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把包子送到嘴巴面前,驚愕地看着寒夏,故意看了半天,然後點了點頭。說:“漂亮是漂亮,但是姑娘,咱們矜持點行麼?”
寒夏噗嗤一笑,然後表情又恢復了一些嚴肅。說:“我這種形象,是不是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不適合做警察。”
陳默搖了搖頭,說:“你說錯了,不是第一眼,我現在看了你n眼了,還是發覺你不適合做警察。”
寒夏狠狠地咬了一口煎餃,然後有些生氣地說道:“你們這些人,這麼都喜歡拿別人的外表說事。”
“你要是氣不過,你就去毀個容什麼的,這麼一來保準沒有人再說你漂亮。”陳默從寒夏面前的盤子裡夾了一個煎餃,然後看着一臉氣憤的寒夏,邊嚼邊說:“我說姑娘,你是不是缺心眼還是怎麼了?說你漂亮你還滿心的不高興。你倒是要別人說你醜你才高興。”
“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寒夏放下筷子,拿起勺子繼續和豆漿,吸溜吸溜的聲音,在凌晨四點的包子鋪尤爲清晰。
“我看這根本就是一回事。”陳默斬釘截鐵地說道,因爲在他看來,這的確就是一碼事。
“我從第一天進入警校開始,人們就都覺得我不是當警察的料,都以爲我堅持不到警校畢業。我就是不服輸,再苦的訓練一天也不落下,原來我以爲,我已經這麼努力了,那些曾經質疑我的人,應該閉嘴了。但是最後知道警校畢業那天,即便我以最優異的成績畢業了。質疑聲還是不斷。”
爲了掩飾自己心中的憤慨,寒夏只有一邊傾訴着一邊不停地喝着碗裡的豆漿。“或許在他們的眼裡,我在警校的時候是警校的校花,在警局的時候是警局的警花。無論我怎麼努力,他們都只認爲我是一朵供人欣賞的花而已。”
陳默點頭說:“這種感受我的確不能理解,第一,我不是女人,第二,我不是漂亮女人。不過聽到你這樣憤慨的感慨,我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所以,我再請你吃倆包子吧。”
陳默的話,讓之前有些失落的寒夏又笑了出來。
“所以你就只是想,單純的憑藉自己的力量,來證明給那些把你當作花瓶的人看,告訴他們,你不是一個只能當花瓶的人。長得漂亮也是可以當警察的,長得漂亮也是可以當一個很厲害的警察的。”陳默把包子舉在嘴邊,如此說道。
寒夏拍了拍桌面,把包子鋪老闆娘嚇了一跳。然後對陳默說道:“總結的夠具體,爲未來的漂亮好警察,幹包子。”
寒夏說完,夾起最後一個包子,和陳默的包子碰了一下。
兩個人吃飽喝足。
從包子鋪出來,已經是凌晨五點多鐘。陳默回去睡覺,但是寒夏卻不行。她只能在這個時候趕到單位在值班室打一個多小時的盹,然後在一夜未眠的情況下,進行第二天的工作。
各自離別,陳默看着寒夏的背影,在西江市清晨的第一縷朝陽裡獨自向前。
這是一個多麼倔強的背影。陳默掏出手機,給寒夏朝陽裡的背影照了個相。之後他還給這張照片取了個風騷文藝的名字
,叫晨光中的倔強。
打車回到景逸坊的時候,大家都還沒有起牀。只有生病之後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狀態的嬌嬌起牀了。她昨天下午六點鐘開始睡覺,一直睡到凌晨四點,怎麼也睡不着了。起牀把客廳廚房裡弄得稀里嘩啦,險些激起民憤。
陳默回來的時候,嬌嬌自己笨手笨腳地似乎試圖煮麪,但是在廚房裡折騰了半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
之前在天海的時候,陳默在廚房忙活的時候,她都在看《走進科學》,但是《走進科學》不會教人怎麼煮麪,於是這項生活技能,嬌嬌一直都沒有學會。
看到陳默在這個點回來,嬌嬌的驚喜驚喜之情溢於言表,跟見了親爹似的。
嬌嬌現在不流鼻涕,說話沒有鼻音,舉手投足之間恢復了以前欠揍的本性。根據種種跡象來看,陳默可以確定,嬌嬌的感冒應該是好了。
“怎麼?餓了?”陳默看着抱着平底鍋的嬌嬌,現在正一臉人畜無害地看着自己。他打了個飽嗝,包子吃多了,早知道家裡還有個半夜起來弄吃的小妮子,陳默就多打包些包子回來了。
“你見過煮麪用平底鍋的。”陳默接過嬌嬌手裡的平底鍋。
“餓。”嬌嬌指了指被拆開之後如同青春一樣無處安放的麪條,可憐巴巴地說。
陳默拍了拍嬌嬌的腦袋,說:“去拿個最大的碗,一邊等着去。”
嬌嬌平日裡吃飯不積極,估計連一次碗櫥都沒有碰過。現在這動作,簡直可以算是迅雷不及掩耳了。
“餓。”僅僅用時半分鐘,嬌嬌已經把有她臉大的湯碗抱在懷裡,重複着和之前的那句話。
陳默心想,這小姑奶奶不會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吧,從自己回來到現在,她就只會說個餓字。難不成燒成弱智了。
