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張鐵牛見機的快,他悄悄拉了劉海川的衣服一把,上前說道:“顧廳,事情是這樣的……”
“我沒問你,我問的是身爲寧江市治安大隊大隊長的劉海川!”顧朝陽絲毫不留情面地打斷了張鐵牛的話,看向劉海穿的眼眸越發地陰沉了下來。
顧朝陽是什麼人?
那可曾經是整個天南省都赫赫有名的刑偵高手,那雙眼睛銳利地就和鷹隼一樣,能在一瞬間捕捉到對方任何細微的面部表情,從而在心中分析出對手的心理變化。
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顧朝陽如果還不能斷言說這件事情與張鐵牛有關的話,那他這個天南省公安廳的一把手還做個什麼勁啊,還不如直接脫了身上這一層皮,回老家種地賣紅薯去來的自在。
一想起那個名叫戴長生的人,竟然讓華夏過碩果僅存的那位老人出頭,管這等小閒事,顧朝陽的怒火頓時就衝上了腦頂,兩眼朝劉海川一瞪眼,厲聲呵斥道:“說!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隱藏着哪些隱情?”
顧朝陽這一發怒,身上頓時衝出一股凌厲的凶煞之氣,畢竟是久居高位之人,再加上年輕的時候,有很多的毒梟和黒道大佬都死在他手上,所以他這身上的氣勢就如同一頭下山猛虎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顧朝陽的這一手,可是讓衆人始料未及。
就見膽子最小,空有一個黑二代身份的林楓,以及小警員王正,被顧朝陽的氣勢一嚇,頓時兩腿一軟,額頭上的冷汗就如同豆子般滾滾滑落了下來。?? 最強修真紈絝417
儘管劉海川、郝飛以及董浩還在苦苦地支撐。可是他們臉上的樣子並不如何好看,特別是劉海川,臉『色』煞白煞白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我,我……顧廳……張局……”劉海川求救似地看向了張鐵牛。瞳孔放大、收縮,來回變換,就像是太陽底下貓的眼睛一樣。
張鐵牛能說啥,現在兩尊大神全都杵在這裡,就算給他八個膽子他都不敢再說話了。
“媽的,夫妻本是同根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劉海川算是瞎了眼了,還真以爲找了個頂頭上司就一切安枕無憂了。我還真是蠢啊!”劉海川心底嘆了一口氣,死寂的氣機,在這一瞬間變得讓他整個人突然精神了幾分。
單純的依靠溜鬚拍馬的能力,做到治安大隊大隊長的位置,沒有超人的洞察力,恐怕劉海川還真就無法爬到這樣的高度,所以說這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明顯在心裡權衡好了利弊。
張鐵牛看到劉海川面容的轉變,心頭驟然一跳,不過在瞬間就徹底平息了下來。因爲就算他劉海川把自己給供出來了。也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
再加上他張鐵牛還是常海寧的人,顧朝陽就算是想要動他,也要常海寧願意才行。
果然。就見劉海川對顧朝陽說道:“顧廳,我要像您承認錯誤!”
顧朝陽臉上面無表情,不置可否地說道:“哦?你有什麼錯誤?”
“顧廳,這整件事都是張副局一手安排下來的,我只不過是在按照張副局的指示在辦事!這期間犯了很多的錯誤,我願意接受組織對我的任何處罰!”劉海川面『色』從容的說完這句話,一點都不在意衆人的目光。
得,這一打算攤牌,連張局都不叫了。直接開始叫全稱了。
“姓劉的,你……”郝飛聞言。看向劉海川的目光中充滿了怒火。
這件事情說到底是因他而起,再加上張鐵牛是他親舅舅。張鐵牛在他身上付諸的愛甚至要遠遠超過他的父母,這怎能不讓他生氣,不讓他憤怒?
而張鐵牛的面『色』也在一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看向劉海川的眼神閃爍着兇光,不知道在打什麼鬼算盤。
不過他還是拉了自己的外甥一把,不讓他再多說話,畢竟言多必失。?? 最強修真紈絝417
“劉海川隊長,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張鐵牛陰仄仄地說道:“你再胡『亂』說話的話,我是會告你污衊上司的?”
劉海川絲毫早就已經預料到張鐵牛會倒打一耙,他淡淡地看了張鐵牛一眼,道:“張副局長,這次的任務雖說你並沒有指定具體的任務範圍,但是單憑你在不通知局長的情況下,擅自調用治安、刑偵兩個大隊,在寧江市各個路口設置路卡,就已經超出了你的職能範圍,光憑這一點就足以將你留職調查。”
“劉海川隊長,你怎麼就知道魏局不知道這件事情呢?”張鐵牛冷笑了一聲,說道:“不和魏局說一聲,我趕起這麼大的陣仗?”
