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們把我的小弟給弄傻啦,把我最新定做的小乖乖也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啦。|經|典|小|說|更|新|最|快|”
“你長得這麼不拘小節,就不要用‘了’和‘啦’這樣的字作爲句子的結束,聽着太糟心。”男人倚在一張紅木製成的榻上,一邊把玩着手裡的鼻菸壺一邊說。
“哦。”五大三粗的漢子摸摸頭尷尬的迴應道。
“你剛纔說的那個事情,詳細說一下。”
“屬下前些年收了一個白家人幫屬下養小鬼,雖然那人靈力低微,但是養出來的小鬼卻資質很好。只是沒想到,他卻被一個天師給廢了靈力,人現在也變的癡癡傻傻。”
“說重點。”不過是折了一兩個小弟,想來也不值得特地上報,肯定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出手的是個師家人,靈力隨強卻是個新手,據說也是最近剛剛從山上下來的。不過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男人,非常厲害,屬下能確定,他肯定不是人類,但是具體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男人聽到這句話,算是來了興趣,把鼻菸壺攥在掌心裡,挑眉問道:“那個男人有什麼特徵。”
漢子摸摸鼻子,略帶嬌羞卻異常誠懇的道:“長得特別帥,有味道。”
男人:“……”
帶着這樣的屬下統治世界,好像真的是個技術活……
“屬下有照片。”男人突然想起什麼來,把隨身的包裡放着的照片取出來雙手遞上。
照片上面,一個男人穿着身穿西裝坐在車上,他單手用手背託着下巴,不知道正和前面的說什麼,眼神卻不經意的瞟向鏡頭的方向。
“這麼快就已經過幾千年了啊,一世一世過的真快啊。”男人看着照片的頭微微側過去,用細長的手指託着太陽穴,似乎是陷入了回憶。
下面幾個人交頭接耳的討論了一下。
“這貨的中二病又犯了把,估計忘了吃藥。”
“什麼忘了吃藥,他根本就已經放棄治療了。”
半晌男人才回過神來,懶洋洋的開口問:“這個黑衣服的人一直跟着前面的這個人麼。”
男人指向師羿安時滿臉的嫌棄,照片上的師羿安正坐在副駕駛上啃煎餅,也不知道聽到什麼了,笑的牙花子都快要漏出來了。
“啊,是的。”
“看來倏帝還沒有完全恢復,告訴下面的人。”男人突然將攥在手裡的鼻菸壺捏的粉碎,粉末從指縫間掉出來灑在榻前的地毯上,他笑的一臉愉悅,“把那個師家人處理掉,越快越好,處理掉他,倏帝下一次甦醒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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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羿安再次來到河仙姑家裡的時候,卻只看到河仙姑坐上了一輛小車絕塵而去。
“跟上她,看看她又去騙誰去了。”師羿安說。
車子開的不算快,方青一路跟着車子抵達了附近的李村,李村可不像柳河村那樣,是個小村子,他們村家家開工廠遍地是黃金,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土豪級別的。
師羿安在路上的時候,就一直在用手撕符紙,最後終於還是撕出了一個自己滿意的。雖然這個東西就像被狗啃過一樣,但是還是能依稀辨認出,師羿安是撕了一個小人的形狀出來。河仙姑剛剛一下車,師羿安就把手裡的小黃人從車上扔了出去,小黃人一落地,就馬上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連滾帶爬的追着河仙姑走了。
“那是個什麼東西。”方青看着奔跑的小黃人,激動的想要站起來,卻被師羿安一把拉住坐回了座位上。
“別激動。”師羿安道。
小黃人雖然是紙片,但是動作還挺快,很快就追上了河仙姑,然後順着河仙姑的褲腿就往上爬,最後爬到河仙姑背心的位置上,平平整整的貼了上去,然後就消失了。
“先夫是師家第五十五代傳人,老婆子我雖然不能得到其全部真傳,但也學其*。”車裡突然迴盪着河仙姑說話的聲音,看來小黃人起效了。
師羿安磨牙道:“這個死老太婆又拿我師家做幌子騙人了。”
“先帶我去看看你家的病人吧。”
之後就是河仙姑管用的那套慣用騙人手段了,先是一通詐唬,說是惡鬼纏身,然後就開始和所謂的神仙溝通,最後讓事主家,把包好的紅包扔在附近的樹叢中,用來打發附近的小鬼。師羿安一聽,就知道河仙姑打的是什麼主意,扔出去的紅包肯定都被河仙姑家的黃鼠狼撿走了。想必事主家的病人也是河仙姑搞得鬼。
村子裡的其他人也聽聞河仙姑到訪,那些整天無事可做的三姑六婆爲了積攢談資就都聚到了這家,憑探望之名,行八卦之實。看着觀衆們已經陸陸續續的進場了,師羿安跳下車,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兒,信步走了進去。
“河仙姑,真巧啊,我們又見面了。”師羿安語氣誇張。
河仙姑一聽這個聲音,捏着符紙的手就頓在空中。
師羿安看到河仙姑不動了,他伸手接過河仙姑手中的符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笑着道:“白磷,因其顏色微微泛黃,民間也叫黃磷,溼空氣中四十度可自燃,多數神棍騙子將其夾在符紙之中裝神弄鬼。”
說着自己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河仙姑手中的符紙,符紙裡的水分揮發,符紙就自然了起來。
“河仙姑,我看這個人躺在牀上,面若金紙,卻無惡鬼之氣,應該是被黃皮子附身了吧。”師羿安端詳了一下牀上的病人,開口道。
“你懂什麼,明明是被惡……是黃皮子附身。”河仙姑說出黃皮子的一瞬間,馬上就用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她剛纔嘴巴不自覺的就把心中的實話說了出來。
“哦是麼,既然病人是被黃皮子附身,你爲什麼卻要紅口白牙硬說是惡鬼附身呢,莫不是這個黃皮子和你有什麼關係?”師羿安笑的一臉陰險繼續問道。
“怎麼可能和我有關--黃皮子是我養的。”
“黃皮子居然是仙姑你養的,那麼說,其他的類似的事件與你也脫不了關係?”
