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蕩蕩的房間,一張桌子,木質凳子,桌子上面一臺電腦,連個空調都沒有。桌子後面是一張復古書櫃,書櫃上面一本書都沒有,用四個字來形容:家徒四壁
可惜的是,孫少不在房間,要不然他乾淨整齊的樣子,一定會和這簡易的房間相得益彰,簡單純粹。
“呵,”大寶好奇走到他電腦桌前一看,“還真稀了奇了。”
是一本書,有折過的痕跡,說明他正在看或者是研究,不過很厚很重,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樣子,這書名看起來有點滲人,叫做《厚黑學》
大寶首先是個農村認,然後纔是個讀書人,所以作爲一個農村讀書人的身份,他心裡面對知識的渴望,都是從書本上來,只要看到書,不僅心裡癢癢,手也癢癢。
隨便翻開目錄一看,感覺有些深沉,大概就是要告訴人們一些道理。
大寶倒是不覺得,道理都是自己經過實踐悟出來的,不是誰告訴就是自己的,人家講的道理,只是人家經過實踐總結出來,並不一定適合自己。
“呵呵呵……讓你學生娃見笑了!”
大寶不是本着做賊心理看這本書,當這聲音突然間出現的時候,一聽就是孫少的,嚇得小手一抖,若不是馬上反應過來,桌子上的水杯都被推倒。
“孫少你太謙虛了,”大寶一陣恭維奉承,“活到老學到老。”
大寶發誓,他根本沒有看到孫少從門口走進來,更加不知道他從哪裡冒出來的,反正就像鬼魂一樣突然間出現在面前。
雖然出來混還不到一個月時間,但大寶多多少少學會看人臉色。
孫少在狼君雖然出了名的好人,通情達理,具有領導風範,絕對無敵好男人。但大寶看他今天神情有些不對勁,好像不是很願意說話,或許是因爲自己的冒失闖進來。
所以,大寶藏在心頭的計劃,想想還是不要在今天說了,改天來日方長也行。
“呃……”大寶猶猶豫豫的撒謊,“剛纔就巡邏經過這裡,看你門沒關,想進來提醒你的,結果發現你不在,那,不打擾你工作,兄弟們都還在下面呢。”
大寶說着就要出去,免得場面尷尬。
可人家孫少也是經驗老道的江湖人,也經過大寶這年紀,他心頭想什麼他還不知道啊,就在他一轉身時候叫住了他:“大寶啊,有什麼需要就說,別跟我客氣。”
他這說得大寶有些臉紅,不過心頭還是有些嘚瑟,撓撓後老勺說:“兄弟們都說你好,果然是真的。我,我想借你那本書看看,一個星期就還,真的,就一個星期。”
大寶繞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心裡話。
孫少咧嘴一笑,毫不客氣地說:“果然是讀書人,時時刻刻都想着學習,要是我那侄子有你一半好學……”說到這裡,孫少又停了下來,把書本遞給他。
要是大寶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孫少第二次提到他侄子,但是每一次提到他侄子,他都會猶豫,然後又隻字不提。大寶猜測,他侄子應該就是曹達。
但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可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給,”孫少仔細認真的看着大寶,“面子都是兄弟們給的,要不是兄弟們撐着場子,我孫少就是渣,連個屁都算不上,眼看着就要過年,兄弟們都不回家的還在這裡堅守,我心裡有愧,但請轉告他們,我孫少絕對不會虧待他們。”
孫少這番話,說得大寶熱淚盈眶,差點有一種把持不住的感覺,反正決心在這裡一天就要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情,絕不辜負。
但他的這番話,也讓他更加堅定自己在進來之前的想法,拿過書的時候下定決心說出來。
“孫少,其實我還有一事相求。”大寶心頭忐忑。
以爲孫少會瞪大了眼睛,然後問些亂七八糟什麼的,結果沒等大寶開口說啥事,他倒是一語道破:“你是要借錢吧?”
大寶剛纔還忐忑的心,此時變得風平浪靜,原來早就被看穿,難不成他還真有讀心術?