劉海川聞言一驚,心道:“難不成這老王巴蛋真的通知魏局這事了?”
不過當他看到張鐵牛的臉皮微微抽搐的時候,卻是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他說道:“好啊,既然聽張副局地意思是告訴魏局了?那還是讓顧廳給魏局打個電話吧!”
說着,劉海川就掏出了手機,直接給魏國棟打了過去,並同時把手機遞向了顧朝陽。
顧朝陽楞了一下,瞥了張鐵牛一眼,擺擺手說道:“還是你打的好,免得到時候張副局長說魏局長是迫於壓力,才說不知道這件事的。”
劉海川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不過他還是把手機放到了耳畔。
張鐵牛左臉皮的抽搐更強烈了,不過這貨倒也真撐得住,愣是忍住了,一句話都不說。
楊猛站立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場鬧劇,沒有絲毫的驚訝或者詫異。
“嘟嘟……”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爲使衆人聽清楚兩人的通話內容,劉海川直接把聲音甚至成了外放。
“劉隊長,什麼事?”魏國棟的聲音沉穩,充滿了滄桑感。
劉海川沒有過多的客套,直接問道:“魏局,你好,我想問一下,張副局長今天晚上的行動,他通知您了嗎?”
電話那一頭的魏國棟面『色』微微一怔,心道:“這劉海川今天是怎麼了,一向和張鐵牛穿一條褲子的傢伙,今天語調怎麼怪怪的?不對,這傢伙剛剛關張鐵牛叫張副局長,難不成是局裡面出了什麼事?“
魏國棟能過做到一個市的公安局長,這辨析能力自然非凡,從劉海川這隻言片語中,竟然反推出了這麼多的信息。
聯想到最近搞得公安系統人心惶惶的‘督委會’,魏國棟卻是心神一動,決定說實話,他哈哈笑道:“哈哈哈,劉隊長說的這件事情我知道……”
話音方落,劉海川原本淡然的臉『色』當時就僵在了那裡,反觀張鐵牛臉上區出現了洋洋得意的神『色』,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答案一樣。
“魏……”劉海川剛想要說些什麼,魏國棟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
“不過這件事情並不是張副局長告訴我的,而是刑偵大隊大隊長李向東告訴我的。我起初的時候還以爲張副局長接到了上面任務,還沒來得及確認。怎麼了,你們已經行動了?”
這聲音清晰無比地傳進了衆人的耳朵中,劉海川的臉上出現了狂喜之『色』,張鐵牛和郝飛卻是面『色』驟變,難看無比。
“把電話給我!”這個時候顧朝陽發話了。
劉海川急忙恭敬地遞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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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棟嗎,我是顧朝陽!”顧朝陽淡淡地說道。
“啊?顧廳!”魏國棟猛地一個激靈,從客廳的沙發上站了起來,道:“顧廳,你有何指示?”
“你現在給我馬上來一趟市局,我現在和‘督委會’的同志,都在市局。”顧朝陽說道。
“督委會!老天,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魏國棟嘴中嘀嘀咕咕,手上卻是匆匆抓起衣物就往外面跑去。
……
“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試圖把事實掩蓋過去,我如果想要查的話,就直接翻了你們的老底。我敢保證,到時候你們這寧江市局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跑不了!”掛斷了電話,顧朝陽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靜默不語的‘督委會’主任高堂春率先開口了。
高堂春是一個講究事實依據的人,即便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擺明了是張鐵牛的搞的鬼,他也希望走正規手段。當然了,非正規手段他也會,而且比正規手段要懂得多的多。
當然了,如果事實證明,範老的朋友真的受到了什麼不公正的對待,那他是絕不會手軟的,該負責人的,必須嚴查!
難得一個償還範老恩情的機會擺在面前,他纔不肯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這相當於特.務頭子的人都發話了,再給張鐵牛十個膽。他也不敢不說了,只好乖乖的站在原地,表情比死了老孃還要難看。當然了,最難看的恐怕還是要屬郝飛了,整件事情都是因他而起,造成了這麼惡劣的影響,看來他舅舅身上的那層皮是徹底保不住了。
“郝飛,王正,林楓,你們三個都是事發當時人,我想你們自己講述的話,可比我這個旁白要生動多了!”
劉海川已經被張鐵牛給放棄了,所以這話說間也變得坦然了起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