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地面上,一盞大燈,是一盞遠光燈大燈,直接照在牆壁上,看着兩個像是蜘蛛俠的不是俠的東東爬下來,強烈的光線隨着他們身體移動而移動。
嗒……
大寶第一個落地,徑直朝早等在遠處的沈風走過去。
楊威第二個下來很快跟了上去,兩人除了心裡之外,基本上沒有任何準備,一會兒或許又是一場大戰。沈風也是擂臺上一個玩家,那天那個玩物就是他找來的打手。
“沈風,你有什麼事衝我來,放開我兄弟。”大寶在他七八米遠的樣子停了下來。
沈風帶着七八個人,但那都不是事,還有一個人始終沒有路面,只顧坐在麪包車裡面靜靜看着,所謂的曹達曹老大。
“那我要是對你兄弟有意見呢?你是不是也要管。”沈風沒有要放開小朱的意思。
大寶不相信地說:“你胡說,小朱不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他不可能觸犯你。大家都是男人,說話做事何必拐彎抹角?”
“爽快!”沈風看着大寶。他身後那幾個都是打手,手頭都有武器,蠢蠢欲動隨時都可以動手的樣子,這讓跟在大寶後頭的楊威,不自覺藏了一個磚頭。
應該是一塊半,爲了不讓沈風那邊的人發覺,他拿不下兩塊,所以自己用整塊的,把半截那塊悄悄塞進大寶手裡,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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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再次開口了,帶着談判的語調說:“擂臺的事。孫少是大款,給老子壓了五百萬做賭注。雖然明天那場比賽我是贏定了,但萬事得有一個準備。你不是把這小子當作兄弟嗎?兄弟的命肯定不止五百萬,但在拳賽結束之前,你們暫時不能相見。我先替你保管着。”
“你當人家東西貨物呢。”楊威聽不下去,頓時還嘴過去。
沈風不屑地說:“貨物不貨物我不管,該咋辦你們自己看着辦。今天來沒別的事,只是告訴你們一聲,到時候你懂的,臨時發揮。”
“你要是不想上場,那也可以,今天帶過來的兄弟們,都可以陪你們玩玩,剛好讓你明天上不了場。”沈風擺明了的威脅。
說完就把捆綁好的小朱從地上拖起來,硬生生給塞進後備箱,大寶看着就心疼,準備上去跟他火拼。
但每一次他要衝動的時候,身邊都有理性的朋友將他拉住,這一次是楊威。楊威沒有上去直接拍磚頭,因爲他明白,那些人是有備而來,雖然自己跟大寶也是有所準備,但跟他們的準備,那是大巫見小巫。
麪包車往後猛噴一陣屁,四輪在地上摩擦摩擦,最終消失在黑夜之中。
“媽的,這磚頭又沒用上。”楊威爲了緩解氣氛,這麼說也算是調節,說着就把自己一整塊磚頭悄悄扔在黑夜之中,害怕大寶發現他的是半塊磚頭。
“呸!這老傢伙一把年紀,沒想到還這麼不要臉。”大寶很憤怒他竟然這麼卑鄙無恥。
楊威附和道:“人在江湖混,臉皮遲早厚,還好不是用一個女人來要挾你。”
“女人?”大寶突然間被點醒,驚呼道:“不好,雯雯姐。”說着就拔腿趕回去,關鍵時候要是雯雯真的出什麼事,那才叫棘手。
看來他還是不夠理性,辦事還是那麼意氣用事,所謂薑還是老的辣,先打個電話過去看看正常不正常就完了?既然他們都已經對小朱下手,要是真要對雯雯下手,那肯定在小朱之前。
可惜的是,雯雯有孫少罩着,所以相安無事。
楊威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在後頭朝奔跑之中的大寶吼道:“喂,她沒事哇,你回來。”
呃……他好像沒聽見,就當是鍛鍊身體咯。
沈風也還真會玩,在這個關鍵時候使這一招,本來準備好的一切,在這個時候要全部重新來過,因爲之前的一切準備,好像都沒什麼存在意義。
還有十多個小時罷了,兩人不得不決策精明,這是最後一擊。
打還是不打,之前取決於大寶,雖然現在還是大寶說了算,但現如今的情況看來,輸贏不能由大寶拿捏,而且他好像必須要輸。
這是沈風給他出的難題。
沈風下手狠毒,說好要大寶難堪就不會讓他好受,所以稍有差池,小朱性命難保。
帶着所有的忐忑和糾結,帶着楊威和整套裝備,騎上自行車,兩人跌跌撞撞來到地下密室,一切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像是江湖俠客赴約決鬥一樣情景。
黃昏時候,天氣有些陰冷,從城外郊區就開始瀰漫的大霧,一直掩蓋整座城市,能見度不到一百米,氣氛也顯得有些不舒暢。
大寶頭前帶路,楊威就在後頭。
共同奔着孫少地下密室城堡,其實他們沒怎麼商量要輸還是要贏,商量了也沒有個結果,大寶到現在都沒有想好,一會兒到了擂臺,到底要怎麼打?
