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失望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問陳默:“薯片,我還能活麼?”
陳默給嬌嬌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後輕輕拍了拍嬌嬌的腦門,笑着說:“反正死不了。”
嬌嬌如釋重負,鬆了口氣。“撿了一條命。”
看着如此誠惶誠恐的嬌嬌,真是讓陳默哭笑不得。晚些時候,陳默接到了青橙的電話,電話那頭的青橙想讓陳默帶着自己去吃晚飯,但是陳默還得準備晚上和寒夏的“偵查活動”。作爲一個業餘的福爾摩斯,從還是十分緊張的。
再者因爲有了之前和青橙去吃飯的經驗,如果自己去了萬一再出個什麼狀況,那豈不是要爽約了。
縱然陳默有很多陋習,不過他做人還是有原則的,至少要做到不失信於人。
被陳默拒絕之後,青橙顯得很不高興。陳默甚至在電話頭聽到了程老嘻嘻哈哈的笑聲。顯然是在對自己孫女被拒絕的悲慘經歷幸災樂禍。
這真是個奇怪的老頭。
沒有了車,陳默才感覺寸步難行,但是最後得知,那輛車已經被那幫小混混給砸了。想到賊眉鼠眼受傷的菊花,和膀大腰圓可能廢掉的小兄弟。加之索賠無門,陳默這回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攔了輛出租,陳默直奔中華路。
午夜時分,寒夏和陳默成功碰頭,陳默心想,過去地下黨估計也是這樣作業的。說實話,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還挺刺激。
因爲警局有現場封鎖之後的鑰匙,寒夏好不容易順出來一會兒,另外配了一把。
“這內部有人就是好辦事。”陳默打趣地說道。
寒夏四顧無人小聲說:“你小點聲兒,萬一被人發現呢。”
兩人躡手躡腳地進了飯店的廚房倉庫。這裡基本上儲備一些米油鹽之類不需要太新鮮的東西,當然,在倉庫的裡面,還有一個冷庫,放一些不太貴重的冷凍食材
“你餓不餓?我給你炒個蛋炒飯。”陳默在廚房的倉庫裡瞎轉悠,他們走進倉庫的裡間後,陳默就不敢這麼幹了。
如果光從這間倉庫的外面,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但是一走進裡間,氣氛就完全不對了。
這是一間大約二十個平方的儲藏室,四方四正的像是一塊豆腐,這間儲藏室的中間放着一張桌子。地上、牆上、桌子上都是血跡,這間還算是寬敞的儲藏室內,雜亂無章。
“注意別動現場的東西,尤其是劃了白線的。”寒夏掏出兩副手套和兩副口罩,分給陳默一套。
陳默帶上手套和口罩,感覺自己還差一定帽子,就和要去做手術的相差無幾了。
種種身份帶給自己的錯覺,讓陳默感覺自己最近過的真是充實。如果拋開不用去尋找該死的狐尾銅戒的話,他對於現在這種生活的狀態,還算是滿意的。
“這就是當時的案發現場?”陳默這樣問道,其實關於這個案件他也只有所耳聞,應事不關己,現在他連當時死掉幾個人都不記得了。
寒夏點了點頭說:“這裡就是案發現場,之前幾天警方還對這裡戒嚴,最近只是封鎖了酒店,如果沒有要是,沒有人能夠進來。如果還找不到有什麼有利的線索的話,估計這個現場還會保留一段時間。但是在現場發現了六具屍體,六個人統一制服,清一色的黑色西裝。”
陳默心想,這黑社會果然黑色西裝是標配。
“六個人的傷勢相同,全部是致命
傷。利器劃破喉嚨,基本上都是立馬就死。”寒夏將手套帶上後纔去開燈。之前只依靠手電筒光源的照射,在視野上的侷限性,在電燈打開的時候被打破。
整間儲藏室豁然開朗。
寒夏指了指儲藏室的角落,然後對陳默說:“之前的頭髮就是在這裡發現的。”
陳默看着那個角落,整個房間,只有這個角落裡的血跡是最少的。
“咱們現在不是也沒有地方下手麼?”陳默撓了撓後腦勺。現在光憑着在一個角落裡找到的頭髮,究竟要從什麼地方下手成了一個戰略性的難題。
人無論做什麼事情,一旦失去了方向行動就會侷促起來,同時做出的決策通常也都會特有一定的侷限性。
寒夏似乎對於這個問題,暫時也沒有自己的想法。“先看看現場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陳默心想警方已經在這裡盤查幾天了,要是有什麼線索他們早還不拿走。還等到他們來這裡撿漏。
“之前那簇頭髮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陳默問道。
寒夏說:“案發第二天,我跟着韓隊一起過來的時候發現的。”
陳默心想,得,那就更沒戲了。
果不其然,兩個人在儲藏室裡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麼有加之的線索。同時又不敢亂動這裡所有東西擺放的位置。
“你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炒盤蛋炒飯去?”陳默不敢坐在桌子上,坐在地上問寒夏。
寒夏瞥了陳默一眼,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對蛋炒飯情有獨鍾是不是?”