“感冒好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陳默試探性地問道。
嬌嬌眨巴眨巴眼,開口說道:“餓。”
陳默一拍腦門,心想這下壞了,一場感冒把嬌嬌給整成弱智了。
“這下壞了,這姑娘八成是傻了。”陳默也不做面了,開始拿手機撥120了。
嬌嬌把“臉盆”抱在懷裡,看了看陳默,然後說道:“你才傻了呢,你不是問我感受麼,我現在餓壞了。”
陳默感覺,這個時候嬌嬌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你什麼時候起牀的?起的比雞還早。”陳默繼續做面。嬌嬌抱着大碗站在陳默的背後,乖乖地等着。
“我感覺餓了就起牀找吃的,找了半天只在冰箱裡找了一塊生肉。我先在院子架火烤着吃,但是找不着柴火。現在這個煤氣竈上烤,這火的味道太難聞了。所以又找到了麪條,發現我不會煮,折騰了半天,然後你就回來了。”
嬌嬌把懷裡的碗抱得緊了一些。“倒是你,深更半夜出去,三更雞叫的時候回來。你快說你出去幹什麼壞事去了。”
陳默把水燒開,然後把一袋麪條放進去,不理會嬌嬌的“逼問”,便開始轉移話題。“感冒好了?瞧你的精神頭又回來
了。”陳默說話間又低頭,用自己的額頭,和嬌嬌額頭之前的溫度比較了一番。
“你……你……”嬌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說:“我……我這不是還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呢,怎麼就可以得絕症死掉。”
陳默從冰箱裡拿出兩個雞蛋,洗了兩顆青菜。然後下鍋。
“以後千萬不能再給你看電視劇了。”陳默扼腕嘆息。
“爲什麼爲什麼?”嬌嬌看着鍋裡的雞蛋和青菜,現在她感覺那是這個世界上完美絕倫的存在。
“就算是看,也只能看《走進科學》。”陳默接過嬌嬌手中的臉盆大碗,給嬌嬌盛麪條。
“爲什麼爲什麼?”嬌嬌又追問。
陳默把一盆雞蛋青菜面送到嬌嬌的手裡,心想這麼大的傢伙,她不一定能搬得動。於是就幫着嬌嬌把面搬到了餐廳的桌子上。至此嬌嬌就開始和那盆面做鬥爭了。
雖然《走進科學》有的時候也很狗血,但是先比於更加狗血的泡菜劇,陳默覺得,前者還是多少能夠接受一些。畢竟走進科學不會引導一個少女走向錯誤的婚姻價值關。
泡菜劇太恐怖了,這是陳默最近又總結出來的一條寶貴的人生經驗。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陳默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覺。他小心翼翼地給自己之前從飯店儲藏室撿來的手機充電。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十分的小心,深怕把這個手機給弄壞了似的。
將充電線鏈接好,陳默沒有成功開機,或許是因爲手機的電量以及消耗的乾乾淨淨了。他打算自己睡一覺醒來,再研究這部手機。
這間房間是景逸坊唯一的小閣樓,因爲沒有房間再留給陳默,最後只有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給陳默騰出點空間來。
陳默的確太過疲倦,倒在牀上幾乎秒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陳默是被電話的鈴聲吵醒的。來電的是青橙,陳默以爲這小妮子又要約自己去吃飯,結果卻並非如此。
同樣是邀請陳默吃飯,但是當青橙告知要自己親自下廚的時候,陳默險些沒有被這麼勁爆的邀請鎮住。
單從青橙的舉止以及身份穿着,各個方面,那一點也不能看出青橙是會做飯的主。
這他媽一定是鴻門宴,老子要是去了,沒準能讓青橙這小妮子給毒死。陳默心中這樣想着,簡直都可以想象從青橙做出的飯菜究竟是什麼樣的味道了。
陳默看了看時間,和青橙約定了下午。自己還要研究一下那部撿來的手機。
因爲陳默自己單獨住在閣樓裡,他如果不下去,沒有人會上來打擾他。
他再次嘗試把那部黑色的手機開機,這一次,成功了!
將手機打開之後,陳默搜尋了手機通訊錄,以及手機中的圖片,發現空空如也,心中不免一陣失望。但是就在陳默以爲這部手機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在這部手機的文件管理中,發現了一個視頻。
這個發現讓陳默的手有些顫抖。他的手微微顫抖着,點開了這個視頻文件。
原來,這是一段視頻錄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