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我會讓你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世人的面前

醉三千,篡心皇后 244 我會讓你正大光明地人生活在世人的面前

【萬字,翻頁哈】

當凌瀾換回那隻斷袖的墨袍,狼狽不堪地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

東方的魚肚白皚皚鋪進院子,遠遠的就看到人影綽綽,凌瀾凜了心神,快步而入。

院子裡整齊而站的是御駕隨行的兵士,在兵士的前面,一張太師椅,一身明黃的俊美男人,端坐其上,在他的旁邊,站着眉目低垂的葉炫。

這架勢…鈳…

凌瀾眸光微斂,舉步上前,對着明黃男人撩袍一跪。

“微臣有辱聖命,未能救回皇后娘娘,請皇上責罰!”

許久,錦弦都沒有出聲閩。

凌瀾便一直保持着跪着抱拳微微垂目的姿勢。

錦弦隻手閒閒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着扶手,一雙深邃的鳳眸,略帶審視地凝着凌瀾。

清晨的院子,靜得出奇,只有晨風吹過院門口掛着的布幡的聲音。

就在凌瀾暗暗做着種種猜測之際,錦弦卻是忽然從太師椅上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對着他虛虛一扶。

“起來吧,此事不怪右相,終究是奸人太過狡詐,才使得我們中計。右相受傷不輕,也算盡力了,功過相抵,朕就不計較了!”

凌瀾長睫輕掩下的眼波微微一動,心中凝起一抹疑慮的同時,對着錦弦恭敬一鞠:“多謝皇上開恩!”

“嗯,”錦弦點頭,末了,又轉眸看向身後衆人,朗聲道:“準備出發回營!”

回營?

凌瀾心中略一計較,便上前一步,躬身道:“那皇后娘娘她……”

“朕看前夜情景,奸人意在劫持,而非謀殺,所以,皇后雖落在奸人之手,目前應該還是安全的,奸人既如此做,必有如此做的目的,想來是想通過皇后,來威脅朕滿足他們的一些要求。右相追了奸人一日兩夜,未能追上,禁衛統領尋奸人也纔剛剛回來,連你們二人都無能爲力,旁人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朕覺得還是靜觀其變,坐等奸人提條件的好。右相覺得呢?”

錦弦扭頭看向凌瀾。

凌瀾頷首:“皇上英明。”

“走吧!”錦弦帶頭走在前面,走了兩步,又驀地頓住,回頭,“對了,右相最好還是換身袍子再上路,如此回營,軍中將士保不準怎麼猜疑,還以爲我們經歷了什麼呢。”

“是!”凌瀾垂目。

腳步聲響起,衆人開始移動。

凌瀾眼梢輕輕一掠,看到邊上葉炫經過也正在看他,眉頭微鎖、薄脣緊抿,一副凝重的樣子。

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他再擡眼朝錦弦看去,對方已走向院子裡的馬車。

想好了一堆說辭,都沒有派上用場,錦弦就將這件事情如此翻過去了。

雖暗自慶幸,卻又不免將心提得更高,就連葉炫那般木訥的人都發覺錦弦的表現不正常,何況是他?

不知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

崎嶇不平的山路上,一輛馬車疾行。

馬車的車廂裡,鶩顏倚靠在軟墊上,蔚景坐在旁邊。

風過窗幔,含着微露的晨曦透窗而入,落在車廂裡,明明黃黃一片。

“你感覺如何?”蔚景蹙眉,看着鶩顏。

印象中,這個女人就像是沒有感情的銅牆鐵壁,從未見過她如此虛弱的樣子,這般靠在那裡,就像是被大石碾過的紙片人,臉上脣上都毫無一絲血色,沒有一絲生機。

鶩顏勉力牽了牽脣,算是作答。

“這路太顛簸了,對你的傷口很不利,我讓他們趕慢點。”蔚景一邊說,一邊打簾,正欲喊前面的車伕,卻是被鶩顏止住。

“不用……我們走的這條路……比他們走的路要彎出很遠,我們不能太耽擱。”

鶩顏虛弱地說着,蔚景本還想說,身體要緊,可見她如此,便也只得作罷,低低一嘆:“那你先睡一會兒。”

從包袱裡取出薄毯,輕輕蓋在鶩顏的身上。

鶩顏緩緩闔上雙目。

蔚景便在車身的一搖一晃中微微失了神。

鶩顏醒來之前,她跟自己說,鶩顏是爲了她,才重傷成這樣,生死未卜,她如何能離開?

