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小朱替大寶去約雯雯下班之後一起出去吃飯樂呵樂呵,可小朱把事情辦砸了不說,回來的時候還灰頭土臉的,看上去像是捱打了的一樣。
“怎麼樣?她是不是不肯來?”大寶笑盈盈上去問究竟,小朱一把推開他,“別管我,讓我靜會兒。”表示不想跟任何人說話,特別是大寶。
但後面還有好多人都看着呢,大寶說是今天請客吃飯的,理由就是過生日,儘管他生日不是今天,具體是何月何日,他自己都忘了。
“呃……”大寶收回臉面,“感謝兄弟們今天捧場啊,今晚上咱們嗨到天亮。”
小朱剛纔邀請雯雯的時候吃了苦頭,這會兒對大寶一直梗塞接嘴說:“已經天亮了好嗎?”雖然這個時候已經凌晨四點,天微微亮。
大寶不管他,繼續說:“今天呢是我生日,都他媽記不得多少歲了,感謝大家給面子啊,一會兒開吃的時候大家都別跟我客氣,不差錢,不差錢……”
說着還不忘拍拍自己衣服兜,表示自己真的很有錢。
“誰叫我吃飯,這面子我都會給的,不給錢的事,哪個傻缺不會幹?”小朱嘟囔着嘴繼續接嘴,完全不顧忌大寶感受,身後一堆兄弟還在看着,只是沒有發表見解而已。
大寶也不會責怪他,倒是身後另一個兄弟說到:“小朱哥,彭剛哥今天就沒來。本來說他要來的,可聽說是大寶哥的生日,就不來了。”
他說得好老實,大寶有點驚訝,但小朱高興了,捂住肚子久久沒有笑出來,連續拍打大寶肩膀,表示安慰說:“哈哈哈哈……少個人,少分開支。”
是啊,開支是省了,可沒達到大寶想要的結果,他故意找了個藉口叫大家一起出來吃飯,就是想要藉機增進大家感情,順便鞏固自己地位,誰知道反對他最多的人卻沒來。
也罷,好歹只有彭剛一人沒來,要是隻來了彭剛一人就麻煩了。
大寶很早就看好的一家燒烤店,經常通宵營業,只有小兩口在這打理,平時生意還算好,看起來有些沾了酒吧的光,在這裡喝夜啤酒最好不過。
但燒烤給他有些陰影,總是覺得所有的燒烤店,都是劉流老婆柳豔開的分店,這是一種噩夢,可他明明就知道不是。
可這種玩笑不好玩,這個時候偏偏他媽還有另外一桌人坐在對面,這夥人不是先來的,跟着大寶他們像跟屁蟲一樣。
“喂,”小朱摒棄前嫌靠過來大寶這邊,“那幾個人,來者不善吶,好強的殺氣。”
大寶也看出來了,可不想打擾其他十個兄弟吃燒烤心情,故意裝作沒事的一樣說:“你敢說你就沒有殺氣只吃素嗎?誰吃燒烤還不屠宰幾隻小動物的?”
“我說的不是這意思啊,”小朱一種被忽悠戲弄感覺,“他們目露兇光啊!”
“你要是餓了,看見有人提早上菜,你也會目露兇光。”大寶一遍遍消除他內心疑慮,可也知道這是自欺欺人,這五六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傢伙。
心頭自己在盤算,今天要不是出門沒看黃曆,就是出門踩狗屎了,剛坐下來就被人盯上,這些狗日的到底想幹嘛?好不容易出來玩玩,真心不想打架鬧事。
小朱今晚像是抽風了的一樣,表現很不淡定,一直一直說個不停,要不是上來了的菜堵住他嘴,這個時候還沒完沒了的。
看大寶這桌人吃得津津有味的的,對面那桌六個人,各個腰大膀粗,眼看着就要吹鬍子瞪眼。
“來,哥幾個,看今宵多美好,大寶哥生的正是時候,大家舉杯祝福一個。”兄弟之中有人突然間冒出來說話,但絕對不是小朱,小朱剛纔受了氣,這會兒只顧着自己吃喝。
大寶也有些不好意思,最裡面還叼着雞腿,站起來說到:“感謝,感謝各位兄弟,也祝大家開心快樂,有你們真好。”
果然沒有生日當天感覺,畢竟是吹出來的牛逼,所以說不出什麼感人的話。
大寶自認爲的肺腑之言,說出來卻狗屎一樣,連對面那六個人也聽不下去,一人怒斥着聲音吼出來:“老闆,俺的咋還不上,等到花兒都謝了。”
那傢伙氣力十足,差點一巴掌把桌子給拍爛,正在烤東西的男子,聽見這咆哮,手上動作一個哆嗦,頓時沒有拿穩掉下去,還好落在燒烤架上。
“就好,就好,就好……”男子一遍遍重複,重要的事說三遍。
這是生意人的技巧,說馬上好就是還沒烤,說好了就是開始烤了,端上來的時候就開始收錢了,可大漢可不吃這一套,加大嗓門繼續嚷道:“你他媽還想不想做生意了,顧客是上帝知道不?”
