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駐紮在山間的大營中。
黑衣侍衛報告了扶卿容正往這邊而來的消息,聞得此言的大皇女不禁嘴角上翹。
“東里梅珞也阻止不了了嗎?讓她過來,不可阻攔,那可是本宮的好皇妹,本宮可不捨得傷了她。斛”
“是,”侍衛應聲就要出去餐。
“等等,”大皇女又叫住了他。
那人回身,等候大皇女的吩咐。
“將蘇祁叫上來,就說本宮的皇妹很想見見他,”大皇女慢悠悠地道。
那人一愣,但沒多問,只管下去將人叫過來便是。
說到這個蘇祁,那可是鬼谷傳承一脈,原本就是從聖域流出去的醫師,事境變遷,到了這時,他們已經成爲人人神秘傳說中的鬼穀神醫。
近兩三年來,又突然問世。
大皇女得知後,自然是將人招了回來。
鬼穀神醫一脈,本就是屬於他們聖域,招回國,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這會兒,突然將那人叫過來,不過是想讓扶卿容知道,有些人就該臣服於命運。
扶卿容等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大皇女的帳營外,對此,扶卿容也不會去意外。
她的大姐,等的就是她自尋死路。
扶卿容一路揪帳而進,大皇女擡頭看到跟在扶卿容身邊的人,不禁清冷一笑,“放心吧,到了這裡,我不會對你們的二殿下做其他。”
扶卿容同樣擺手,讓他們在外面等候。
“東西帶來了,”大皇女慢慢地從大椅上坐起身,來到她的面前,“容王,換取你的性命,這很公平的交易,妹妹你覺得呢?”
扶卿容淡淡的擡頭看着她,“王爺的稱號我不奢求,只想讓姐姐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子民。”
“如你所願!”大皇女勾脣。
看着眼前的大皇女,彷彿看到了自己另一道影子。
兩人的長像雖然有些相差,但是有些時候,還真的會被誤會成爲同一個人。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們纔是最不相像的。
扶卿容從身上取下畫軸,交到了大皇女的手中。
大皇女飛快的接過畫軸,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只要有了這樣東西,聖域的一切都會是她的,想到這,大皇女面上的笑容更加的爛燦了。
封扶卿容一個王,便不過一個閒散的王爺,之後卻可以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力,何樂不爲呢。
看着大皇女的嘴臉,扶卿容眼中閃過一絲心痛。
“皇姐,我不求太多,只求你能拿到你該得到的東西,父皇他們……”
“只要他們承認我這個女皇的存在,我還會重用他們,”在聖域,扶卿容就盡得人心,不管是父母還是官員,他們的心都向着扶卿容。
正因爲如此,才造就了今日的大皇女。
同樣是女兒,同樣是皇女,爲什麼偏偏是她。
扶卿容有的,只不過是一顆寬容和善的心罷了,其餘,就沒有一樣能和她相鬥的。
在大皇女看來,扶卿容的個性太過軟弱了,根本就不適合治理那樣的一個大國。
但偏偏大家都偏向她多一些,甚至是對她忠心耿耿。
“如此,就多謝皇姐。”
大皇女冷淡地看着扶卿容,將畫軸往前一湊,“打開,我的話才能湊效。”
扶卿容仰頭看着大皇女,吐出一句話,“我真的可能信你嗎?”
聽到她的疑惑,冷笑一聲,“皇妹,你不覺得現在問這些有些晚了嗎?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清楚。”
扶卿容臉色一變,是她太過輕信了自己的家人。
她以爲大皇女一直當自己是妹妹的,沒想到她會騙自己。
“如果你來強硬的,那麼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縱然你殺死了我。”
扶卿容脖子一仰,大有你儘管將我殺了的作勢。
大皇女沒想到她會突然演這麼一出,臉色一黑,“別以爲我不敢將你殺了。”
“啪!”
