要他爸倒臺,還要海龍倒閉,讓他悠着點。”話落,他轉身便跨出浴缸,怒氣而去。
我雙手撐在浴缸上,輕笑出聲,笑的淚眼朦朧。
不知在浴缸裡呆坐了多少,只覺周身的水變的冰冷刺骨,我纔回了神。
從浴室裡出來,我凍的渾身發抖,不由拉緊浴袍,卻見那個可惡的男人,正躺在牀上看電視,看的還是我愛看的那當真人秀節目,笑的沒心沒肺,以前也沒見他笑成那樣。
我橫了那人一眼,便四處找衣服,找了半天,也沒看到自己的衣服,心想:不會跟那天一樣又被他扔了吧?
“邵易寒,我衣服呢?”實在沒辦法,我只能問他。
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我怎麼知道?”
看他那個無賴的樣子,我突然火氣大爆,這人就是覺的我太好欺負了所以一次又一次這樣欺辱我。他憑什麼可以這樣欺負我,我欠他什麼了?
我咬着,轉身出了房間,跑到廚房,上下翻了一遍,終天在一個廚櫃裡找到一把剪刀,我讓他欺負我,看我不捅死他。
我拿着那把剪刀怒氣衝衝跑回房間。
邵易寒見我殺氣騰騰拿了把剪刀對着他,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嘲笑道:“想殺我呀?”
我緊握剪刀,怒視着他,胸口激烈起伏,朝他吼道:“把我衣服拿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你。”
男人靠在牀頭,一條腿曲彎着,雙眼仍盯着電視,滿是挑釁的說道:“來呀。”
我咬了脣,走了過去,“你別以爲我不敢。”
邵易寒轉眸淡冷的看了我一眼,指了指他的心窩,“有本事朝這扎。”
這男人爲什麼氣勢總是這麼強,我到底欠他什麼了,他接近我利用我,現在還要報復我,難到我要天天受他這樣羞辱嗎?
我微仰起脖子,瞪大眼,朝他吼道:“邵易寒,我最後說一遍,把我衣服還給我。”我本想吼的很兇,可聲音還是控制不住的發顫。
他還是那個悠閒的姿式,根本不把我的威脅放在眼裡。
這種被人徹徹底底的藐視,讓我瞬間失去了智理,我一下撲了過去,把剪刀抵在他脖子處,“你在不說,我真的殺了你。”
他終於擡起頭與我對視着,眼裡毫無波瀾,定定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把剪刀對準他心口,隨着邪恣的笑了笑,“以你的力道是捅不透我脖子的,扎這裡,有可能一次捅死。”音落,他放開我的手腕,眼眸變的深冷,突吼,“捅呀。”
我被嚇的一哆嗦,手不由的往回縮了一點。男人又拉住我的手腕,直接帶着鋒利的剪刀往他心口捅去,那力道大的我拉都拉不住,當剪刀直扎入他的睡袍的那一瞬,嚇的我直叫,“你放手。”
www.TTκan.¢ ○
再看到純白的睡袍漸漸泛起紅暈,我嚇的哭出聲,也不知道那來的力氣,一下掙開他的手,慌忙把剪刀扔了出去,便朝他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他媽有病。”
男人看着我,冷笑了一聲,“沒膽就不要拿這個嚇虎人。”
聽這話,我掄起手掌狠狠朝他臉上招呼去“啪”清碎響亮,震住了他,也驚住了我自己。
邵易寒眼底爆戾翻滾,撐在牀上的那隻手攥着青筋直蹦,像是極力在剋制着怒氣。
而我喘着粗氣,紅着眼,咬着牙,與他對視着。
“滾,”他無比陰冷的吼了一聲。
我胸口急劇的起伏着,掃了眼他胸口沒再擴大的紅塊,握緊雙拳,轉身跑出房間,卻意外的在客廳沙發上看到自己的衣服跟包,剛纔太氣憤,都沒有看到。
我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拿上包便朝門口跑去,在拉開大門的那一瞬,我不由的往那間臥室看了一眼,一咬牙,甩門面去。
從‘景都’出來,我迎着冷風,一路小跑。
剛纔邵易寒握着我的手腕,朝他刺去的那一瞬,我發覺,既便我再恨這個男人,可我還是狠不下心傷他分毫,那一刻我心裡有多害怕……那我就有多愛他。
原來愛他如此之深。
爲什麼我一直不知道呢?
可是,我怎麼可以愛他,他那樣欺騙我,現在還這樣折磨我、羞辱我,我怎麼可以愛他呢?
午夜,謐靜的街道,我的抽泣聲尤爲大聲,悲涼又悽慘,像鬼魅,聽的讓人發滲。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幾條街,擡頭時竟停在了那家電影院前,曾經我跟他一塊來過的那家電影院。
我望着電影院前的霓虹,不由再次失聲痛哭出來。
那天早上的情景,就在我腦海裡如電影回放一般,無比清晰,他在寬闊無人的大街上擁吻我,我們在大街上追逐嬉鬧,他揹着我……原來在那個時候,我就愛上了他,我卻一直沒發現。
坐在電影院門口,我望着大街,悲涼的跟一個沒有家可歸的孩子似的。
回到公寓時,天都快亮了。
我倒在沙發上疲憊至極,卻沒有半點睡意。直到外面天大亮我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醒來是被凍醒的,外面早已變了天,下起了綿綿細雨,室內變的異常陰冷。我渾身發顫,喉嚨發疼,頭髮沉,這是要感冒的症狀。
看了眼時間,都快中午了。
這個點我手機竟然沒響,太奇怪了。
我忙從沙發上爬起來找包,等找到手機,怎麼按屏幕都是黑的,沒電了,難怪這麼安靜。
忍着身體的不適,我上樓先把手機充上電,進浴室洗漱。望着鏡子裡的自己面色慘白,眼底發青,面無光澤,我哀嘆了口氣,怎麼就把自己弄成這模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