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倏雙手負在背後,壓根就沒打算動手,甚至還微微後退,給師羿安和白大師的對讓出了場地。
=皿=郎倏,你要不要這麼主動。
不過師羿安本來就沒有指望過郎倏,自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紙,夾在兩指中間,手腕一翻,迎着小鬼的臉就貼了過去。
小鬼是一個向前撲的姿勢,即使已經看到師羿安的動作,也沒有翻轉的餘力,硬生生的撞了上來,巨雷符在師羿安手中的時候就已經帶起一陣小閃電,發出噼裡啪啦的動靜,觸到小鬼的一瞬間,晴天劈下一道閃電將小鬼就打成了一塊焦炭。
師羿安心下一驚,自己的巨雷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雖然原來師羿安就知道自己是靈力充沛的人,但是靈力的出口卻一直都不太順暢,總是出現靈力鬱結的情況,但是現在他,就覺得自己的靈力就像是開了一個大口子,源源不斷的從自己的丹田流出,所有的符紙運用起來都極爲流暢。
雖然師羿安心中大爲高興,但是現在不是他得意的時候,師羿安強壓了心中的激動,依舊冷着一張臉,厲聲道:“我看誰要第二個來送死。”
白大師也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小鬼就被對反這麼輕易的消滅了,雖然這個小鬼不是什麼資質太好的小鬼,但是也絕對不會被對方一招消滅,如此輕易,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那些小鬼本身沒有思維,自然聽不懂師羿安的威脅,接受到白大師的命令,前仆後繼的跟了上來。
師羿安有些後悔沒有帶個好武器下山,看着那些前仆後繼的小鬼,簡直無處下手。師羿安雙手一展,捏上第一個小鬼的肩膀,單腿後退,穩住身體,掄圓胳膊將他扔了出去,扔出去的小鬼撞上另一個向師羿安飛來的小鬼,兩個鬼包成一團滾了出去。
師羿安兩次得手之後,心裡滿是得意,每一個男人的心裡都藏着一個武俠夢,現在的師羿安就覺得自己好像是金庸小說中的大俠。面對反派,臨危不懼。
師羿安換了個更加帥氣的姿勢,兩隻腳一前一後站穩腳步,只覺耳邊一陣風聲,師羿安左手拿了符紙翻轉,右手輔助,兩掌並排貼上小鬼的胸口,被貼上符紙的小鬼一陣抖動,迅速膨脹起來,“碰”的一聲炸裂,腥臭的血肉撒了漫天,濺了師羿安滿身。
師羿安不介意的擡手擦了下嘴角,揚起一個笑容,這個free唄兒爽。
白大師看到自己倖幸苦苦養成的小鬼接二連三的被對方幹掉,咬着牙,滿眼陰霾的望着師羿安,他將手裡的柺杖握緊,用右手在柺杖的頂端摸着,柺杖的頂部是一個木雕而成的骷髏,骷髏的眼眶中有兩個可以活動的小石球。白大師將石球轉動,木雕的骷髏頭下巴卡卡卡的抖動起來。
白大師枯瘦不堪的胳膊舉起柺杖,然後重重的在地上敲了幾下,柺杖與紅磚地撞擊,發出沉悶的“咚咚”的聲音。本來師羿安還沒有把他的動作當回事,不過是敲擊地面而已,我看你還能招出什麼新的玩意兒。
只是兩聲過後,師羿安突然覺得自己體內的靈力就像是瘋了一樣在身體內流竄,白大師敲擊地面的聲音,此刻就像是直接穿過耳朵而打在大腦上一樣。
別敲了。
師羿安痛苦的悟了耳朵,想要隔離這種恐怖的敲擊聲,但卻無濟於事,那種敲擊的聲音一直在大腦中迴盪,大腦中的每一條神經好像都和同白大師的敲擊引起共振,那些神經相互撞擊,然後引起更大的動靜,好像稍不留神,整個大腦就會炸開。
這是,靈力共振,所謂靈力共振其實就是讓自己體內的靈力和對方體內的靈力產生共鳴,然後利用自己的靈力來擾亂對方的靈力給對方造成傷害。師羿安是個新手,根本不懂得隱藏和操控自己的靈力,再加上他的靈力極爲充沛,這一招對他來說真是殺傷力十足,白大師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不過,時間久了,靈力共振很有可能會破壞大腦。
朗倏微微皺眉,他可不希望自己以後變成一個傻子的守護,幾步走到師羿安身邊,單手將已經僵住的師羿安拉進懷裡,另一隻手則非常精準的抓住一個向着師羿安撲來的小鬼的脖子,他的手微微施力,就把小鬼的脖子絞斷了,小鬼的身子沒了頭部,在朗倏的腳下亂竄着,朗倏毫不介意的飛起一腳將小鬼的身體踢了出去,然後單手託着小鬼的腦袋,將它腦袋裡的邪氣及血肉都石化了,揚手將小鬼的頭甩了出去,直接撞上白大師的柺杖,將木質的柺杖打的木屑橫飛。
柺杖被打斷的瞬間,師羿安覺得除了耳邊持續不斷的蜂鳴外,腦子裡的世界一下就清淨了,他虛弱的向後靠了一下,發現自己靠在朗倏的身上,堅實的胸膛避免了自己太過狼狽的摔倒,師羿安轉頭感激的看了朗倏一眼。不過至此,師羿安也終於明白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
