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正好走到附近,找的藉口簡直天衣無縫,如果距離太遠,說不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看來運氣來了,道了聲謝,吳庸朝斜對面走去,一邊打量着眼前這棟別墅,起碼一千五百平米左右,私家花園很大,有人在打理,門口停着幾輛車,看來,家裡來了客人。
來到郭家門口,吳庸按響了門鈴,一名保鏢過來,警惕的看着吳庸問道:“請問你找誰?有什麼事?”
“我是醫生,郭老約我來看病的,麻煩你通報一聲。”吳庸撒了個謊。
保鏢明顯不信,哪有這樣的醫生啊,看上去像個大學生,但又擔心確實是應邀而來,猶豫起來,不知道該不該通報,吳庸見自己的話起來作用,繼續說道:“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麻煩你快點,你要是不相信,進去找郭老太太或者他的家人問一下也行。”
“行,你呆在這裡,不要亂走。”保鏢說着轉身離開,連名字都忘了問,走進別墅區,看到郭家年輕後輩正在聊着什麼,不好上前,乾脆到後面找到了正在陪躺着休息的郭老說話的老太太,說道:“老夫人,外面來了個年輕人,說是約好了來給老先生看病的,您看?”
“哦,”老夫人一愣,不由警惕起來,自己根本沒有約什麼醫生,更何況還是年輕人,尋思着可能是哪個不孝兒子叫來的,不由來了火,這邊人還沒死,幾個子女就在外面爲財產鬧翻了天,還叫個醫生來,想幹什麼?
“把他叫進來,另外,把你們隊長也叫來。”老夫人冷冷的說道,打算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陰謀,這些個混蛋,居然連已經重病的人都不放過,還有沒有良知啊?養條狗都懂得忠義。
老夫人當年也是個人物,見多識廣,有主見,有擔當,否則也不會被港市一代傳奇富豪看中,懷疑這裡面有問題後,打算好好看看,看這些白養的混蛋到底想幹嘛?太過分了,這一刻,老夫人不介意動手段了。
吳庸看到過來的保鏢臉色不善,暗自警惕起來,但爲了能夠掙錢,豁出去了,跟着保鏢往裡面走去,看到客廳一些人正在爭論着什麼,保鏢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吳庸只好跟上去,到了客廳後面的一間房子門口。
保鏢恭敬的說道:“老夫人,人帶來了。”
“進來吧。”老夫人冷冷的說道。
吳庸覺察到裡面的老夫人說話帶有殺氣,開弓沒有回頭箭,邁步進去,看到裡面有張牀,牀上躺着個人,旁邊坐着一個老夫人,後面站着一個精幹的人,穿着和剛纔保鏢一樣的衣服,應該也是個保鏢。
“你是我那幾個不孝子女中誰派來的,說吧,或許我能夠饒一命。”老夫人忽然冷冷的說道。
吳庸內心一緊,但很快恢復過來,笑着平靜的說道:“老夫人誤會了,我跟您的任何子女都不認識,是看了今天的報紙,上面說郭老重病,所以過來看看,看能不能治療,不瞞老夫人,我迫切需要一筆錢,否則不會違背師命給人治病。”
師命根本沒這一條,但吳庸也算是老江湖,知道這麼說更容易吸引別人注意,消除一些誤會,老夫人聽了吳庸的話,特別是“違背師命”四個字,有些心動,臉上卻冷笑起來,說道:“小夥子,你年紀輕輕,我憑什麼相信你?”
“老夫人說的是,反正已經來了,信與不信,試一試就見分曉,只要老夫人允許我給郭老搭個脈,能不能治我就心裡有數了,當然,如果老夫人還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了,老夫人說怎樣就怎樣吧。”吳庸一番話說的進退有據,聽的老夫人更加心動起來。
“也好,那就試試吧。”老夫人說道,權且死馬當活馬醫了,反正已經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比現在更差?自己在旁邊看着,翻不起什麼風浪,說着丟給後面的保鏢隊長一眼,示意對方也小心點,保鏢隊長會意的點頭。
吳庸見進展順利,便慢慢走了過去,一副高人模樣,這些細節很重要,走快了會給人不穩重的印象,這種場合,走的越慢越給人自信的感覺。來到牀邊,爲了避免誤會,吳庸客氣的說道:“老夫人,我要拿出郭老的手來,行不?”
