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的反應不慢,但他還是被我的黑翼給拍的向右橫飛了出去。
待他落地後,雙腳略微彎曲想要穩住身子,可還是不由自主的向後猛退了數十米遠,才停了下來。
四周的大地經過十來次超重的撞擊後,已經崩的不成樣子,有的地面凸了起來,有的則陷了進去,不復以往的平坦。
鮫雙腳着地飛速向後退的時候,撞碎了數塊高高凸起的岩石,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劃出了兩條清晰的平行線。
他的腳底這麼劇烈的摩擦大地,也不知道鞋底磨破了沒。
原本他可以避開的,但他想在被我擊飛之前砍下我的右臂,因此才選擇無視我的黑翼,硬生生的吃了我一記攻擊。
在我後面,多出了一條十來米長,不深不淺的橫溝,那時剛剛我用黑翼攻擊鮫之時弄出來的。
不過鮫的大刀還留在我的右肩,這刀在脫離了他的控制後,刀背上的鯊魚嘴彷彿有自我意識一般,還是死咬着我不放。
右肩上的血止不住流出,滴落到地上,把我腳下的大地都給染紅了。
腦中傳來陣陣強烈的眩暈感,有好幾次我差點就被疼的活生生暈過去,還好被我熬了過來。
要是我就這麼暈了的話,那一切都完了,我絕不能在這種時候昏倒。
我喘着粗氣,趁着鮫他們還沒攻過來,得把右肩上的大刀給拿下來。
感覺右肩好沉,像是扛着很重的東西一樣,很不舒服。
深呼了一口氣,左手抓住深深咬進我右肩的鯊魚嘴刀,咬緊牙關,猛地用力,強行將那把刀從右肩上扯了下來。
把那把刀拿下來的同時,我右肩上一大片血肉也跟着撕扯下來,我當即就疼得冷汗直冒,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刀背上的鯊魚嘴咬的實在太緊了,要讓它離開我的右肩,必然會牽扯到身上的皮肉。
在我那血肉模糊的右肩上,還能很清楚的看見好幾顆牙印。
腳下虛浮得很,我險些站立不穩,摔在仍躺在地上的寒凝身上。
臥槽,把那把鯊魚嘴刀拿在手裡,我才知道它竟然如此的沉重,起碼有兩噸重!
怪不得鮫沒再拿刀了,我也覺得肩上的壓力很大,敢情是這麼超重的刀搞的鬼。
這比薩巴拉的那把刀重多了,可鮫單手就能輕易揮動它,真是恐怖的怪力。
恍噹一聲,我剎那間感到渾身無力,口乾舌燥,全身的力氣猶如被抽乾了一樣,四肢發軟,手中握着的鯊魚嘴刀一時沒拿穩,就這麼掉到了地上。
糟了,我心裡明白,這是失血過多的緣故,這還真是不妙啊。
即使我有着遠超常人的恢復能力,受傷後傷口能很快的癒合,但在短時間內連遭重創,所流的血怕是超出我身體的承受極限了。
我的右肩很癢,那是由於傷口處正以極快的速度長出新的血肉,哪怕是這樣,也無法彌補之前失掉的血。
我的身體還是因血量不足而感到異常的虛弱,就算右肩的傷口看似好了,但我試着舉起右手,卻是無法做到,也許真的是被那鯊魚嘴刀咬的傷到骨頭了。
就在前天,我的右肩可是被雪智顏給穿了個洞,骨頭也被他抓的給移了位,雖然經過慕容懿勇的治療,好了很多。
但現在右肩又慘遭毒手,可能舊患未好,新傷又來,讓我的整條右臂暫時廢掉了。
他妹的,這下可麻煩了,跟鮫他們這種實力強勁的人幹架,本就不佔任何優勢,如今還有一隻手不能用,加上失血過多造成頭暈目眩,使不上力,就更難辦了。
鮫跟鼬在不遠處站着,他們並沒有急於進攻,貌似我先前對鮫的攻擊起了作用,我看他捂着自己的頭,不時的晃幾下。
在他那鯊魚皮膚的額頭上,留下了絲絲血跡,他的頭部是真的受傷了。
我日他仙人闆闆,他的頭硬的不像話,受到十來次這麼重的撞擊,不死也算了,居然沒被撞成癡呆,只是流了點血而已,真是怪物。
我強自打起精神,很不爽的吐了一口口水,就聽到吉爾伯特的聲音:“多謝你救了那個女人,你沒事吧?”
