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漲紅了臉,憋了很久才罵道:“誰生孩子了,女人才會生孩子好不好!”
我撓撓頭,明明是白竹自己說睡覺也會生孩子的。
白竹尷尬過後,又道:“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總之我們絕不能讓我師兄和哲悅共處一室,不然……”白竹一臉堅定。
“不然怎麼樣?”突然背後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和白竹一嚇,公子和白夏發現我們了!
此刻公子和白夏兩人就站在我們身後,低頭看着縮在牆角的白竹和我,公子臉上有着玩味的笑意,問:“白竹,你把烈兒拐到這裡來做什麼?”
“誰拐他了。”白竹反罵一句。
白夏開口教訓道:“白竹,我讓你好好反省,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白竹立即裝可憐道:“不是的,師兄,我有在反省,只是剛纔祁烈睡不着,所以我陪他出來散散步而已,對吧,祁烈!”白竹使勁朝我眨眼睛。
我看看白竹,再看看白夏,於是朝公子點點頭,我現在確實不困了。
尚方伸手替我揉了揉三叔說過的太陽穴,道:“這麼晚還出來玩,明天會沒精神的。”
白夏看尚方,道:“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明天可以送你到聖醫門,再去收拾那些黃泉道人。”
尚方注意力也回到白夏那邊,只是他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還是算了,我家那些人是無法接受一些超出他們理解的事實,你跟來,我反而會有大麻煩,而且現在差不多已經到家門口了,不會有什麼危險……”
白竹偷偷舒了口氣,隨即壓低聲音對我道:“喂,祁烈,剛纔的事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訴哲悅,明白沒?”
我偷偷瞄了公子一眼,朝白竹小心地點點頭。
紅黑這時才發現我,慢吞吞地從公子的袖子裡滑出來,朝我叫了聲,於是我伸手,紅黑“——!”刷地一下,就竄到我手上,遊向我的懷裡來,只是紅黑搖頭晃腦的,好像沒怎麼清醒的模樣,我突然玩心大起,捏起它的尾巴晃了晃,紅黑反而高興地“嘶嘶——!”叫起來,我跟着哈哈笑了。
白竹撇嘴,小聲嘀咕道:“跟一條蛇也能玩得那麼開心,腦子有問題。”
公子低頭看我,紅黑立即哧溜一下鑽進我衣服裡躲了起來,我莫名,怎麼感覺紅黑躲着公子呢?
白夏繼續道:“那哲悅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些,我明天送你到崑山腳下就離開,白竹暫時麻煩你照顧了,等解了他身上的蠱毒,我便來接他離開。”
尚方點點頭,算作回答。
白夏又道:“若白竹在你那有什麼不規矩的地方,直接罰他就是,不需要對他太客氣。?超速首發”
“放心,我不會客氣的。”尚方看着白竹玩味地笑了笑。
白竹嚇得躲到白夏身後去,小聲罵道:“哲悅你定是想趁機報復我吧,我纔沒那麼傻呢,我們走着瞧……”
白夏側臉看了白竹一眼,白竹又立即乖乖閉嘴,白夏道:“看來你完全沒在反省,回去後我會多加一項懲罰給你。這次跟哲悅上聖醫門,若給哲悅帶來麻煩,你該知道會有什麼在等你。”
白竹低着頭,乖乖道:“是,白竹謹記師兄教誨。”
尚方看着白竹,對白夏淡淡道:“懲罰就算了,又沒犯什麼大錯,他現在已經對你產生恐懼了;這次白竹從你那偷跑出來,爲了找我,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就算是給他的教訓了。而且……”後面的話尚方附在白夏耳邊說的。
我和白竹同時伸長脖子,眼巴巴的盯着公子和白夏瞧,因爲公子說完以後,白夏表情明顯有些不自在。
白竹瞪大眼睛,伸手拽了拽我,我轉頭看白竹,卻見白竹氣急敗壞的模樣,低聲對我道:“我師兄他臉紅了。”
我點頭,我看到了。
白竹道:“我師兄那樣的人,他居然也會不好意思,簡直不可思議,哲悅與我師兄肯定有問題,祁烈,我們要振作,絕對要阻止他們,明白沒?”白竹說着手都握成拳頭了。
白竹嚇人的眼神看着我,一副我不答應就跟我沒完的表情,我乖乖點頭,握拳道:“要振作!”要保護公子,不讓他去我找不到的地方。
“振作什麼?”公子抓住我的手,問道。
“振作不讓公子……唔……”我剛要回答,白竹立即捂住我的嘴巴,不讓我說,朝尚方囂張道:“這是我和祁烈之間的秘密,不許你過問。”
尚方微微低下頭,帶着點威脅的語氣,笑眯眯問道:“白竹,你沒有揹着我,亂教烈兒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白竹被尚方的語氣嚇得渾身一抖,底氣不足道:“誰、誰教他了,就祁烈那塊榆木腦袋,教了他也不懂。”
我聽着不高興了,我哪裡有那麼笨,以前三叔和老爹都說,我很聰明的,我氣道:“公子,我纔不要他教。”
尚方笑了一聲,對於我與白竹之間的‘矛盾’並不插手,問白竹道:“對了,上次那個讓你來殺我的人,給了你多少錢?”