老夫人一直在觀察吳庸,見吳庸行事穩重,有那麼點氣勢,不由改變了原來的想法,上了心,也多了一份期盼,便說道:“請動手吧。”
“好。”吳庸掀開一點被子,慢慢拿出了郭老的手,將手腕部分露出來,再將被子蓋上郭老的手臂以上部位,這個細節看似簡單,卻很有學位,透着一股對病人的關心和尊重。
老夫人看到這一幕,對吳庸的戒心又少了幾分,期望又多了一分。
吳庸慢慢搭上郭老的手腕,查探了一下脈象,凝神靜氣,細細感知,脈象微弱,爲了確保診斷準確,吳庸微閉上雙眼,放開自己的五感六識,認真的感受了一會兒,有幾分名醫風範,過了三分鐘左右才慢慢睜開眼來。
“怎樣?”老夫人有些期盼的問道。
“郭老是誤食了兩種相沖的食物引發了中毒,導致肺癌細胞加重,已經完全擴散,恐怕活不過一個月。”吳庸嘆了口氣說道,這個病太重了,治療起來不容易,心裡面也沒有幾分把握,原本還指望給個富人看個病,弄點出診費就差不多了,現在看來,得另謀出路了。
老夫人沒想到吳庸一下子就準確說出了自己丈夫的病,由此可見,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自己子女叫來、事先通了氣,就是確有幾分真本事,不由驚訝起來,沉思片刻,試探性的說道:“如果你出手治療,有幾層把握?”
“說實話,只有六層把握,而且時間也要長一些,完全治癒是不可能的,如果只是延長郭老五年陽壽,多一層把握,如果再長,恕我無能爲力。”吳庸如實的說道,這種病很棘手,郭老的年歲又大了,如果要求根治,心裡面沒底。
老夫人一直在觀察吳庸,以老夫人一生的閱歷和經驗,發現吳庸不像是撒謊,說明眼前這個人真有幾分本事,不由好奇的說道:“港市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都束手無策,你居然說有六層把握,看來有幾分本事,請問你打算怎麼治療。”
“鍼灸加上內功化療,第一個療程一週左右,行不行就見分曉了,如果好轉,直接進入第二個療程,也是一週,就差不多了。”吳庸如實的說道。
“鍼灸?內功化療?”老夫人驚訝的看着吳庸,滿臉質疑,懂鍼灸的人不都是老中醫嗎?這個年輕人也敢說鍼灸?還有內功,那不是江湖傳說中的東西嗎,小小年紀就懂內功?就算懂又有幾分功力?
吳庸也一直在觀察老夫人,看到老夫人滿臉懷疑表情,笑了,說道:“老夫人懷疑是有道理的,這樣吧,我們來做個試驗,老夫人左腿膝蓋有過中風,一股邪氣淤積在一條經脈中,導致膝蓋經常疼痛,走路都很費勁,特別是陰雨天,疼的更厲害,我說的對嗎?”
老夫人驚訝的看着吳庸,滿臉不可思議,自己的腿疾只有自己知道,就連身邊的子女都不知道,看來,這個小夥子不是自己子女派來的,不由來了興趣,心裡面的希望更甚了,趕緊說道:“你打算怎麼治療?也是鍼灸嗎?”
“老夫人說的是,兩針下去,手到病除,如果治不了,您這裡有的是保鏢,想怎麼處罰我還不是您老一句話的事情。”吳庸笑道。
“好,來吧。”老夫人也是果斷之人,見吳庸進退有據,氣度不凡,也下定了決心後,馬上將裙子褪上來一些,露出了膝蓋。
“麻煩您放平。”吳庸知道不露一手是不行了,就算不給郭老治病,也得考慮怎麼走出這個房間啊,總不能打出去吧?搬了個凳子將老夫人的腿放平後,放下自己的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皮夾子來,放平,打開,露出了裡面的銀針,各式各樣都有,看得人眼花繚亂。
吳庸拿出兩根針,用棉花蘸了酒精擦拭一下,然後功力運轉到另一手心,覆蓋到老夫人的膝蓋上,老夫人感覺一股熱流在膝蓋上流淌,從來沒有過的舒服感,定睛一看,卻發現膝蓋上已經多了兩枚銀針,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插進去了,不由大驚,好快的手法,好巧的入針技巧,看來,確實是個高人。
吳庸捻動了幾圈銀針,忽然閃電般用力,將銀針拔了出來,內功一吐,將阻塞的那股氣疏通,然後站了起來,微笑的說道:“老夫人,感覺如何?”
“好,很好,非常好,果然不疼了,小兄弟果然是杏林聖手,居然輕鬆拔掉了折磨我幾十年的痛疾,還請小兄弟施展聖手,給我丈夫醫治,至於你提到的費用問題,你儘管說,只要我拿得出來,沒問題。”老夫人連聲誇獎起來,連稱呼都變了,想到對方提到過什麼師門規矩,老夫人尋思着這個年輕人應該是隱世高手的傳人,來入世修行的,是真正的江湖中人,不由尊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