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八個人同時喊出聲音來,就連那個躺在地上的,也情不自禁的掙扎了一下。
女子緩緩轉過頭來,盯着衆人道:“玄刀門沒你們這麼膿包的,回去每個人站三個時辰的倒樁,再好好練功!”
她似乎是惡狠狠的說了一句,而後便轉過頭來看着童旭,道:“玄刀門不算什麼名門大派,我爹爹也不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俠,但是‘玄刀’二字,不是任人欺凌的。”
她離得童旭近了,童旭也能極清晰的看清她的長相打扮。她生得瘦瘦小小,至多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身上不似有武功,單薄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提刀的手,因爲瘦弱的緣故,顯得手背上的筋都微微的翹着。
她生得極美,但卻是臉色奇白,似乎毫無血色,眼力過人的童旭,甚至能看到她肌膚之下的青筋。鼻頭微翹,盡顯靈氣,但側臉瘦削,再配上一雙晶亮的眸子,顯得盡是病態美。一身淡鵝黃的襖裙,讓人覺得,是不諳世事那般純真的小姑娘。
童旭覺得,這般的女子,應該是躲在他人的身後,或者依靠着一個寬厚壯碩的胸膛,做小兒女該做的,卻不應該提着刀,走在衆人的前面。
她叫師兄爲爹爹,那便說是師兄的小女兒了。看她的模樣,似乎是先天元氣不足,所以這般怯弱,也不適合練功……自己這次把完善的混元功帶來了,到時候幫她築基,調養內氣,而後幫她打通小週天,她便會慢慢的自己調養好身子了。
看着童旭這般直直呆呆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神遊物外。女子卻是暗自唾了一口“登徒子”,翻腕將短刀刺向了童旭的小腹。
童旭眉頭微皺,右手食指、中指二指伸出,略微用勁,便將短刀牢牢的夾住。而後笑道:“你不會武功,出來逞能,只會被別人傷害。師叔欣賞你的勇氣,卻不贊同你的做法。”
“師叔?”女子一愣,看向童旭的眼睛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童旭笑道:“我本來想叫你大師兄與二師兄出來的,孰料出來的是姓沈的那小子。他當我是來尋仇的,我便有心要考校他武藝。孰料過了幾手,便越扯越亂了。對了,丫頭,你父親呢,我們在外面嚷嚷成這般模樣,他怎麼也不出來?”
女子一愣,搖頭道:“你當真是童旭師叔?”
童旭笑道:“如假包換。我已經見過你哥哥和你未過門的嫂嫂了。他們過會便過來。至於我身份如何,自然有憑證。”
女子眉頭微蹙,暗思道:“此人似乎武功極高,否則,九宮刀陣也不會在他手下不堪一擊。他若是假冒,那我等的性命,也是逃不開的。真話假話,都是一樣。”
思慮到此處,她這才點了點頭,道:“我爹爹近些年來,每日都要有四個時辰來潛心修煉混元功,似乎是遇上了桎梏,要潛心修行才能打破……”她說話時,心卻始終懸着。若此人是真,那還罷了。若是尋仇的,聽聞自己父親正在修持,他便沒了顧忌,那自己一衆人的小命,豈不是嗚呼哀哉了?
童旭眉頭微皺,道:“家師當年修行的混元功,的確有許多不通順的桎梏。不過他在廬山清修十一年,終究打破了阻塞不通之處。這樣吧,等你父親出來,我便爲他打通經脈,這便是了。”因爲張璇不曾教衆人修煉混元功,是以童旭也不好把公冶瓊當成他們的便宜師公,所以便稱“家師”,而非“你們師祖”。
女子見他這般說,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展顏笑道:“不知是小師叔來了。些許誤會,還請師叔海涵。”
童旭笑道:“什麼誤會,都是我自找的。哥們幾個,不怪罪你們師叔我倚老賣老的欺負小輩,我便再感謝不過了。”話音方落,似是想起了什麼,連忙跑到被自己點了穴道哦,然後扔出去的玄刀弟子身旁,爲他擡手解了穴道,而後將他扶起來,不住的道歉。
衆人見他這般隨和,完全不似方纔那狷狂自負的樣子,再加之他輩分比自己空空長了一輩,哪裡還能再有怨言。
不過,一時的口水,全部潑到“沈師兄“身上去了。個個都罵他魯莽的慣了,不該上來便動手,應該先問清楚再說。這樣一來,大家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羞得“沈師兄”只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而童旭與雲綰,卻被一衆人衆星捧月一般的迎進了客廳。在得聞自己能修行混元功了之後,個個都興奮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