大皇女的手剛伸出,一道力量更快的將她的動作拍掉。
“大殿下,卿容藏起來的東西,你就不問問我的意思。”
東里梅珞將扶卿容往後一拉,將其護了起來。
大皇女看到東里梅珞的無聲無息出現,也並沒有任何的意外,“你東里梅珞如今自身難保,你又能保得住她何時?看看你那張臉,再使用巫法,命數只怕就盡了……”
大皇女冰冷的語句,一句一句的敲擊着扶卿容的心臟。
東里梅珞爲了她,做了這麼多,不能再因爲這些事再讓東里梅珞損了自己的命數。
“東里,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扶卿容將東里梅珞推開,面對着大皇女。
大皇女看到這裡,笑了笑,“這樣纔對嘛。”
東里梅珞臉色微變,“卿容,你不要聽信她的話,你給了她,你就會沒命走出這裡。”
扶卿容慘然的一笑,“我不過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多在乎死一次嗎?大皇女若是真想取我性命,拿去便是,只要他們所有人平安。以我的靈魂爲咒,皇姐,你覺得可行嗎?”
最後一句,平淡,卻讓人有種寒顫的衝動。
大皇女聞言,擰眉,這種事情太邪門了。
以靈魂爲咒,她想要做什麼?
看到大皇女眼中的懼意,扶卿容微微笑了起來,看上去單純無害,卻無端讓大皇女狠狠打了幾個顫抖。
“皇姐這般沉默就是同意了,那麼,就以我的靈魂爲咒。東里,後面又要麻煩你了。”
“我不會幫你這麼做,”東里梅珞緊決道。
“你會,”扶卿容篤定地道。
“卿容,你做別的,我可以助你,但唯獨這個不行,”東里梅珞擰眉。
扶卿容也不強求,伸手將大皇女手中的畫軸展開來,上面,正是她十三歲時的年紀。
大皇女看着這幅畫,左右看不出個名堂來,可是既然他們如此重視這畫,裡邊定然是有什麼名堂。
扶卿容閉上了眼,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對着畫喃喃念着別人聽不懂的咒術。
東里梅珞有些擔憂,想要阻止,可是扶卿容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堅決。
別看扶卿容是那種溫弱的性子,若是倔起來,是十頭牛都拉不回的。
扶卿容眼眸一睜,突然張手伸進了畫裡。
大皇女看着扶卿容將手伸進畫裡,有波紋觸動,彷彿這手伸進了清湖裡,而不是畫裡。
一看下面,根本就看不到扶卿容後半截的手。
大皇女不禁皺眉。
放在外邊,這樣的東西放在裡邊,又有誰會知道?
畫毀了,那麼裡邊的東西就會跟着毀滅。
大皇女這下可就真的要重新正視這位皇妹了,她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笨。
扶卿容縮回手,畫迅速的化成灰燼,而她的手中,拿着的,正是聖域至高無上的玉璽。
散着一層淡淡的白光,聖潔而美麗。
大皇女伸手就奪了過去,盯着手中的玉璽,愛不惜手地轉動在手打量着。
是真的玉璽。
如果不是她威逼,還真不知道父皇已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到了扶卿容的手中,父皇實在是太偏心了。
大皇女冷然一笑,剛好要轉身說話,正巧碰上扶卿容那淺笑的眼底。
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下一秒就見扶卿容將手拍在她的身上,一片小刀片割破了大皇女的手臂,扶卿容迅速地取得了她的血。
大皇女臉色徒然一變。
這個時候,東里梅珞想不出手已經不行了。
口中念起了咒語,將大皇女的能力封在另一邊,只是這樣一來,也會消耗東里梅珞的元氣。
那一瞬間,大皇女有些
慌了。
扶卿容和東里梅珞混得久了,一些黑暗的東西自然是見識過,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大皇女爲所欲爲。
東里梅珞一手沾過大皇女的血,等扶卿容割破了自己的手,再取其血,混爲一起,黑暗的咒語再起狂肆而起,冷風颳得那大帳幾乎是要掀起,東里梅珞臉上的梵文不斷的發出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