鶩顏醒來之後,她又覺得,鶩顏如此虛弱,這樣長途顛簸,就算身邊有隱衛照顧,卻也只能保護安全,凌瀾又不在身邊,她會醫,她應該陪在身邊照料才行。

所以,終究,她還是走不了。

或許是自己立場根本就不堅定吧,又或許是她其實壓根就捨不得。

理智告訴她應該離開,可是理智是理智,這世上又有多少人在任何時候都可以理智?

她不能。

終究,她還是選擇跟他們回相府。

怔怔回神,一個擡眸的瞬間,發現鶩顏不知幾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在看着她。

“你沒睡?”蔚景微微怔愣。

“嗯,”鶩顏虛弱地笑笑,“睡了那麼久,怎麼還睡得着?”

“那你餓嗎?或者渴不渴?”

臨行前,凌瀾讓隱衛準備了很多吃的、喝的給她們。

鶩顏搖頭,“不餓,也不渴。”

“哦。”

蔚景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了。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真的很奇妙,雖然,她跟這個女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很久,她是她的夫,她還頂過她的臉,卻從來沒有一次是這樣的面對。

各自以各自真實的身份面對。

其實,也對過,有好幾次她也做回過她的鶩顏,但是,好奇怪,她卻覺得好像是什麼變了,讓這一次也變得不一樣。

什麼變了呢?

是身份嗎?因爲她是凌瀾的姐姐?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要冷場了。

且不說,對方大傷未愈,不適合多說話,就說她們兩人能聊的話題,似乎也沒有。

說凌瀾吧,好像有些打聽秘密的嫌疑,說葉炫吧,又有些在傷口上撒鹽。

那麼……

難道說天氣?

擡手撩起窗幔,她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正欲開口說話,鶩顏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謝謝你!”

蔚景一怔,謝謝她?

鶩顏的聲音繼續:“謝謝你願意跟我們回相府。”

蔚景轉眸看向她,看着她眸中的微光,那是曾經的夜逐寒,或者鶩顏,都不曾有過的眸色。

柔和真誠。

蔚景心中一動,笑道:“該說謝謝的人是我纔對,都是因爲我,你是爲了救我,才受的傷。”

“不,我是爲了凌瀾,不想他發瘋誤了正事而已,你不用感激我!”

鶩顏的聲音略沉了幾分。

蔚景怔忡了片刻,忽然想起被桑成風劫去雲漠的那夜,這個女人劈暈她之時,似乎也是這樣說的。

她說:得罪了,蔚景,沒辦法,你不能走,你走了,凌瀾又得瘋。

爲她而瘋?

是這樣嗎?

一時心緒大動,蔚景也不知自己到底怎麼想的,那一刻,她聽到自己說:“你也不用謝我,我之所以跟你們回相府,也只是爲了凌瀾。”

其實說完,她就後悔了。

明明她給自己找的留下的理由,曾經是鶩顏沒醒,後來是鶩顏有傷,不是嗎?

跟凌瀾有什麼關係?

特別是在看到鶩顏含笑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眼角眉梢都是意味深長的時候,她就更加後悔了。

京城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今日尤盛,因爲中淵的大軍在經歷了數日的跋涉後,今日在帝王的帶領下,班師回朝。

不對,應該說凱旋而歸。

大軍未至,可中淵不費一兵一卒,僅僅帝后、右相、禁衛統領四人深入敵營談判,就成功讓雲漠退兵的消息,早在幾日前就傳遍了京城。

所以,一早,宮門口除了早已等候迎接聖駕的文武百官,還有京師的百姓,更是早已將路的兩旁擠得水泄不通,就只爲一睹帝后和相爺以及禁衛統領四人的風采。

一直到晌午時分,大軍才浩浩蕩蕩開進了京城。

只是讓大家失望的是,雖然宮門口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在恭迎,但是帝王卻沒有下馬車,只是撩開了車幔,說了句讓衆人平身的話。