“脫不了干係又怎樣,我只是騙這些愚蠢的人一些錢而已,從沒謀財害命,嗚--”河仙姑這下就連捂嘴都不管用了
聽到河仙姑的話,圍觀的不明羣衆發出了哦的一聲,齊刷刷的聲音讓師羿安真是頗有成就感。他之前給河仙姑身上貼的那個小人是他在山上無聊的時候自己和師羿行研製的,叫做“小黃人實話實說”。只要在身上貼上這個符紙,被貼之人就沒辦法說謊了,只要張口必定說的是實話。
當時這個東西是他們兩個人用來玩真心話和大冒險的。
之後不論師羿安再問什麼,河仙姑就是打定主意不開口了,單手捂着嘴撥開人羣逃了出去。
“看來河仙姑不太舒服要先回去了,大家都散了吧。”師羿安知道,今天這一出已經足夠了,這些長舌的三姑六婆會把河仙姑今天的事蹟添油加醋大肆宣揚。河仙姑在這地方的口碑算是全毀了。河仙姑本來也就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小懲大戒。再加上師羿安給她貼在身上的“小黃人實話實說”,基本上也就脫離仙姑這個職業了。
逃出去之後的河仙姑沒有走遠,故技重施的坐在地上開始撒潑,這次撒潑的情感可比上一次要真實多了。
“你讓我一個孤老婆子將來可怎麼活啊,要男人沒男人,要兒子沒兒子,現在唯一的事業也被你給毀了,哎呀,你讓我怎麼活。”河仙姑坐在方青的車前撒潑,打死不讓路。
師羿安看着坐在車前撒潑的河仙姑,再看看身邊癡癡呆呆撕紙玩的白大師。突然間就來了靈感。
“唉,我說,你沒兒子這事兒我也解決不了,我看你那個事業不過是騙人,不要也罷,你錢已經賺的夠多了,養老足夠了,我現在在送你個老頭子,你看你的人生多完美,簡直就是人生贏家。”師羿安把白大師推到面前。
河仙姑吸了一下鼻子,打量了白大師一番說:“他看起來好像是個傻子。”
“怎麼可能,白張鍾魯四大家聽說過吧,這個人可是白家的人,比那個不入流的師家可厲害多了,好好珍惜。這段姻緣啊”
說完就趁着河仙姑還沒反應過來,躥上了車,指揮着方青倒車逃跑了。
至於最後河仙姑和白大師最後怎麼樣了,師羿安已經不想管了,他現在就想找個牀好好睡一覺,忙了一整天,現在,他眼皮子都擡不起來了。
方青的車子剛剛一轉過村裡的小路,車速就慢了下來,她遲疑了一下說:“我這是惹上不該惹的人了?”
方青家的小房前,五輛黑色大奔一字排開,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站在門口,雙手交叉放在小腹的位置上,就像兩尊煞氣逼人的瘟神。
“方青,這些都是你的家事了,大師我就幫不了你了。”師羿安自覺自己對付鬼怪有一套,但是對付人就沒那麼大本事了。
方青看到這種架勢自己也有些腿軟,眼淚汪汪的看着師羿安說:“大師,看着我最近兩天爲你當牛做馬,陪你出生入死的分上,跟我進去吧。”
師羿安看不得她這幅模樣,自己又有些膽怯,兩個人哼哼唧唧了半天,最後非常慫的決定讓郎倏先進。郎倏鄙視了一下這兩個膽小鬼,闊步走了進去,後面的兩個人就像做賊一樣跟着郎倏溜了進去。坐在方青房裡的人倒是和門口的風格不同,白色對襟功夫衫,黑色布褲子,極其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捏着一個紫砂壺,一幅隨和的樣子,他看師羿安進來之後,笑着說,“師大師是嗎,我是玄學世家白家的族長白瀟。”
白張鍾魯,白爲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