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的舞女。
白雪被割喉,朵朵被45度行刑式虐殺,默言發誓,把無語送進監獄之前,一定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來不及收殮朵朵屍體,警笛聲已到樓下,默言抓起屏幕被摔碎的手機,慌忙下樓。
爛尾樓後面是貧民區,老舊的瓦房連城片,默言剛跑到三樓,荷槍實彈的刑警和武警便已迅速封鎖現場。所幸,瓦房與二樓齊平,和默言高度相差3米。刑警負責留下警戒封控,武警開始持槍往上搜查。顯然,再下樓,自投羅網。
“跳!”
3米高度還不算誇張,默言看了眼瓦房,深吸口氣,眼下別無他法,只有跳樓。抓緊黑箱子一躍而下,瓦房頂是段平臺,默言就勢一個翻滾,抵消大部分撞擊力,而後馬不停蹄往遠處跑去,很快消失在黑夜裡。
黑夜,白布,血腥,燈光慘暗,鋼筋刺穿後腦,到達天台的武警被這殺人手法嚇到了,年輕的戰士們第一次聞到恐怖且真實的死亡氣息......
“嘶”
沿着瓦房頂一路狂奔,默言覺得自己此時像個飛檐走壁的採花賊,直到看不見爛尾樓,默言才發現跳樓落地時,褲腿被瓦片撕開,小腿上也被劃出道口子。
“媽的!”
狠狠啐口唾沫,默言憋了一肚子火。當初因愛生恨想變成有錢人,鬼曉得老乞丐承諾的居然是這樣式的桃花運和搖錢樹,再繼續,非得被無語活活整死。但罵歸罵,黑箱子不能丟,只要黑箱子在,就有抓住無語的機會。
“轟......”
坐在房頂稍作休息,由於是貧民區沒有路燈,四下裡烏七八黑,默言打算帶着黑箱子直接趕往夜月酒吧尋找無語。結果剛準備從屋頂上下來,因老房子年久失修,屋頂轟然塌陷,默言連人帶箱子掉進屋裡。掉下來時,不偏不倚把木桌砸得粉碎,桌面上的白色粉末亦被激起,四下飄飛。
聞那醋酸般的味道,白色粉末應該是某種毒品!
桌前三人,本來正進行毒品交易,此刻被從天而降的青年嚇得片刻愣神。回神後,其中兩個立馬開門跑路,剩下的精瘦男子似乎想殺人滅口,掏出刀子衝着默言心臟捅了過去。
“你大爺的!”
箱子隨手甩出,視線被白粉模糊,默言揉着疼痛的屁股剛想起身,明晃晃的刀尖直刺胸口而來。就勢躲開,默言擡起腳將精瘦男子踹出數米開外。
偷襲不成,精瘦男子強忍腹部劇痛,抓起黑箱子跳窗而出,待默言追過去時,人已不見蹤影。媽的,默言一聲怒罵,這下可好,黑箱子被弄丟了!
黑箱子是無語的,以無語殺人成魔的心性,指不定會搞出什麼損招,把默言的過錯強加給別人。白雪,朵朵,已經兩條鮮活生命在默言面前眼睜睜消逝,默言絕不允許無語再殺人。
不能一走了之,默言決定,即便弄丟黑箱子,他也要找到無語,把這個該死的殺人遊戲結束掉!
“去他丫的有錢人,去他丫的桃花運!”
不就想成爲有錢人氣氣那個芊尋,至於死這麼多人嗎?老乞丐可把我給坑慘了,那誰唱的,要是能重來,我要做李白。然,即便能重來,也不做李白,只要回到遇到老乞丐前的平平凡凡......
默言心裡如是想着,不知不覺已來到夜月酒吧。雖然空間內飾沒有夜King豪華,但音樂之勁爆並不遜色。此刻,無語正坐在二層,俯瞰一層舞池裡搖擺的人兒,眼神透着孤獨和寂寞。
“箱子丟了。”
默言很快找到無語,全身黑色系搭配黑帽子黑口罩,五彩斑斕的燈光下,無語不難找。隨口哦了一聲,似乎並沒因黑箱子丟失而震怒,無語微笑着請默言對面坐下,然後打個響指,讓服務員上酒。
“一人做事一人當,黑箱子是我弄丟的,要懲罰衝我來,別再殺人,算我求你。”
默言臉色平靜地看着無語,卻淹沒不掉眼中的暴怒。他當然想抓住無語,把他送到法律的鍘刀下,但默言很清楚,眼下,他還不是無語的對手。
“懲罰?”無語笑出聲:“無礙。黑箱子是我的,丟不了,它遲早會回來。而且,我說過,知道黑箱子秘密的人都得死!哦,對了,你說什麼,別再殺人,是嗎?”
無語垂眉,頓了頓,片刻後,擡眉,眼神冷如寒冰。
“月黑風高殺人夜,不殺人,多無聊。”
“你這個惡魔,老子現在就宰了你!”默言憤怒而起,揪住無語衣領,握緊拳頭,恨不得把無語活活砸死。
“easy。”臉上掀起鬼魅的笑意,無語直視默言,沒有反抗:“當着這麼多人殺我,小哥哥,你已經被怒火衝昏了腦袋。我建議你冷靜一下,現在所有的證據可都指向你殺了人。”
白雪死在默言牀上,默言現場被抓;朵朵死在默言面前,現場留有默言腳印,的確,眼下所有證據都表明默言纔是殺人犯,與無語毫無關係。如果現在宰了無語,更會令默言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少忽悠我,殺你,替天行道,我相信邪不壓正!”
“邪不壓正?”無語大笑,笑聲瘮人:“簡直比學生妹還單純。你下去問問這些左扭右擺的人,有幾個相信邪不壓正?”
“至少我信!”
“你牛逼,可你下不去手。”無語拍拍默言的的臉,他很清楚默言心不夠狠:“陪我把這個殺人遊戲玩下去,你就還有機會把我繩之以法。”
“我要是不答應呢?”默言冷笑道。
“呵呵,不答應......”無語緩緩收起臉上笑意,眼神中,冰冷化爲兇殘:“那除了知道黑箱子秘密的人得死,認識你的女孩也得死!”
認識默言的女孩也得死!?
白雪認識默言,被割喉;朵朵認識默言,被虐殺。還有誰認識默言?
還有她倆!
芊尋和天晴!
“你他媽敢!”
要不是最後一絲理性尚在,默言早已把無語生吞活剝。兩個女孩是無辜的,如果她們也命喪無語之手,即便把無語繩之以法,那默言也會一輩子活在愧疚和陰影裡。
“你猜,我敢還是不敢?”
無語直視默言,似乎把握十足。口罩下究竟怎樣一張臉,處處將默言的軍。顯然,無語言外之意,只要默言答應,那麼芊尋和天晴暫時還是安全的。
最不願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默言一直擔心無語會拿芊尋和天晴來威脅自己。心頭不安如雷雨前的烏雲,越積越厚,揮之不去。
這一刻,默言終於意識到,無語提出的殺人遊戲,其實,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