被砸斷了柺杖的白大師好像突然間發現了什麼,一臉驚恐的指着朗倏叫到:“你不是人。”
朗倏聽到白大師的指控突然間惆悵了,雖然他說的好像確實沒錯,但是,根據他對現代人語言的瞭解,這句話好像是用來罵人的。算了不管了,直接捏爆這個白頭髮老頭的腦袋,他就不用糾結這些了。
朗倏微微仰頭,對着白大師伸展手臂,然後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
白大師覺得一隻無形的大手好像攥住了自己的頭,這隻手不斷的收緊,不斷的擠壓着他的頭骨。那個穿西服的男人很可怕,他和眼前的這個冒頭小子天師,絕對不是一個級別的。他究竟是是什麼。
快救我,你們這些蠢貨站在一邊做什麼。白大師還想操控小鬼去攻擊朗倏,只是那些小鬼除了哆哆嗦嗦的抖動着,沒有一個敢接近那個男人,這一次和小鬼是否有思維無關,只是一種單純的生理恐懼。
師羿安看着白大師整個頭都開始變形了,突然一把抓住了朗倏的胳膊說:“別殺人。”
朗倏放鬆了力道,也沒放開白大師,只是微微低頭望向師羿安道:“你確定,他可是殺了不少人。”
師羿安皺着臉,抓抓頭髮道:“我知道,只是,我們沒有這個權限,你要是把他幹掉了,我們就只能去吃牢飯了。”
“就這麼放過他?”朗倏問。
“額……”這下師羿安也犯難了,支吾了半晌之後,繼續道,“先把他的靈力給廢了,其他的事情,等我想到再說。”
朗倏嘆了口氣,雖然不太贊同師羿安的婦人之仁,但還是照着他的話做了。之前還邪氣逼人的白大師就被朗倏洗腦洗成一個癡呆老頭了,傻呆呆的坐在門口的臺階上面傻笑。
師羿安不讓郎倏殺死白大師本不是因爲仁慈,而是自己的心中有一個標準,不論什麼原因,他都沒有權利去剝奪別人生存的能力,如果他做了,那麼他和白大師就沒有區別了。
成功擊殺了boss,就該摸屍體了,可惜這個boss太窮,一件裝備都沒有,師羿安只從他的房間裡翻出不少小泥人,這些每一個小泥人裡面都裝着一個靈魂。
“這些東西怎麼辦?”
還沒染上鮮血的小鬼可以超度之後重新進入輪迴道,但是這些已經被鮮血污染了的小鬼,和那些已經成熟了的小鬼,就讓師羿安頭疼了。想來想去,好像只有一個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了,師羿安動手將這些小泥人打包裝箱。
等咱們回了城裡,就把這些東西打包給他送過去。
小院裡菜地中的元菜,比起這些泥人來說可就好解決多了,趁着孩子出生之前,把元菜拔掉就可以了。師羿安手腳並用把所有菜都拔了下來,還在土地裡面澆了些石灰水,以防止有漏網之魚。
沒了靈力的白大師呆呆傻傻就像一個無害的普通老頭,師羿安把白大師送到車上坐好。
方青轉頭問:“完事了?”
師羿安撇撇嘴道:“誰說的,走,我們接下來去找河仙姑的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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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早上,小叔接到一個巨大的快遞,東西是用木箱子裝的,看起來極爲結實,上面還貼着一個小心輕放的標籤。
看上面的快遞單,這東西應該小安子從r市寄過來的。
箱子的六面都是用釘子封死的,據說,這箱子東西單單是快遞費就花了將近八百元,包裝成這種樣子,難道是什麼好東西?小叔用手指敲了敲木箱子,發出沉悶的迴音,看來這個箱子還是很滿的。
爲了怕損壞裡面的東西,小叔也沒用靈力來拆包,而是用螺絲刀一點一點的撬掉釘子,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將蓋子打開,裡面是個碩大的包裹,用塑料泡沫裹着,泡沫上面貼滿了黃色的符紙。
這個小子究竟是在搞什麼。
小叔用剪子剛剛一剪開包裹,就被撲面而來的邪氣煞到了,塑料泡沫裡面裹了好多顏色深深淺淺的小泥人。
小鬼?小叔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褲腿在動,他低頭一看,一個小白胖子正抱着他的腿對着他傻笑,口中拖着長長的口水,已經把他的褲腿打溼了。
“抱,抱抱。”白胖子口齒不清的說,臉還不住的往小叔的腿上蹭。
小叔手裡捏着一個泥人,滿頭黑線。
“啊,看來我是來晚了。”門口傳來師羿行幸災樂禍的聲音,“我本來是要來告訴你,不要拆包裹的。”
“……”
師羿行難得看到自己瀟灑的老爹吃癟,忍着笑意說:“看來,羿安在山下的生活真是太精彩了,我有點迫不及待想要下山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