帝王沒有下馬車,皇后娘娘自是也不用下車,所以,百姓們只看到了打馬行在兩列馬車旁的右相夜逐寒和禁衛統領葉炫。

果然都是少年英才、卓爾不凡。

沒有人知道兩輛馬車,其實有一輛是空的,就像沒有人知道,曾經有個叫小石頭的火頭軍,被雲漠擄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大家看到的只有勝利,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勝利。

大軍被孟河將軍直接帶回京師軍營,帝后的馬車直接駛入了宮裡。

百官們準備許久的迎接儀式就這樣草草結束。

不過,帝王有聖旨下來,說,稍作休整,三日後,舉行慶功大宴。

相府

蔚景端坐在銅鏡前,輕輕將鶩顏的麪皮貼在臉上,然後,用手指一點一點將邊緣的褶皺撫平,直至看不出。

然後又拿出胭脂,用粉撲稍稍沾上一點,均勻地拍打在兩頰上。

人皮面具因爲沒有毛細血管,所以面色只有一種顏色,稍稍上點紅暈,才更可以亂真。

看着鏡中的自己,她心裡滋味早已不明。

她不知道,這樣是對還是錯。

兜兜轉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她繼續做鶩顏。

而鶩顏繼續做夜逐寒。

是夜逐寒吧,還是夜逐曦?

正兀自想着失神,驟然背上一暖,男人溫熱的氣息逼近,她一驚,擡眸,就看到鏡中自身後抱住她的男人。

男人雙臂環在她的腰間,下顎抵在她的肩窩上,同樣看着銅鏡裡,眉目含笑。

蔚景見他一身墨袍,心中明白了幾分,卻還是眼角一斜,明知故問道:“夜逐寒?”

“難道你想夜逐曦?”男人不答反問。

忽然伸手“嘶”的一下將她臉上的面具給揭了下來。

蔚景驟不及防,一陣火辣辣的痛感遍佈滿臉,她怒道:“我好不容易貼上去的,你做什麼撕下來?”

“不習慣。”男人隨手將面具丟在梳妝檯上。

蔚景更是氣極:“呵,我又不是第一天戴,當初也是你讓我戴的,現在倒不習慣了?”

“是,現在看慣了你的臉,不習慣你戴着別人的面具。”

男人依舊抱着她不放,眸光凝落在鏡中她的臉上,一本正經道。

蔚景怔了怔,也是,自從那夜在石林,他跟鈴鐺離開,她被禁衛抓住後,她就一直是自己的臉。

在錦弦的身邊是,在源汐村殷大夫家也是,雖然在軍中以小石頭的臉數日,終究在雲漠還是自己的臉。

“既然你不習慣,那以後我就不做鶩顏了。”蔚景一時心起,想鬧他一鬧。

“那你做什麼?”

“隨便啊,可以是被你趕回嘯影山莊的蘭竹,也可以是失蹤又出現的小石頭,還可以是......”蔚景想了想,側首笑睨着他,“還可以是當今的皇后娘娘!”

“你敢!”

男人環在她腰間的手臂驟然用力,她被勒得“咯咯”笑了起來,“你這個人真是奇怪,說不習慣的人是你,將面具撕下來的人也是你,那我要用我自己的臉,你又不同意,你說,我應該做什麼?”

男人沒有回答,忽然鬆了手臂,大手將她的身子扳過,面對着自己。

“蔚景,相信我,不會太長時間,我會讓你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世人的面前,你就是你!”

聲音凝重、篤定。

蔚景擡眸望進他的眼,那一向深如潭水的眼眸此刻波光粼粼,就像是秋日的湖面,閃着堅毅的光。

許久,蔚景點了一下頭。

“嗯!”她聽到自己如是說。

男人面色瞬間一喜,雙手猛地捧起她的臉,往自己面前一拉,重重吻住她的脣。

趁她錯愕之際,舌尖更是長驅直入,直接加深了那個吻。

一邊吻着她不放,一邊將她抱起。

一陣“嘩啦”“乒乓”之響,是梳妝檯上的物件被他掃落在地的聲音,等她意識過來什麼,他已經將她放在梳妝檯上,緊緊抵着她。

見他已經撩高她的衣衫,她驚呼:“凌瀾,你要做什麼?”

