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亂了!
而且是大亂。
家主被殺,大夫人被殺,家族僱傭的四個武者全部被殺,這場面嚇尿了好幾個僕人,看來很少有人能欣賞石鐵的暴力美學。
石啓武在石啓達回來之前就趕到了現場,但他一向吊兒郎當,不是主持大局的人,一時只覺得很窒息。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家產可以多分一點,他想的是石家得罪了一個恐怖勢力,接下來是不是會被滅門,他是不是趁早逃命比較好。
石啓達在聽了何伯的驚恐嚎叫後就急忙跑了過來,一看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大哥!”
眼下還沒有一個僕人敢上前收屍,因爲石啓武也沒吩咐,現場保護得很好,石啓達可以見到被殺的人都朝着一個方向倒下,躺得還很緊密,那些武者都拿出了盾牌,但盾牌上都有不少洞眼,看來是根本擋不住。
石鈞跑進走廊後的房間,又衝出來說道:“房間裡的柱子都穿了洞眼,好厲害,好嚇人!”
“二哥,你去哪了?”
石啓武在煩躁之下質問了石啓達,石啓達道:“我去茶莊叫了阿錚和阿鈞,要讓他們三兄弟聚聚呢!咦,阿鐵在哪裡?”
“我還要問你呢,那些下人都沒見到阿鐵。”
“他的房間裡也沒人?”
“沒有,這幾間房間都找過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帶來的那個女人……”“當然也不在,沒人看到。”
石鐵所在的這個小院發生了血案,時間就在石鐵回家族不久後,在這個節骨眼上,石鐵和他的修侶居然不見了。
石啓達完全想不出這其中的緣由,當然也想不到這事就是石鐵乾的。
在他看來,石鐵和他的修侶都是低級武者,和家族裡僱傭的武者一樣,就算是石鐵和四個武者交手,也不可能如此一面倒的擊殺,那四人可是雙蛇幫的高手!
石啓達見僕人們還聚在走廊拐角處圍觀,他一時無名火起,吼了起來,“都回去做事!徐貴,你吩咐下去,這件事不許泄露出去,違者扣掉一年工錢!”
“啊……是!”
徐貴是石家的大管家,本來只聽石啓豐的話,對石啓達有些看不起。但現在石啓豐和大夫人都死了,他也六神無主,石啓達一露出威嚴,他很快恢復了管家應該有的樣子,對石啓達也不敢再有成見。
石啓豐死了,石啓達作爲弟弟,自然是新的家主。
但石啓達此時也沒有一點欣喜,他不但要收拾爛攤子,還有許多要頭痛的問題。
南城是雙蛇幫控制的,出了這種大事,找誰?那些人都是江湖中人,沒有一個好脾氣的,他們也死了四人,說不定要拿石家出氣。
現在石家沒有武者守護了,又要去哪僱傭武者?來來去去,都是雙蛇幫的人,石鐵雖然是武者,但他只是回家一趟,不會常住,而且石鐵眼下也不見了人影。
石啓達感覺到這一次他遇到了極大考驗,但這也是一個樹立威信的好機會。
……
石鐵在離開石家後戴上了雙蛇幫的傳音耳佩,雖然不可能聽到什麼重要情報,但也能知道雙蛇幫的一些動向。
他靜靜地在街邊站着,顧琴則在一家小吃店裡買了當地特產,紅葉糯米丸。
“哇……好吃!”
顧琴端着一個碟子跑到石鐵身邊,上面有幾粒丸子,個頭不小。她用竹籤紮了一粒吃,一咬開那細嫩的表皮,裡面甜膩的餡就流了出來,吃了兩口後,口感又變成酸甜,滋味變化無窮。
“夫君,你也吃一粒。”
顧琴殷勤地紮起另一粒丸子,送到了石鐵嘴邊,石鐵拒絕了,“你自己吃。”
“噢……”
顧琴有點鬱悶,但她的嘴沒有停下來。
她現在已經很習慣石鐵的作風,因此,石鐵只管打打殺殺,她只管遊玩,這樣挺好的。
沒等顧琴吃完糯米丸,石鐵道:“走了,我有活要幹。”
“好的!”
石鐵本身對南城十分熟悉,再加上萬寶閣夥計告訴了他不少雙蛇幫的情報,他很快找上了第一個清洗目標,聚興錢莊。
雙蛇幫控制的產業有不少,他首先挑選的是環境較爲封閉的錢莊,儘量避免誤殺平民。
但他也可能殺着殺着就不管了。
聚興錢莊離這裡很近,沒有二樓,招牌碩大,門口黑洞洞的,好像一隻吃人的巨獸張開大嘴等待。
錢莊乾的是放貸的生意,利息很高,確實經常吃人於無形之中。
石鐵踏入聚興錢莊的時候,一夥雙蛇幫的武者正坐成一圈玩天地牌,氣氛很熱烈,有人吆喝,有人罵街,吵吵嚷嚷的。
這夥人根本不關心誰誰進來,但櫃檯夥計會,兩個夥計都看到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武者,那女的還端着個碟子吃東西,應該是在吃紅葉糯米丸。
錢莊的夥計不會向人打招呼,走到櫃檯前的就是客人,很自然的。
石鐵則是要用激烈一點的方式打招呼。
他往雙手裝上鶴舞連弩,因爲用得太順手,兩把弩裝上去只花了半息時間,眨眼就完成了。接着,他不由分說地朝着那些聚賭人員掃射!
噗噗噗……
那些野武者沉浸在大起大落的氛圍裡,突然間,災難發生了,快如金光的罡氣箭暴射過去,血花噴濺,慘叫猝然,坐着賭牌的,站着湊熱鬧的十幾人都被射得狂跳狂顫,頃刻後就全部躺了下去,死的死,重傷的重傷。
這時候,顧琴又咬開了一粒糯米丸,吃得有滋有味。
石鐵將弩尖轉向櫃檯,那兩個目瞪口呆的夥計這纔想要轉身逃命,但是沒用,石鐵雙弩狂掃過去,罡氣箭輕易穿透了厚實的櫃檯,將鐵欄窗後面的兩個夥計齊齊射死。
接着,石鐵運起爆氣步,一步躍到錢莊內部,見門就踹,見人就射,其中一個房間擺設很豪華,裡面坐着的人顯然是錢莊老闆,一身綾羅綢緞,但他只說了“住手”兩個字就被射成了馬蜂窩。
殺光了所有人後,石鐵隨意丟了幾顆燃爆彈,火焰迅速四處蔓延,很快就要變成一片火海。
“走。”
“嗯!”
因爲石鐵動作太迅速,顧琴端的碟裡還有三粒糯米丸沒吃,她當然是要吃完的。
石鐵今天要殺很多人。
他從雙蛇幫的耳佩裡聽出詹寶昌還沒現身,該乾的活還要繼續幹。
儘管要跑來跑去,但石鐵不會感覺很累。
生命在於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