“寒姑娘,我的意思是找不着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咱要不回去吧?”陳默打了個哈切,凌晨快一點了是個人都得困。
寒夏聳了聳肩,說:“那成,我們回去吧,明天一早我把手裡的線索交到局裡去。”
陳默一聽這話還得了,立馬站起身來,精神抖擻地說:“我看,咱們還得嘗試尋找一下,年輕人嘛,怎麼能如此輕易就放棄呢,你說是不是。”
“這還差不多。”寒夏提着手電筒,說:“我去那邊看看,你也別閒着。”
陳默連連點頭,寒夏走後,他又原地坐下,場地不夠,如果空間足夠的話,沒準他現在還能在這裡打個盹。
在之後的時間裡,寒夏在外面東看看西找找。陳默只有在感覺到寒夏的腳步聲近了的時候,纔會拿手電筒掃一掃做個表面工作。由此可見,找搭檔還是要找靠譜一些的。
就在陳默第八次做表面工作的時候,他手中手電筒射出去的光,竟然被角落裡的反光體反射了出來。
陳默看了看外面依舊沒有放棄尋覓的寒夏,悄悄地走到了那個反光的角落。
這是一堵牆的間隙,大約只有五公分那麼寬,裡面黑漆漆的,因此不被人注意到,也是很正常的。
因爲手沒有辦法夠到,陳默找來一根棍子。他悄悄地將那個牆縫裡的反光體給撈了出來。
陳默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自己從牆縫裡掏出來的,竟然是一部已經沒有電的手機。
“你找到什麼東西沒有?”寒夏之前也這樣問過兩三次,但是這次,讓陳默有些驚慌失措。
陳默趕緊將這部手機裝進口袋裡,然後對外面的寒夏說:“啊,沒……沒有發現。估計是沒戲了。”
凌晨三點鐘的時候,陳默和寒夏心有不甘地離開了事發地點。當然,其實
真正心有不甘的是寒夏,陳默可是有收穫的。但是在沒有確認這個收穫究竟具有多大加之之前,陳默並沒有打算資源共享。
由此可見,找一個靠譜的搭檔多麼重要。
“我請你去吃……”從事發地點出來走,陳默想了想,然後看了看時間,說:“我請你去吃早飯吧。”
凌晨四點,如果說這個點去吃宵夜,早點攤主會不答應的。
寒夏伸了個懶腰,點了點頭說:“正好餓了,吃好早飯剛好去頂早班。”
聽完寒夏的話之後,陳默不免有些驚訝。“怎麼?你一夜沒睡,早上還得去單位?”
陳默心想這個姑娘簡直和夢潔一個樣兒,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人的性格以及奮鬥目標是一樣的,寒夏也和夢潔一樣,都是拼了命的想要證明自己。只不過兩個人的不同之處在於夢潔現在已經升職了。
寒夏笑着點了點頭,這是陳默在她臉上,見到過的爲數不多的笑容。
在一家衛生條件比較好的包子鋪裡,陳默和寒夏相對坐下,陳默打了個哈切,寒夏緊接着也打了一個。果然,打瞌睡是會傳染的。
“哎,我說你幹嘛那麼拼命?就這麼急着想升職?”陳默夾着一個大肉包,一口咬了一半。
寒夏笑了笑,喝了一口豆漿,點了點頭,說:“這家豆漿味道不錯。”
“真沒勁。”見寒夏故意岔開話題。陳默把另外半個包子又做了一口咬了下去,把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其實也不是啦,我只是想要證明自己。”寒夏又抿了一口豆漿,繼續點頭稱讚。
這家豆漿是老闆親自現磨出來的,磨出來的豆漿被裝進暖水瓶裡保溫,客人來了,直接一個空空的粗瓷大碗招呼,舀上兩大勺白糖,然後直接滿滿當當一大碗。這樣一碗豆漿,也只賣一元錢,可以說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證明什麼?證明自己比別人會熬夜?”陳默說完又打了個哈切,他的確太困了。如果早點店老闆現在不怕自己躺在店裡的地板上被當作死屍,估計當下陳默就能在這地板上睡着了不可。
寒夏拿白瓷勺子一勺一勺喝着豆漿,陳默把一盤煎餃推到她的面前,她說了聲謝謝,然後夾了一個煎餃。
“很多事情你不懂。”寒夏看着被煎的黃燦燦的煎餃,光着賣相就很不錯了。
陳默皺眉,說:“你倒是說說,我看看我懂不懂。”
“你又不是女人,你不會明白的。”寒夏咬了一口煎餃,湯汁充足,用料講究。難怪才凌晨四點多,這家店鋪就開始有顧客悉數光臨了。
“你別搞性別歧視,什麼男人女人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心理。”陳默又夾起一個大肉包子,心想這家店,什麼都好,就是包子的分量小了點。於是又要了五個包子。
聽到陳默這麼一說,寒夏似乎有了些興致。她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說:“呦?你給我分析分析,我現在是什麼心理。”
“你之前不是說了麼,證明自己唄。”陳默不以爲然。
寒夏因爲晚上要前往事發地點,爲了避免行動不便,所以出門的時候,將早些時候穿着的連衣裙換了先來。現在穿着一身緊身的體恤,下身穿着一條同樣緊身的牛仔褲。本來寒夏的身材就十分高挑,這種穿着,更是讓她這副傲人的身材顯露無疑。
“你看,我漂不漂亮?”寒夏似笑非笑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