滾燙的大手鑽了進去,男人脣瓣貼着她的脣瓣,輕聲吐息:“要你!”

“你……不要……等會兒弄兒進來了……”

“女人,你每次都找同一個理由,不是有人來了,就是這個進來了,那個看見了,下次能不能換一個。”

凌瀾傾着身子,一邊說,一邊輕輕拱動着她的臉,一手扣在她的腰間,不讓她滑到地上去,那一手就在她的衣服裡面攻城略地。

蔚景喘息不已,臉上和身上都被他撩得又酥又癢,不迭求饒道:“那你先放我下來......”

這樣的姿勢也太…….

“不放!”男人斬釘截鐵。

話落,也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再次將她的脣堵了個嚴嚴實實。

深深需索中,大手摸索着來到她的腰間,捻上她裙裾的羅帶,一拉。

裙裾瞬間滑到了腳踝。

蔚景一驚,睜大眼睛,男人卻不給她反抗和喘息之機,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繼續褪着她身上的最後一層遮擋。

當身上一涼,男人火熱的身子逼近,她顫抖地攀上男人的肩。

背上是冷硬的銅鏡,身前是滾燙的胸膛,冰火兩重天的極致。

“蔚景……”

他啞聲喚着她的名字,結結實實將她佔據……

太廟

榕樹下,濃蔭一片。

錦溪坐在樹蔭下的石椅上,身前的石桌上放着一隻鳥籠,籠子裡一隻長着五彩斑斕羽毛的小鳥,上蹦下竄。

錦溪一邊吃着零嘴,一邊逗弄着鳥兒。

邊上秋蟬手執芭蕉扇給她扇着風。

“看來啊,還是這小東西比人靠得住,你看,本宮給它一點鳥食,它就對本宮搖頭擺尾,本宮對二爺那麼好,竟也未見他來太廟看本宮一次。”

“許是二爺忙,抽不開身。”秋蟬小心翼翼道。

“忙?”錦溪嗤然一笑,“皇兄御駕親征那麼多日,早朝都不上,他有什麼可忙的?難不成每日替皇兄處理國家大事?”

秋蟬便不再吭聲了。

她很清楚,再吭聲就會惹禍上身。

抱怨夜逐曦,是這個女人每日必做的事情,比每日唸經誦佛還尋常。

剛開始,她還勸勸,替夜逐曦說話,找點理由。

其實,她不是真的幫夜逐曦,說白,也不過是想讓這個女人心裡好想一點、好受一點而已。

結果,最後都是這個女人勃然大怒。

女人說她胳膊肘朝外拐,說她如此幫夜逐曦說話,是不是也喜歡他,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後來,她就不勸了。

不勸也不對。

見她不吭聲,女人也會生氣,說她是聾了還是啞了,又或者是做賊心虛了,怎麼站在那裡一聲不響的,是不是心裡有鬼?

然後,她就不知該怎麼辦了?

後來,女人再抱怨夜逐曦,她就也跟着一起。

女人說男人不是好東西,她就附和,是啊,不是好東西,女人說,夜逐曦眼裡根本就沒有她這個公主,她就說,是啊,不然,太廟那麼近,怎麼說也應該來看看。

結果,好了,女人更是怒不可揭,罵她懂什麼,一個下人竟然膽敢如此非議自己的主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怎麼做,都是錯。

怎麼說,都是生氣。

所以,後來,每每這個女人抱怨的時候,她都反應一句,就一句,一句之後,就再不多說一個字。

“秋蟬,你說他今日會來嗎?”

塗滿大紅蔻丹的手指捻起一粒松子送入口中,“咯嘣”一聲咬開,又隨手將松子殼丟掉,錦溪扭頭看向秋蟬。

“這個……”

秋蟬眉心微攏,今日的抱怨升級了,變成問問題了。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還知道什麼?”錦溪憤然而起,驟然甩手將掌心的一把松子大力擲在她的臉上。

一陣細密的疼痛自臉上傳來,秋蟬“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心下委屈,卻還不得不低頭求饒:“公主息怒,公主饒命!”

“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惹我們溪公主生氣啊?”