“你都知道了。”
“要多少?”孫少說着就坐在椅子上往抽屜裡面翻。
本來大寶想要借個一千塊的,但在開口之前又壓縮一下,想要說個順利一點數字800的,但當真正開口的時候又變了數字:“伍佰,伍佰就夠了,等發了工資我就還。”
可他自己也明白得很,來這裡幹活,可是要壓工資半個月的,他來這裡才一個多星期,也就是說,發工資要一個多月以後的事情。
“五百塊在這年頭算個屁,”孫少從抽屜裡面拿出來捆綁好的兩打錢,“這兩千塊先拿着,不夠了再說,要知道你在這裡上班可是月薪上萬。我也跟你一樣年輕過。”
這一下,大寶感動得想撲通一聲跪下去,還好節操尚在,從小到大的傳統思想根深蒂固,跪天跪地拜父母,還沒說過要給孫少叩頭的。
“經理……”大寶縱使此時有千言萬語,也被孫少一個傲嬌的姿勢給壓下去。
他抽屜裡面的貨,可不止兩千塊,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感覺他拉出來的時候重騰騰,那可真是一個聚寶盆。
大寶不是一個心厚的人,既然人家願意借錢給自己,那吃着碗裡的,就別想着鍋裡的,人還是學會知足的好,想想就此別過。
現在的他,吃在狼君,住在狼君,不爲衣食住行而憂愁,只不過還沒到發工資時間而已。
他的想法很簡單,也純粹,只不過作爲一個領頭人,他覺得應該請自己十多個兄弟搓一頓好的,但目前身無分文,又要面子,只有一個辦法,找老闆借。
他最終還是借了。
快下班的時候,大寶拉住小朱一起上廁所,雖然看起來有點怪,但他要請客的事情,並沒有給其他人說,總覺得不好開口,只好叫小朱代爲轉達。
“朱哥,出來混這麼久,對女人有沒有什麼研究?”大寶這問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
“啊!”小朱嘴裡叼着煙,對於大寶的問話有些驚訝,掏出小鳥正在享受的時候轉過身來看着大寶,大寶一看他下體長線朝着自己飆過來,立馬閃開。
“我靠,你長點眼睛,朝哪兒飆呢?”
兩人形成對飆姿勢。
噗……
小朱一口吐了嘴裡的菸頭,趕緊轉身繼續自己的動作,側頭問他說:“哎呦嘛,我還以爲你不近女色,有點想出家當和尚,突然間這麼問,着實讓我有點……”
“朱哥,您就別跟我謙虛了,您就說了不瞭解女人?”大寶把他叫得很親切,平時都叫他小朱,這一聽就有鬼。
“袁哥,大哥,寶哥,您纔是哥,拜託您放過我好吧,有啥事你就說,可不要叫我哥了,要不然我會……”
大寶也不喜歡跟男人囉嗦,就想逗他開心的,叫他一聲哥他很爲難的樣子,索性就不叫了,直接說:“那你幫我約一個女生,如何?”
大寶抖了抖下體,麻溜的拉上褲襠拉鍊。
“喲,誰啊?初戀還是外面黃小姐,”小朱津津有味的樣子,“都是成年男人嘛,我就知道一個地方,十號街,哎喲我去,那正點,一個比一個看起來爽,也不貴,包夜也就……”
“行行行,你夠了啊,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大寶一眼瞪過去,“就咱們狼君店裡的。”大寶很神秘的樣子。
“誰?”小朱又是一臉驚訝。
“咱店裡三個女的被沈風嚇跑兩個,你說還有誰?”
其實當大寶說出是店裡的時候,小朱就已經猜到是雯雯,所以纔是一臉驚訝,不過這會兒他還是一臉驚訝問道:“啊,你說的不會是那收銀員吧?你該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
“我靠,你啥意思?你是說她配不上我咯,有你這麼做兄弟的麼?”大寶本意不是要泡自己嫂子,只是請她一起聚聚,刻意說得很曖昧,只是假裝他們之間不認識。
小朱對他解釋說:“不是那意思,她……”
“她怎麼了?名花有主了麼?”大寶只是故意這麼問,但沒想到小朱看了一眼外面和廁所裡面,確定沒有人,纔是墨跡回答說:“我總感覺咱孫少也對她有意思,兩人眉來眼去的,要不然其他兩個女的都被嚇跑了,就她一個留了下來,你……”
大寶有些震驚,一遍遍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只是小朱產生的一種錯覺。
但他知道在乎一個人是掩飾不住的,內心的想法頓時浮現在臉上,一臉的陰陽怪氣,嚇得小朱趕緊改口解釋說:“那也只是我的一番推測,不就約人麼,我他媽最在行了。”
不過這解釋有些牽強,大寶是聽不進去的。
“還有煙麼?”大寶手搭在小朱肩上,眉頭緊皺,“來一支!”
“不會這麼經不起打擊吧,男人都是在失敗中成長起來的。”小朱這話說得,有點才子楊威的感覺,同樣很騷、情。
大寶也騷、情一句:“作爲一個失敗的男人,怎能不與香菸相伴?趕緊的。”
其實他在想,倘若雯雯真的變心,那關在監獄的澤文彪,可咋辦?被戴了綠帽子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