這會兒,大寶終於肯定這不是柳豔分店了,誰他媽敢在柳豔地盤大吼大鬧的。
很明顯的爭風吃醋,這得分一個先來後到,被他這麼一吵,大寶頓時什麼吃的心情都沒了,巴不得老闆他這份生意不做了,但轉念一想,今天不是出來打架的,忍忍算了。
老闆也知道先來後到這道理,但因爲他聲音太大,自己暖男一個又打不過他,本來準備烤好這串豬肉做的羊肉串之後,就給他們那一桌也烤一盤。
老闆以爲自己這招很精明,可還是失算了。
就當他給大寶端上去十一根羊肉串時候,那邊的大漢終於忍不住了,一個猛地起身,直接朝着老闆走去,抓住他盤子機會開始倒騰。
“你媽的只給他們烤,到底啥意思?”那盤熱氣騰騰的羊肉串,頓時翻到在大寶面前。
老闆知道這氣勢到底幾個意思,但他小店利薄,經不起他們胡來,趕緊的解釋說:“大哥大哥,哦不,大爺,馬上烤你們的,這就烤,這頓,半價,半價,好吧!”
看他這麼囂張跋扈,很明顯就是來找茬的,大寶忍的下去,一起坐在桌上的其他兄弟可看不下去,各個都沒有吃的心情,緊緊捏着拳頭看着。
這二兩酒還沒喝,倒是全身火熱,有一種想要爆發出來的感覺。
他們幹保安的,本來就手腳不聽使喚,要不是看在今晚是大寶生日面子上,早就動起手來一較高低。
“看啥看,沒見過人發脾氣還是咋的?”漢子這回不加掩飾的,毫不留情的,直接把矛頭指向大寶這桌,說得很有氣勢逼人樣。
就他這鳥樣,花錢叫人看還沒人看,不過還是實在看不下去,這一看就是故意碰瓷,有目的的。
但在大寶眼神交流下,小朱跟其他幾個兄弟纔是安靜下來沒有任何舉動。
看他們沒有任何行動,漢子也就不好繼續下面的動作,憤憤回到自己座位上,跟着其他五個人一起大口大口乾喝啤酒,這,應該是西南地區人吧?
漢子第二次發飆,是在店鋪老闆給他們端上熟食的時候,好端端的一盤肉,漢子剛咬下去一口,像是吃了屎的一樣吐出來。
“我草你媽的,敢用豬肉來忽悠老子,這尼瑪也是牛肉?呸……”兩口沒吃,還全部吐了出來,手上動作也沒停下來,隨手一拖,整個盤子就朝大寶那邊飛過去。
不偏不倚,剛好打在大寶褲腿上,盤子上面油污全部灑在他褲管上。
疼痛感倒是沒有,侮辱也算了,關鍵是,這褲子還是狼君統一配發,市面上根本買不到,沾了油污,這條褲子也算廢了。
“你他媽到底幾個意思?”沒等大寶站起來發話,小朱第一個看不慣站起來怒吼道。
小朱這一下子出了風頭,可也正中漢子下懷,漢子要的就是這效果,最後也沒有盤子可以扔的了,帶着其他五個人一起圍了過來。
“我他媽沒意思,你啥意思?”漢子說着就從羽絨服裡面掏出來一根鐵棍,他身後幾個人也跟着掏出來武器,都是棍子。
小朱雖然瘦削,但關鍵時候也不慫,往前站一步翹首說:“你丫的沒意思是啥意思?這把這邊當垃圾了啊。”說着就準備動手。
大寶一把拉住小朱的時候,身邊十多個兄弟也站了起來,知道以後要發生啥事,可大寶不覺得這事簡單,他們應該是有備而來,所以應該不止五六個人。
果然,還沒等大寶開口,黑夜之中衝出來一輛麪包車,肆無忌憚的朝着這邊奔過來,一個急剎停在燒烤攤面前,還沒等車身停穩,車門一打開就從裡面亂七八糟的跳出來人。
又來七八個人,手裡來都拿着棍子,一看上去還都是鐵的。
“這位兄弟,我們好像也沒見過吧,要是哪裡有得罪的地方,還望見諒,”大寶拉住衝動的小朱在身後,“大家都混江湖的,喝頓酒一笑泯恩仇。”
“呸,喝個屁,俺是粗人不會笑。你沒有得罪我,但馬上就要得罪了……”漢子說話間,他本身帶着的六個人加上從車子裡面跳出來的六七個,一行人黑壓壓的被圍了起來。
要命的是,大寶兄弟手中除了對講機,啥狗屁都沒有。本來一人配發一根甩棍的,可剛纔出來的時候,全他媽當收藏品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