白竹立即警惕起來,問:“你問這想做什麼?”
尚方摸摸下巴,道:“想看看我到底值多少錢。”
白竹一愣,隨即笑得意道:“哲悅,我告訴你,我纔不會上你的當,休想趁機打劫,這筆錢是我自己第一次賺回來的,我是不會拱手送給你的。?超速首發”
“白竹,我又有點擔心你被人騙了,那人說不定給了你假錢。”尚方好心一句。
白竹聽着猶豫起來,似乎被尚方的話影響到,尚方繼續盅惑道::“若那人是個高明的術師,用假錢騙你,說不定現在你的錢已經消失了。”
“啊?不會吧。”白竹一嚇,急忙將手伸到頭頂的石頭,然後從三生鏡下取了一大疊紙,剛要攤開看,尚方就順手拿走,看了一眼。道:“原來我這麼值錢呢。”
白竹怒道:“你、你故意騙我的,把錢還我。”
尚方晃了晃手中的一疊紙,我認真盯着看了一下,真的是銀票。尚方笑道:“想要這筆錢,就得接受你白夏師兄的懲罰,自己選吧。”
白竹一下焉了,連銀票也不要了,只是依舊不滿地抱怨一句:“你果然不是好人。”說完又小心翼翼看了白夏一眼,滿臉委屈。
白夏正冷着臉看白竹,白竹一見白夏的眼神,嚇得頭都不敢擡起來。
尚方將銀票收進袖子中,接着彎下腰,將我抱了起來,道:“走了,我們該去睡覺了。”
我有些激動,公子剛纔就那麼從白竹手上拿了那麼多張銀票,原來當壞人也能賺錢,我摟住公子的脖子,興奮道:“公子,以後我也不要當好人,我要當壞人。”
尚方一愣,笑問:“,烈兒爲什麼想當壞人?”
“當了壞人就可以像公子剛纔那樣賺錢了。”我崇拜道,而且我還有紅黑幫忙。
尚方聽着愕然,抱着我穿過依舊熱鬧的大堂,走上二樓,在房間門口放下我,開了房門,才道:“烈兒,壞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險。。”
我率先進了房間,回頭道:“可我有紅黑,還有公子,不怕!”
尚方淡笑着搖搖頭,關了房門,道:“想當壞人,並非有勇氣和力量就夠的。”
我不解,那還需要什麼?
尚方將我放上牀,解釋道:“做一個壞人,真正需要的是豐富的閱歷和靈活的頭腦。”
“就像公子那樣厲害嗎?”我不由問了一句。
尚方笑眯眯道:“我是大夫,不當壞人。”
“那我也不當了。”我跟了一句,既然公子不做壞人,我當然跟着公子了。
尚方點點頭,隨即關心一句,“烈兒,你老實告訴我,白竹有教你什麼嗎?”
“有,白竹叫我起牀去偷聽你們說話。”我低頭認錯。
尚方並沒有生氣,道:“這個沒關係,其實烈兒一過來,我就知道了。”
“是這樣嗎?”我鑽被子鑽到一半,詫異擡頭。
“恩。”尚方點頭,開始幫我脫掉外衣服。
“那……”不會連我和白竹的協議,公子也知道了吧?
尚方拉了被子,爲我蓋好,道:“那麼,白竹有沒有教烈兒什麼?”
我莫名,問:“教什麼?”
“像是黃泉道術之類的。”
我搖頭,“沒有。”
“那就好。”尚方微笑,似乎真正放心了,還摸了下我的頭。
我問:“公子,黃泉道術不能學的嗎?”
“是啊,學了黃泉道術的人都很短命的,原因就是他們掌握的黃泉道術是一種非常霸道的法術,比起巫術和盅術,還有驅鬼術之類的,黃泉道術要厲害許多,但是黃泉道術使用過多非常傷身,所以,烈兒,你要答應我,無論誰教你,都不可以去學,好嗎?”