一聲略帶揶揄的男聲驟然響起。

主僕二人皆是一震,循聲望去,就看到一襲明黃入眼,俊美如神的男人腳步翩躚,踏着陽光走來。

錦溪面色一喜,連忙提着裙裾奔了過去:“皇兄,皇兄……”

“慢點跑,都嫁做人妻了,怎麼還一副不收斂的性子?”錦弦皺眉,語帶責怪。

“還不是見到皇兄了,心情激動,我才這樣,”錦溪已跑至錦弦的跟前,也不行禮,直接嬌嗔地攙起了錦弦的手臂,“再說了,雖然我嫁是嫁人了,但是,人家也沒將我當人妻看啊,我都在這個破廟裡呆了那麼久,他都一眼沒來瞧過。”

錦溪鼓鼓嘴,一臉的委屈。

“休得無理!破廟也是你說的嗎?這是太廟,豈能容你這般不忠不孝?身爲公主,你能不能注意一點自己的言行?”

錦弦不悅斥道。

錦溪瞟了他一眼,吐吐舌頭,眯眼一笑:“好了好了,妹妹我知道錯了,皇兄大人大量,莫要跟小女子一般見識。”

錦弦無奈地搖搖頭。

兩人一起來到石桌邊坐下。

“這可是朕送給你的那隻鳥兒?”錦弦目光落在石桌上的鳥籠上。

“可不是!多虧有皇兄這隻鳥兒,我才得以打發時日,不然,呆在這個什麼都不方便、什麼都不能做的破……”

廟字還沒出口,見錦弦眼睛朝她一瞪,連忙改口道:“太廟裡,我真的會瘋掉的。”

“想不想回相府去?”錦弦擡眸看向她。

錦溪一震,“想啊!可是三個月還沒到。”

“也沒差幾日了不是嗎?”

“皇兄的意思是可以讓我提前回相府了是嗎?”錦溪眸光一亮,有些難以相信。

“嗯,”錦弦含笑點頭。

是夜

鈴鐺踏進龍吟宮的時候,錦弦正坐在宮燈下批閱着奏摺。

許是奏摺太多擋住了視線,又許是批閱奏摺之人太過專注,鈴鐺在案前跪了好久,他都沒有發現。

鈴鐺也不出聲,直到一本批閱完了,男人“啪”的一聲闔上,再取起一本,疲憊擡眸,纔看到她。

眸中並無驚喜,甚至連眼波都未漾動一下,只淡聲道:“你來了。”

末了,又垂下眉目,繼續看向手中奏摺。

鈴鐺沒有吭聲。

算算,他們有些日子沒見了吧。

多久?

似乎有十幾天的樣子。

這個男人回來,沒有去她的瑤華宮,也沒有宣她來他的龍吟宮,是忙嗎?

畢竟出征多日,朝中堆積下來很多的國事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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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既然如此忙,爲何聽說,下午還去了太廟看他的妹妹錦溪?

“她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變故?”

沉默了許久之後,見男人依舊沒有擡頭看她的意思,鈴鐺只得開口。

男人手中的硃砂筆一頓,徐徐擡眸看向她。

她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她問的是誰。

今日她也在宮門口迎接的人之列。

他掀開了車幔,皇后的車輦卻一動未動,然後,她讓人私下去打聽了一下,說,車輦雖然停在鳳棲宮門前,裡面卻沒有人下車。

而且鳳棲宮不讓任何人進入,聽守門的太監說,因爲皇后娘娘不適,皇上不讓人打擾娘娘的清修,所以明確下了聖旨。

男人看了她一會兒,也不隱瞞,“嗯”了一聲。

“是逃了,被人劫了,還是…..”

想了想,鈴鐺還是沒有將“死了”二字說出口。

“被人劫了。”錦弦忽然放下手中奏摺,朝她伸出手。

鈴鐺微微怔愣,不意他會如此,緩緩從地上站起,蓮步輕移,盈盈走過去,錦弦便長臂一撈,將她捲進懷中。

“可知道是何人所劫?”

歪在男人的懷裡,入眼一片明黃,龍紋繡工精巧,針腳整齊,五爪蟠龍栩栩如生,鈴鐺輕聲問。

男人眸光微閃:“不知道。”

“想來劫走她的,應該只有凌瀾一夥。”鈴鐺徐徐開口,擡眸望進男人的眼。

男人同樣回望着她,許久,忽而脣角一勾:“你過來朕的龍吟宮,就爲了說她?”

