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石鐵帶着顧琴進了房間。
這是二層東面的其中一間,與西面的房間其實也就隔了一道樓梯。
房間裡擺設普普通通,只有最基本的牀和桌椅,一些必需品,因爲心悅客棧一向以收費低廉著稱,房間當然不可能有多高檔。
顧琴的感覺倒是很好。也是,這段時間來兩人一直風餐露宿,到了沉沙城還要扮流民,就沒有舒服一點的時候,本來想着至少能在石家住一兩天,她夫君又瘋狂殺人,弄到不得不走,現在好了,終於有了牀可以睡,而且被單看起來也挺乾淨的。
顧琴將大紅花髮簪取下,解開馬尾辮,散開一頭烏黑秀髮,接着又重新戴上大紅花,而且還故意解掉了兩顆釦子,說:“夫君,我們今晚是不是放鬆一下?”
石鐵道:“今晚我有活幹,你靜靜修煉,不要和我說話。”
“啊?噢……”
顧琴鬱悶得說不出話,不過石鐵也叫她不要說話了,她就直接往牀上一倒。
石鐵盤坐在門邊,靜靜地坐着。他沒有在修煉,什麼也不做,只留意着外頭有沒有什麼動靜。
要論耐心,他絕對是翹楚。
時間慢慢流逝,過了飯點之後,心悅客棧的大堂就沒有再售餐,基本上沒人了。
德彪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裡等待,他也是什麼也不做,只留意着外頭有沒有什麼動靜。
全心全意地等人是一種德——德彪。
哪怕內急,他也會忍着,萬一上茅廁的時候人剛好來了呢?那自己就要變成無德之人了。
無德毋寧死!
德彪堅決不讓自己墮落。
一等等了兩個時辰,樓上的石鐵和樓下的德彪坐得好像兩尊塑像。
忽然,一羣雙蛇幫的人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德彪急忙迎了上去。一看幾人中有一個明顯上了年紀的武者,德彪心裡一突,話倒說得很溜,“歡迎!德彪已經爲你們安排好了,請上樓。”
幾個人都沒說話,只跟着德彪上去,非常低調。
但房間裡的石鐵卻是眉頭一擡。
腳步聲!這麼密集的腳步聲,是有好幾人同時走上來了。
石鐵立刻運起通暢靈耳術,全神貫注地傾聽。
一,二,三,四……六個人!
如石鐵所推斷,從樓梯走上來的確實有六人,當然,德彪也算其中一人。
其中的老者正是詹寶昌。
詹寶昌和曹八禹定了雙蛇幫的幫規,其中有一條是公衆場合不得喊幫主,違者割舌頭,挖眼珠,因此德彪剛纔也沒敢問好。
這一條幫規其實是兩個虛丹武者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他們根本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是雙蛇幫的幫主,或者說,他們本來就不想當這種幫主,只是迫於無奈,不得已而爲之。
到了二層,德彪得意地說道:“我將這一排六個房間都包下來了,請隨意。”
這時,石鐵悄悄將房門拉開一條縫,他手持一面銅鏡,慢慢調整角度,觀看走廊裡的情況。
銅鏡雖然模模糊糊,但也照出了個大概。
他看到了,除了那高大的德彪外,其餘四人簇擁着一人,那是首領纔有的派頭。
接下來石鐵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因爲詹寶昌開口了,他的嗓音非常顯老,“六個房間?白浪,我怎麼交代你的?我說的是安排一個房間。”
白浪搔搔頭皮,說:“我怕有什麼意外情況,不夠房間,所以叫德彪安排三個房間,誰知道他還翻倍了。喂,德彪,你弄這麼多房間幹什麼?”
德彪慌了,“我只是想着讓幫……幫裡滿意,多一些房間也沒壞處……”
“蠢才!”詹寶昌不悅地道:“你以爲我來這客棧是要擺排場給人看?我是要靜靜地來,靜靜地走,你搞的這一出,折騰出不少動靜了吧?你有沒有德的?”
“沒有,沒有,啊,我說的是我沒有干擾到別的客人,真的沒有,我德彪……”
“你他孃的改名叫蠢彪吧。”
白浪被詹寶昌訓了一下,在其他人面前丟了面子,當然要拿德彪訓一下,找回面子。
“是,是,我是蠢彪……”
德彪恨不得表演自抽耳光,詹寶昌卻是更不耐煩,“夠了,快開門,第一間就可以。”
“是是。”
德彪連忙爲他們開了門,五個人都進去了。
看到那些人進了西面第一個房間,石鐵立刻將房門合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心悅客棧的房間並不大,牀當然只有一張,四個大男人和一個老男人當然也不可能擠一張牀,不,詹寶昌只是爲了安全起見,才讓所有手下都留在自己身邊,萬一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五個人總比一個人察覺得更快,而且還可以讓他們輪流護衛。
關上房門後,德彪很懊惱,他感到自己的德行退步了,實在太不應該。
德彪準備去茅廁反省,他忍得太久,憋不住了。
而這時,石鐵在思考着。
詹寶昌顯然比他想象的更加謹慎,想要將其暗殺,只怕沒有那麼容易,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詹寶昌的警覺。
詹寶昌的修爲相當於中階武士,還有四個侍衛,他不能像在錢莊,賭場那樣直接踹門進去。
而且他還要儘快行動。換位思考一下好了,詹寶昌來這種沒檔次的客棧是爲了隱藏行蹤,進去房間後很快熄燈才更安全,這樣又增加了襲擊的難度。
石鐵想到了。
既然小的動靜會引起詹寶昌警覺,那他就乾脆弄個大動靜。
他傳音給顧琴,“顧琴!我們用傳音交流。”
“是!”
顧琴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要感應傳音,但她也沒問。
石鐵道:“我現在要去襲擊另一個房間的人,需要你引人注意。”
“噢……那你要我怎麼做呢?”
顧琴跪坐在牀上,眨着眼睛,一副不用想太多的樣子。
她很習慣聽從石鐵的安排。
但石鐵說的嚇了她一跳,“我要你叫,像我們平時歡好時那麼叫,大聲一點,當然,也要循序漸進,一開始不要太誇張。叫到差不多的時候可以誇張一些,還可以推牀撞牆,弄出更多聲響。”
“呃……呃……”顧琴十分爲難,“夫君,我一個人叫不出來啊。”
“那你就自瀆,現在馬上自瀆給我看。”
儘管是傳音,但石鐵的語氣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他也從來不開玩笑。
“好,好吧。”
顧琴想想也覺得挺刺激的,她就寬衣解帶,當着石鐵的面自瀆起來,過了一會兒就情不自禁地開始叫。
石鐵嚴肅地端坐,以專注的眼神令顧琴更好地進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