我點頭,“恩,我不學。”
“公子,那白竹和白夏不是很可憐,他們難道快死了?”我心裡有點難過。
尚方安慰道:“不會,他們會比我們活得都長,前提是他們兩人乖乖待在黃泉道上,而不是跑我們這邊晃。”
“爲什麼不能來我們這邊?”
“因爲黃泉路上的時間與我們的不同,非常緩慢,所以白竹和白夏若一直呆在黃泉道上,反而會比我們長壽許多。這次回聖醫門爲白竹驅除蠱毒以後,白夏便會接白竹回去,他們是不能長時間留在我們這邊的。”
感覺好深奧,於是我繼續問:“公子,你是不是去過黃泉?”
尚方一愣,淡淡點頭,道:“恩,去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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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好玩嗎?”老爹說黃泉是死人才去的地方,可是公子不是活得好好的?
“不好玩,那裡很可怕,烈兒,你想去哪裡玩都可以,就是不能動心思去黃泉道上玩,一旦踏入黃泉道,就無法回來了,明白嗎?”尚方告誡道。
我點點頭,其實我對黃泉也沒什麼興趣,突然我一愣,好奇道:“那公子真的死過了?”
尚方笑笑,不答,反而哄着我道:“晚了,快睡覺。”
第二天大一早,我們就出發向崑山走去,白夏與我們在崑山腳下分別,白竹則繼續留在公子身邊,一起上聖醫門,馬車只能到崑山腳下,接下來得靠腳走。
我擡眼眺望雲霧環繞,連綿不絕的山脈,好奇問:“公子,這裡好多山啊,哪座纔是崑山?”
晨風背上藥箱,笑道:“崑山指的不是一座山,而是這一整片山,崑山總共由十二座山鋒組成,而我們聖醫門就藏在這十二座山峰中的其中一座。這裡還只是山腳,根本看不到聖醫門的。”
“進到山裡就能看到了?”我期待進山了。
“那也看不到,聖醫門的位置非常隱蔽,崑山裡還有很多迷惑人的陣法,只有成功走到聖醫門大門口時,我們才能看到。”
我與白竹對望一眼,那樣不擔心迷路嗎?
於是我和白竹一同帶着疑問向雲霧環繞的崑山前進了。走了大概有半天的時間,白竹開始喊累,鬧着要休息,尚方問我:“烈兒呢,累不累?”
我搖頭,完全沒感覺,甚至,我還覺得興奮,連紅黑環在我的脖子上也非常高興,顯然紅黑很喜歡這裡。
尚方對所有人道:“再堅持一小段路,前面半山腰處有個休息亭,我們到那裡了再休息。”
我走到白竹身邊,問:“白竹,你還累嗎?要不要喝水。”
白竹瞪了我一眼,不滿道:“爲什麼你一點都氣喘?連晨風都流汗了啊。”
我也不解道:“是啊,真的沒有流汗。”難道是我光顧着和紅黑看崑山的樹林,忘記要流汗了?
“你……!”白竹聽罷嘴角抽了抽,撇頭不理我,我無聊,擡眼看遠處,高興道:“公子,我看到亭子了。”
白竹愣了一下,立刻精神道:“哪裡?在哪裡呢?”
我手一指,白竹笑道:“太好了,就在前面,總算可以休息了,祁烈,我們比比,看看誰先到休息亭。”
咦?我愣神中,白竹已經撒開腿朝休息亭跑過去了。我立即反應過來,急忙道:“等等我。”
姐姐在後面叫道:“你們兩個小心點。”晨風在一旁也哈哈笑起來,到崑山腳下的時候,他的心情就很好了。
只有公子一人像散步一樣穩步地走着。
我追上白竹,白竹側頭看我,朝我做了一個鬼臉,就加速超過我,我努力追上,結果我們兩人同時到達休息亭,卻是氣喘吁吁,好像力氣被抽光了一樣,連呼吸都有點不順了。
喘了幾口氣,白竹站起來,大笑道:“我們終於到了。”我也笑了,然後與白竹一起把目光掃向休息亭裡一大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以及亭外站着的一個身穿黑色錦袍的男人,男人背對着我們,我們兩人都愣住了。
白竹更是嚇得臉色慘白慘白,手都抖起來,終於一聲尖叫,“哇——,哲悅救命啊!”說着白竹就急忙拉住我往山下公子他們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