“那皇上還希望臣妾說誰?”鈴鐺長睫輕顫,嫣然一笑,不答反問道。

“難道賢妃跟朕之間,除了她,再無其他可談?”

錦弦亦是笑着,眸色深深。

鈴鐺便不再言語,只望着他。

“難道分開這麼多日,你就一點都不想朕?”

男人說着,大手就順着鈴鐺的衣襟,滑進衣衫裡面,大力揉.捻。

鈴鐺微微急促了呼吸,柔媚笑道:“皇上心裡幾時有過臣妾?”

錦弦低低一笑,“怎麼會?譬如此時此刻,朕的心裡,就只有你!”

一邊說,一邊將鈴鐺從懷裡拉起,自己也起身,踢翻了身後的龍椅。

將鈴鐺的身子扳過,讓她背對着自己,伏趴在龍案邊上。

大手便可以撕扯着她的衣袍。

聲聲破碎,突兀地響在靜謐的龍吟宮裡。

鈴鐺喘息地趴在桌邊,擡眸望進八角宮燈裡面的燭火……

相府,前廳

菜香裊繞,飯香四溢。

蔚景記得這是第一次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晚膳。

早膳好像用過兩次,兩次都不歡而散,一次是被錦溪陷害,弄了紅殤;一次就是凌瀾中了媚藥,她棄他而去的第二日。

這一次依舊是四個人,只不過錦溪換成了康叔。

所有的下人都被遣了下去,廳裡就剩下他們四人。

康叔扭捏了半天,不肯落座。

一直到凌瀾起身,直接將他按坐在椅子上:“這段日子,我們都不在府裡,你又要對內,又要扮作我們對外,你辛苦了。”

康叔纔不得不承接。

一桌的好菜,紅紅綠綠,凌瀾夾了一塊魚給蔚景碗中,“多吃點魚。”

蔚景正想說謝謝,他緊接着又補了一句:“聽說吃魚會讓人變得聰明。”

於是,蔚景的那一句謝謝便生生卡在喉嚨裡。

“敢情是嫌我笨來着。”

“沒有,”凌瀾眉眼彎彎,同樣夾起一片魚放進鶩顏碗中,“女人笨一點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什麼沒有?你換一句,還不就是說我笨。”

於是,某個男人笑得愈發得意起來。

忽然,又笑容斂起,一本正經道:“其實,也不是太笨,太笨的人是絕對想不出,樹葉、白水、侯石青的。”

蔚景氣結,恨不得直接將手中的筷子扔過去:“你取笑我!”

“不是取笑,是佩服!真的,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譬如,要是鶩顏,就肯定不會。”

“你——”

見兩人鬧成這樣,鶩顏跟康叔都禁不住笑起來。

“對了,那個士兵進來稟報的時候說,見鬼了,你倒浮在牆面上,你又不會武功,就算會武功,讓身體倒浮也只能是一瞬間的事,你是怎麼做到的?”

“想知道嗎?”蔚景扒了一口飯在嘴裡,慢慢咀嚼,同樣得意地看着他,挑眉道:“你不是聰明嗎?自己去想啊。”

“切,”凌瀾不以爲意地撇嘴,“我只是問問,並不感興趣。”

末了,也一本正經吃起飯來。

鶩顏跟康叔互相看了看,又禁不住彎起了脣角。

“蔚景,他不感興趣,我倒是挺感興趣的,你能跟我以及康叔說說看嗎?”這次說話的是鶩顏。

蔚景心裡腹議,一向穩重的人,竟然也攙和了進來。

果然是姐弟,而且這個姐姐,還見不得弟弟不好。

分明就是在幫凌瀾謀福利。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其實很簡單,就是小孔成像了。”

見三人聽後完全不解,她又用桌案上的蠟燭,弄了一塊紙板,鑽了一個孔,又弄了一面銅鏡,演示了一遍給他們看。

三人都震驚了。

“嘖嘖,想不到你如此聰明,那你還是少吃魚吧,不然,我有壓力。”凌瀾一邊說,一邊又將他夾到她碗裡的那塊魚夾了回去,自己吃了起來。

“哪有你這樣的?”