必勝的決心,要不要在最後關頭輸得一塌糊塗?
贏,可能小朱會死,但十萬塊一分不少。
輸,可能自己會死,但十萬塊一毛沒有。
“大寶,雖然沒有問你,但你想好沒有,一會兒咋辦?”楊威跟在後頭,幫他提着挎包。
大寶回答兩個字:“必勝。”
“那小朱咋辦?沈風會殺了他的。”楊威追上來,跟他並肩。
大寶本來堅定眼神閃過一陣猶疑,停下來說:“等我贏了十萬塊,然後再自殺,我下去給他賠罪。”他是帶着開玩笑語調,但楊威卻當真了。
“你是不是瘋了?我還是那句話,錢沒了還可以再掙,命只有一條。要不,咱還是……”楊威還沒說完,就被大寶打斷說:“我不會放棄,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不再說話,亮出來自己身份,從容走進去。
這裡保安系統很嚴密,他是這裡會員,但楊威就不一樣了,他是第一回來這裡,要是沒有大寶護着,他根本沒有進去機會。
不過,這裡給楊威的第一感覺就是,傳說中的土豪車,名車,來這裡玩的人,都是大款。
會場早就開始沸騰,玩家不止沈風和孫少,但可以確信的一點就是,玩家都帶有自己玩物,玩物們水平相同或不相同,但那沒有關係,玩家們在乎的是最後結果。
比賽也不只是他們兩人,所以在他們到來之前,已經有人開始在擂臺上打起來,他們只不過是某個夜晚中出現的一個人罷了,他們只是他們。
大寶按照以往的流產,要先去更衣室,然後等到叫他編號,然後才上臺。
當然,更衣室也不止一個,大寶有他自己更衣室,一般不會亂跑。更加不會跑錯,楊威第一次見到這場面,一樓是擂臺,二樓是賭場。
整個會場一千多人位置,差容量超乎他想象。下面打擂的時候,聲音不會影響到上面賭場,因爲中間有一層隔音效果很好的透明玻璃,就跟沒存在的一樣。
楊威被這種場面所震懾。
目前爲止,他就被震撼過兩次,第一次是松北大學四十年校慶,開場第一幕就是澤文彪親手設計,他很懷念。第二次就是在這裡。
大寶終於可以用當初王二胖看他時候的眼神,來看此時的楊威,無知、愚蠢、少見多怪。他喜歡他看就讓他看個夠,也沒有去打擾他,獨自走去更衣室。
在更衣室裡面,當然不是他更衣室,正在發生一幕見不得光的事。
當然也不是什麼男女之事,而是男男之事。
沈風正在交代,交代完之後,他玩物就要上場,而上場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架,打架的過稱,雖然不是他親自上場,但他要親自指點。
“你知道該怎麼辦?”沈風問他玩物。
他玩物回答說:“知道,打死爲止,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他早已換好裝備,坐在椅子上,說話的時候雙腿在顫抖,但被他掩飾下去。
“遇到老對手怎麼辦?”沈風一臉陰沉。
他玩物回答說:“打,打死爲止,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見他回答很堅定,眼神又是那麼兇狠,沈風終於放心離開,最後告訴他等待號令,叫到他名字的時候,他就可以出來上擂臺,看見對手就打,越狠越好。
當然,還要拖延時間,讓觀衆們一次性看個爽。
沈風走後,他還是坐在原地沒什麼反應,活像一尊雕塑。他更衣室門終於被打開,進來一人叫他編號,然後他就呼了口氣走出去,臉色鐵青。
然而這一切,並不是保密的,在更衣室另外一個櫃子裡面,櫃子門是虛掩的,沈風在裡面藏了一個人,那人並非來監視玩物一舉一動。
小朱在裡面沒有行動自由,他很清楚的看到,沈風的玩物其實就是彭剛,金剛叔。
“嗯……嗯……”小朱嘴被堵着,很無助的在裡面掙扎,知道不會可能鑽出來。
剛纔沈風在這裡時候,他不敢多動,但沈風走後他就開始做最後一擊,本來以爲可以驚動彭剛,讓他發覺自己,但誰知道彭剛似乎入了魔一樣,聽到後面動靜,杵在門口猶豫兩秒鐘,然後頭也沒回走出去。
砰……
櫃子門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