唔,我的反應已變得這麼遲鈍了嗎?連吉爾伯特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都不知道。
“我只是在盡力履行自己的承若而已,日後你們要與我爲敵,殺你們時我可不會手軟。”
我看着從我側面走過來的吉爾伯特,他的盔甲有多處裂痕,很是顯眼。
見我盯着那爆裂的盔甲看,吉爾伯特不鹹不淡的說道:“要不是你之前的那一拳,我的盔甲被那傢伙砍了一刀,未必會裂開,你的力量居然會變得這麼強,那時你加大點力度的話,也許我這身盔甲當場就報廢了。”
吉爾伯特的話讓我恍然大悟,我就說怎麼感覺他的盔甲硬度不如以往呢,原來是這麼回事,但也怪不得我,我狀態不佳,真心沒法精確掌握自己的力量。
我沒再理會吉爾伯特,鮫他們沒行動,我也趁機稍作休息,能恢復多少是多少,以我目前的狀況,估摸着不用三個回合就會被鮫他們幹敗,我可不想這樣。
瞥了一眼菱那邊,看來是受到先前大地崩裂的影響,她已帶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叶韻心移了位置,繼續在醫治叶韻心。
至於犬蛇和尤里西斯,難得鼬沒再騷擾他們,他們此刻可以說是在生死相搏了,打的火熱。
或許是這兩個人都受傷的緣故,倒是沒搞出什麼大動靜,而漆雕慶乘着紙鶴呆在高空中不動了,從我的角度也看不到他在幹啥。
但他現在沒來我這邊搗亂,對我百里而無一害,他要是此時對我做點什麼,我還真不一定能躲過。
“我們兩個一起上,也許有機會擊敗鮫!”
吉爾伯特想把寒凝喚醒,可試了幾次,寒凝依舊昏迷不醒,只得轉頭對我說道。
我想寒凝是驚嚇過度,陷入深度昏迷,短時間內是醒不來了。
“就我們兩個,要解決他,很難!你太小看那個叫鮫的男人了,不說他身邊有個實力莫測的鼬,單是鮫一人,說不定就能宰了我們,他砍你的那一刀,因爲頭部受創,攻擊力纔會大打折扣,你可別因此覺得他很弱!我不認爲他只是靠着一把詭異的刀和一身怪力,就夠膽獨自一人去找天鳯的麻煩,跟他們交手,你最好打起十二分精神,一不小心,就會被秒殺的!”
我坐在地上,微微喘氣,盯着鮫那邊,很好心的提醒了站在一旁的吉爾伯特。
吉爾伯特聽到我的話後,並沒有說話,反而一言不發的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麼。
“盾麟被完全破去了嗎?你太大意了!連煉魂咒印都奈何不了他,絕非一般人能做到的,一開始就不應該小看他。”
鼬戴着草笠,他的左手依舊沒有穿進衣袖裡,很不自然的被紅袍拖着。
“你是對的,沒想到這個黑煞麒麟會這麼難對付,把別人異能也充分利用起來作戰,由頭到尾,專打我的頭部!剛纔的攻擊也是,就算是我的盾麟,在毫無防護抵抗的情況下,也無法多次承受他那種攻擊,我已很久沒試過流血的滋味了,一定會好好感謝他的!多謝你趕來救我,我們真的是好搭檔啊,鼬!”
鮫使勁晃了一下腦袋,看向我這邊,眼睛散發出幽冷的光芒。
切,這貨差不多要打過來了,好在經過片刻的休息,我感覺也好了不少。
“要不是你堅持的話,我早就了結他們了,要做就快吧,你已浪費了不少時間,再過五分鐘,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鼬把頭一偏,語氣無比冷淡,似乎對什麼事都不能讓他提起興趣,莫非他是個冷麪男?
聽到鼬的話後,我心思活絡了起來,假如鼬說的是真的,那我只要再撐個五分鐘就行了,這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是,但並非不可能啊。
“嗯,就照你說的做吧,五分鐘足夠了,我也能好好玩上一會,這次就用點真本事吧,本想在面對天鳯的時候才使出來的,被逼的沒辦法了啊,海皇十四編隊隊長,冰,就讓我看看你這次還能不能活下來。”
鮫右手對我這邊一伸,他那被我壓在腳下的大刀劇烈搖晃起來,沒過一會就從我腳底掙脫,自動飛向他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