蔚景哭笑不得。

幾人卻朗聲鬨笑。

“哎,好久沒有吃到這麼香的飯菜了。”凌瀾一邊吃,一邊感慨道。

“誰讓你矯情,一點蒜而已,竟然絕食。”蔚景嗤之以鼻。

“若我不絕食,哪有你處心積慮給我準備白粥。”

蔚景冷哼:“我那是怕你餓死了。”

“你爲何怕我餓死了呢?”凌瀾轉眸,一瞬不瞬望進她的眼。

“我…..”

蔚景這才驚覺過來,又上這個男人的當了。

“你……”

又是一陣鬨笑。

整頓晚膳都在一頓歡聲笑語中進行,連一向不苟言笑的康叔也少有的話多。

“你們總算都回來了,你們不知道,我這些天過得什麼日子,提心吊膽,生怕朝中哪個官員找我去議事,我這莽夫,充其量議議府中的賬本,那已是挑戰我的極限,要議國家大事,那還不得丟醜露餡。”

“康叔不錯啊,挑戰極限,一挑就是這麼多年。”

凌瀾一句話,又引來一片笑聲。

因爲受傷的緣故,鶩顏話不多,吃得也不多,臉色蒼白得厲害,不過,看她的樣子,也很喜歡這樣的氛圍,時不時笑出聲。

就在大家用完,準備招呼下人來收拾的時候,門口的守衛急急奔了進來。

“相爺,二爺,公主回來了!”

本章鋪墊過度,很快事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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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番外012230 虧你想得出來204 忽然她很想哭193 他在她的心裡也死了184 我想見你弱弱170 我不想她成爲第二個你甜蜜番外001118 終於他給了196 咫尺的距離187 可終是敵不過自己的心繼續241 你跟她什麼關係153 若不想她死255 凌瀾會是個好皇帝075 今日的你似乎有些不同甜蜜番外021208 蔚景別走我可以解釋102 換衣服補24日25日還有227 用欣喜若狂她也並不覺爲過289 希望對皇后有效012 誰來救救我082 夫人她還是完璧之身258 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100 凡事要有個度不要逼人太甚143 好狠的一箭雙鵰啊甜蜜番外001003 你的男人220 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甜蜜番外025176 也沒有人來救她083 不用查了那人是臣妾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靨如花010036 又一個她065 不就是當衆脫衣嗎弱弱求首定100 凡事要有個度不要逼人太甚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靨如花019252 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112 不惜拿你自己的身子自己的秘密甚至我的秘密來交換甜蜜番外010202 看的只有一點心在哪裡062 緊急集合甜蜜番外001158 他伸手探向女人的臉240 讓你看到她死後的容顏168 我哪個也不信我就信你263 蔚景已經死了306 江山本來就是蔚家的258 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232 而我纔是蔚卿140 一個美麗悽婉動人的愛情故事071 你的臉補1日2日的更在晚九點062 緊急集合143 好狠的一箭雙鵰啊280 我是孩子真正的爹070 怎麼怕了057 洞房花燭6160 他的心裡爲何還那般亂001 你是何人甜蜜番外025042 果然是她173 我有證據278 我早已被你毀了185 走跟我走弱弱091 她要他的全身心207 只是可惜了甜蜜番外022甜蜜番外001261 果然人有千面292 你怎麼比這匹馬還烈110 過來我們回家最後281 知道朕爲何沒有揭穿你嗎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靨如花014193 他在她的心裡也死了294 明明殺死影君傲的兇手是你甜蜜番外005117 說要避子藥263 蔚景已經死了135 在你的眼裡我就是如此不堪233 你果真做過093 那解藥呢有無解藥261 果然人有千面甜蜜番外012059 我是爲誰才摔成這樣109 我死不了要是死早就死了071 你的臉補1日2日的更在晚九點148 分明就是任性254 是這位美女救了我269 我看到蔚景了154 這個男人儼然變了一個人217 你自己選一個甜蜜番外022057 洞房花燭6甜蜜番外026029 是夫人甜蜜番外016078 這是她的第一次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靨如花011甜蜜番外017159 偷窺覬覦天子的女人同樣是死罪067 紅衣是個意外弱弱求首定156 有喜歡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