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沒有忽略剛纔阿曼達和餘曼菲的暗鬥,他覺得有必要調解一下,否則長達一年的日夜共居,難免兩個女人不再次爲做主人而起爭執。
“大家都幫忙想想,叫什麼名字比較合適?”他提出建議。
“叫相知和相守吧,蘇老先生曾經說過他最喜歡的詩句便是‘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早已回來整理行李,但此時才被允許進主宅的米汀蘭,站在大廳門口朗聲回答,她和Carol以及設計師們,是來向主人們告辭的。
說完,她即羞澀的笑一笑,表達歉意:“不好意思,我失言了。以前有一次偶然與蘇老先生討論過古詩詞,他對文學的造詣也頗深,現在人不在了,我想,是不是應該取個有紀念意義的名字……”
她的話讓在座的每個人都陷入了深思——其實真正瞭解他喜好的又有幾個?人都是如此,當在眼前時,不關心,不在意。等到失去後,纔會發現對這個人幾乎是一無所知。身爲最親的人們竟然連蘇家興喜歡詩詞歌賦,都沒發覺,還不如米汀蘭這個外人知道的多。
“不用道歉,米助理,我們還應該感謝你的。好,主宅以後就叫相知園,客宅叫相守宛,怎麼樣?”蘇北爲自己對父親知之甚少而汗顏,率先贊同米汀蘭的提議。
“嗯,挺好聽的。”任意不自覺的輕聲稱讚。
聞言,蘇北露出了些微笑顏。
“呃,那就叫這兩個名字吧。你們說呢?”他高聲詢問。
“好,是不錯。”衆人齊表示同意。
“王叔,你明天去請人做兩塊大的展示牌,將這兩個名字刻下來裱好掛在顯眼處。”蘇清哲也一臉讚賞的如此吩咐,王明連聲應承。
阿曼達和餘曼菲對此一聲不吭,既不贊同也不反對,叫什麼名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全家上下認同誰做女主人,纔是她們即將展開的一場廝殺大戰的目標。
一件易名的小事塵埃落定……任意這才注意到米汀蘭等人手中拖着行李箱。
“汀蘭姐,你們是要走了嗎?”她急切的問,半路被叫去辦遺囑的事,倒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本來是要和她們一起搬走的,現在是不能成事了。
“是的,Grace,我們是來向你們告辭的。在蘇宅打擾了這麼久,多有麻煩的地方,請多包涵。”這句話,米汀蘭本是要向蘇北和蘇清哲說的。剛纔聽聞了她的真正身份已曝光後,便一併對她說了——Grace是蘇家的兒媳婦不是嘛。
“呵呵,汀蘭姐你這麼客氣幹嘛?我們過兩天不就又要在S&M大廈見面嘛。好了,我送你們出去吧,有什麼事咱們公司再說。”任意笑着站起身。
“嗯,那就有勞了。蘇總,蘇副董,阿曼達小姐,蘇夫人,王管家,我代表整個Grace團隊向你們表示最真摯的謝意!”米汀蘭鞠了一躬,站在門外的設計師們也都彎了腰。
Carol還調皮的加一句:“下次還需要搬來這裡工作,我第一個報名哈。蘇宅真是太美太舒服啦。”
惹得大家鬨堂大笑,蘇北和蘇清哲也連連向他們示意:“不用客氣,這本是應該的。你們是爲S&M服務,該說感謝的是我們。”
“呵,那我們就先搬出去了,週一再見。”米汀蘭說完這句,拖起行李往外走,任意一路送着出去……
行至花園偏僻處,米汀蘭附在她耳邊悄悄說:“Grace,你住在這裡千萬小心,我總覺得蘇老先生死得蹊蹺。”
“嗯,謝謝你,汀蘭姐。我會注意的。”任意萬分感謝,送她們上車,一一告別,再返回大廳,看到他們在密切商量着什麼,看到她進去,都自動停止了說話,目光轉向王明,示意他來告知。
“是這樣的,Grace,剛纔我們在討論蘇宅的日常開銷和維護費用問題。北少說由他和哲少兩人平均承擔,不收夫人的那份。但是阿曼達小姐不同意,她認爲應該算清楚。哲少則表示需要等你過來再發表意見,所以,現在就等您來決定了。”王管家口詞清楚的將事情交待清楚。
“哦,我也贊同蘇總的想法,由我們兩家人平均出所有費用吧。”任意聽完,乾淨利落的答,她的答案也贏得了蘇清哲的微笑點頭。
“哼!”阿曼達發出響亮的一聲,但是她即使再不滿意也沒有辦法,三比一,完敗。
“那就這樣決定了。王明你着人去收拾吧,我們今晚搬進來住。”蘇北乾脆的吩咐完,跨大步離開大廳,去後花園找被保姆帶着去玩的蘇悅。他實在不願再見到蘇清哲和任意柔情蜜意,默契十足的對視。
“北,等等我。”阿曼達也着急跟着跑了出去。
餘曼菲朝着她的背影鄙視的一笑,也緩緩走出大廳,進房休息。王明趁機也去安排下人整理房間。偌大的廳裡一時間只剩下任意和蘇清哲。
“清哲,你是不是也要回公寓整理?”她問。
“是啊,意,你陪我去吧。我想越快搬進來住越好。”蘇清哲說着將嘴湊了過來,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發生,他們有太久沒有親熱過啦。
“唉呀,別這樣,會被人看見的。”任意想推開他,卻發現已被溫柔攻陷,全身酥軟的沒有任何力氣。
“哪有人嘛,他們都出去了。來嘛,就親一下。”他嘴裡說着一下,雙脣和雙手卻毫不放鬆的進攻着她全身,親撫着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起來。
但任意還是用僅存的一點意識,反抗着,在這四處都有可能藏着耳朵和眼睛的大廳裡,傳統矜持的她還真是不習慣做太親熱的事。
“嗚……清哲……不要啦,別在這裡……等晚上……”可是任憑她怎麼說,蘇清哲仍是沒有停止動作,她無比慌亂緊張害羞之下,情急失口大喊一聲:“看,蘇老先生在看着你呢。”
“啊!在哪裡?”蘇清哲被嚇得狂叫出聲,放開懷抱一把推開了她,臉色蒼白,瑟縮發抖的轉着脖子瞪大雙眼,四處張望。
“咦,清哲,你沒事吧?怎麼嚇成這樣?我是說那張照片啦,你看。”任意指着牆上掛着的巨幅蘇家興畫像。她也被他嚇到了,沒想到無心的一句話,竟讓他害怕成如此模樣。
“哦,意,下次別開這種玩笑了。我還以爲……以爲……”明白過來的蘇清哲,拍拍胸口,狀似回魂的埋怨着。
“以爲什麼?”她問。
“沒有什麼,可能是我反應過度吧。好了,我們走吧,去公寓收我的衣物。”他搪塞着換了個話題,拉着她走出蘇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