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毛他們引來了穿地甲蟲,絲毫不奇怪。
學院弟子要捉穿地甲蟲,都是差不多的手法,殺一頭羊或者一頭牛,以血腥味吸引穿地甲蟲來,狗毛幾人早流了滿地血,當然會引來穿地甲蟲。
冷凝丹任務需要活的穿地甲蟲,一條換一粒冷凝丹,石鐵不想做任務,也懶得殺這種魔物。
他只喝道:“顧琴,你動作快點!”
“是!”
顧琴手忙腳亂,顧不得害怕,見了耳具就扯,好像在摘花。
她那邊的血腥味也很濃,很快又會吸引一羣穿地甲蟲過來,時間問題而已。
石鐵沒有幫顧琴,只用腳將卓野的屍體踢翻過來。這一下,那黃銅耳具總算沒被長髮遮蓋,可以拿了,而石鐵也看到,原來卓野的左眼只有眼窩,沒有眼珠,左邊的耳朵也沒了,只剩耳洞而已。
這個人是做了不少惡,但他也曾經被人凌虐過。
不過,石鐵看了毫無感覺,像卓野這種敵人,他殺一千個都不會動容。
石鐵扯下卓野的耳具,他探入神識,看到顧琴的耳具在裡面,翻海棍也在裡面。
都取回來了。
這時,顧琴也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夫君,我把耳具都收集起來了!”
“很好,跟我來。”
石鐵催動疾走法陣,飛速上了一座石頭山,接着盤腿運轉驅惡術。
他不僅吸收了卓野的幽冥能量,連狗毛六人的幽冥能量也吸收了,有些出乎意料。原來,狗毛他們雖然是被穿地甲蟲拖去吃了,但他們受的致命傷是石鐵給的,臨死前又對石鐵有強烈的惡意,因此石鐵雖然沒有結束他們的生命,卻也吸收了幽冥能量。
不過那些趕來而被殺的就沒有這種貢獻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們又嚇得屁滾尿流,根本沒時間對石鐵產生惡意。
顧琴趕緊也爬上石頭山,坐在石鐵身邊。她以爲石鐵只是在調息,回想剛纔發生的事,她興奮得很,“夫君,你好厲害,一直射箭射箭,射了好多箭!你的元氣是用不完的嗎?”
石鐵先不搭話,淨化完才站起來說:“這是我的特殊武技,有發動條件的,也無法教你。”
“噢。夫君,我撿了好多耳具。”
顧琴仍然很興奮,她雙手捧着十幾枚耳具,好像一個窮人捧着十幾顆金豆豆,臉都發光了的樣子。
她這是全部上交給石鐵了,一枚也沒有自己留着,石鐵也不客氣,不論靈晶多少,丹藥多少,統統搬進存取法陣。
顧琴知道石鐵肯定會給她耳具,她不急,就是有點鬱悶,“我的耳具裡有好多私人的東西和紀念品,沒了真可惜。”
“你原來的耳具在這裡。”“真的?”
顧琴接過耳具一看,頓時十分高興,“真是我的耳具!東西都在。”
也好在卓野很快追上來,否則顧琴的那些雜物可能會被丟進火裡燒。
顧琴戴上了她的耳具,石鐵也裝模作樣地戴了一個耳具,裡面仍然和原先一樣,放了一些丹藥,一些靈晶,反正他戴的耳具只是一個幌子,誰要給誰。
接着,石鐵取出卓野的耳具,繼續搬運,最後一共是八百多枚靈晶,五十三粒冷凝丹的進賬,順便把翻海棍又一次給了顧琴。
“太好了!”顧琴喜孜孜的,“剛纔我還以爲我們要完了,陷入了絕境,現在是什麼都拿回來了。夫君,我們接着要做什麼?”
“先去田地那邊看看。”
石鐵沒打算攻打驛站營地,那邊還有三個中階武士,十來個初階武士,是一股龐大的力量,即使他發動突然襲擊,也很容易被殺。
石鐵還不知道,營地那邊現在是有五個中階武士了。
張全喜抽了半鍋煙草,說:“叫你的人把那個叫石鐵的小子帶過來,我們兄弟要拿他的腦袋交差。”
“那當然。喂,狗毛!狗毛!”
柴哲用傳音耳佩呼叫狗毛,但是沒有迴音,他有些尷尬,“狗毛可能忙着在幹那個女的,喂,卓野!樂夠了就回個話!”
耳佩裡仍然靜悄悄,柴哲又尷尬地笑了笑,“看來是都很忙。”
“不對!”沈鬥臉色凝重,“連卓野在內,一共去了七個人,怎麼可能全部不說話?除非是陷到地底,耳佩無法傳音,要不然,就是被殺了!”
柴哲立刻反駁,“怎麼可能?卓野都去了,誰能殺卓野?這邊是我們紫星學院的地盤。”
“難不成……是葉孤雪他們?”“葉孤雪怎麼會與我們開戰?他一向識大體,不內鬥的。”“葉孤雪見到狗毛他們想輪那女的,十有八九會想要扮演正派人士,殺了狗毛也正常。接着卓野又去了,當然會打起來。”
沈鬥和柴哲一起分析着,張延喜卻不耐煩了,“削他個龜蛋,你們還坐着說個沒完?還不趕快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老農民一樣的彭見山也開口了,他的聲音很低沉,“柴哲,沈鬥,你們帶人過去看。”
這時候石鐵和顧琴走到了菸草田的邊緣,這邊的人已經跑光了。
看管這片田地的並沒有中階武士,而那些初階武士遠遠見到同伴一跑過去就被殺光,嚇得一鬨而散,原先被他們強迫種菸草的人也趁機逃跑。
石鐵看到這是黃沙谷裡難得的一片綠油油的田地,這邊還打了井,蓋了簡易的小屋。
藍汁草本來沒什麼用途,營地那些人卻大量種植,製成菸草,到了吸食成癮的程度,也是奇事一樁。
石鐵當然不會在此停留,這裡距離營地也就十幾裡的距離,那幫人隨時會過來。
他有地圖,要去孫分儀和宇文京重點標註的地點,而那個地點,卻正好在谷中央偏東北處。按之前大光頭所說,黃沙谷東邊是紫星學院的地盤,西邊是玄雷學院的地盤,那麼,他要去的是兩個地盤的邊界,這很危險。
因爲不熟悉這裡的環境和勢力,他和顧琴一到黃沙谷就吃了大虧,他不允許那樣的事發生第二次。
他戴上天夢家族的傳音耳佩,希望十里之內有天夢家族的人,打聽一下先。
石鐵首先聆聽,但耳佩裡靜悄悄的,沒人說話,他只得呼叫,“我是天夢家族的石鐵,有人在嗎?”
沒有迴音。
石鐵沉住氣,重複了兩次,忽然,有個很低,很細微的聲音響起,“天夢家族的口號是什麼?”
石鐵微微一怔,道:“和小夢一起奮戰。”
那個聲音立刻雀躍歡呼,“答對了!你等下,我馬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