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扶卿容策馬上前一步。
“奉聖上之命,前來將此信交於宴王妃。”說罷,燕北塵的手中就飛出一物。
扶卿容下意識的伸手去接,拿在眼下,果真是諸葛千募的親筆。
信是收下了,扶卿容卻不急着去看,反而是將信放在馬鞍內,等燕北塵的路一讓,策馬奔馳離去,一衆人,有些浩蕩地離城斛。
諸葛琉宴到是沒有直問扶卿容諸葛千募到底給了她什麼信,晚間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了兩座城池了,支營休息,就在一處山腳下,他們選擇的是直路線,到了這裡,自然是前後不着店,只能原地布帳了。
不遠處的草地上,諸葛琉宴將扶卿容抱在懷裡。
扶卿容靠在他的身上,緊閉着眼。
“你不問?”終於的,扶卿容還是忍不住出聲。
“問什麼?”諸葛琉宴聲音沙啞。
扶卿容乾脆沉默,在他的懷裡選了一個位置,直接睡了過去。
諸葛琉宴拉過披風,將她裹嚴了。
天還沒亮,扶卿容就已經清醒了過來。再是一輪的快馬加鞭,不出五天,他們就回到了邊境,這裡,是大軍所駐之地。
越過邊境,就是靖國的地盤了。
他們是晚上到的,扶卿容知道他們陪着自己跑了這麼長段的時間,想來也是累了。
就算急,也不急於這時。
再次站回到這座城牆,扶卿容的心有些沉。
對邊漣,她純粹是被那個意識給影響了,完全不受控制的奔來了。
總歸而言,邊漣對以前的扶卿容極好,她又怎麼可能會放得下。
只是她沒有想到,諸葛琉宴竟然直接和她出城了,而且還帶了身邊所有的高手。
後腰突然被人攬住,身體貼近,那熟悉的氣息讓扶卿容緊繃的身體一鬆,“想什麼。”
“沒什麼,”扶卿容答得很快。
“邊漣不是傻瓜,百萬大軍在手,就算被困十天半月也不能輕易的取她性命。”
聽着這句不算安慰的安慰話,扶卿容微微頷首。
“爲什麼要和我一起?”
“因爲你是我的妻,”諸葛琉宴低吻着她的發頂。
扶卿容沉默,突然轉身過來,貼着他的胸膛,伸手環住他的腰身,“我與她是結義姐妹,只是我忘記了,看得出來人,她以前對我很好。而且,她找了我很多年。”
“嗯,”諸葛琉宴反應平淡。
“所以,我這心一想到那樣的女子要死於靖國,心裡就不踏實。”
就當是,她來還的。
諸葛琉宴只是抱緊她,沉聲說:“我會在你的身邊,容兒,你可以一直依靠我,更要相信我。”
後面的那句,纔是諸葛琉宴想要說的。
扶卿容抿緊了脣,在兩人沉默中,慢慢地點頭。
大軍出城,商國突然出兵,靖國馬上就收到了消息。
扶卿容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現如今,邊漣就被困在靖國之中,進出不得。
所以,直接向靖國宣示,只要不傷邊漣,商國會立即撤退。若是傷了邊漣,那麼就別怪他們商國無情。
靖國根本就沒有想過,商國會爲了一個東辰女將軍做到這份上,實在是不可思議。
靖國,烏風谷。
如今這天下,是龍及的。
聽着下邊的人傳來的消息,龍及那冰冷的臉孔閉過一絲陰寒。
十幾歲的少年,竟有如此的威懾,實在是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這兩年來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不過,龍及剛兵變奪位,就直接圍殺邊漣,想讓人想不通都難。
他想要奪取天辰,而剛好的,天辰國的女將軍就在這裡等着。
這樣的機會,龍及又怎麼會錯過。
只是他沒想到,商國會一去再返。
在消息傳出去時,扶卿容已經動身了,身後的大軍行程緩慢,而她已經等不及了。
所以,先行在前。
諸葛琉宴自然是不會放她一個人,隨在她的身邊。
“籲!”
出了大軍範圍,他們就感覺到有人緊隨在後。
扶卿容等人馬上勒馬,周圍的空氣隨着他們這麼一定,壓抑了下來。
“嗖嗖嗖!”
也隨着他們這麼一停,四周躍出了數條黑影,只是他們身上都沒有蒙面紗,光明正大的站在扶卿容等人面前,扶卿容看着他們眯了眯眼,他們身上有濃重的血腥,顯然剛剛與人交手過,還殺了不少人。
讓人驚訝的是,這些人裡,沒有一個是長相平凡的。
男女皆是基因良好,扶卿容在看到這些人,心中一跳。
那是身體的本能反應,難道他們是自己認識的人,接下來,不用扶卿容猜測,他們的動作就已經給了扶卿容答案。
首前的俊美男子大步跨來,在扶卿容馬前,重重地單膝落在石子地上,雙手拱起,頭顱低下,“殿下!”
隨着這一聲沉重的殿下響起,後面的人紛紛落地,整齊有絮的地衝扶卿容拱手來,“殿下!”
扶卿容皺眉,縱使此刻有千萬的疑惑,她都放在了心中。
諸葛琉宴身邊的人看到這些人對王妃無惡意,也只好收了防備。
只是,這些人竟是衝着扶卿容而來的,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找扶卿容找得急了,也找了很久。
“殿下,我們來晚了,您受苦了。”
俊美男子仰頭,與扶卿容的視線對上。
扶卿容打馬轉過頭來,對突然冒出一羣人來衝自己喊殿下,而她什麼記憶也沒有,就像是個白癡一樣。
諸葛琉宴上前來,靠近了扶卿容,伸手握住她的手。
而諸葛琉宴這一動作,那些人全部看在了眼裡,微微瞪了一下眼,很快的掩飾着自己的吃驚,男子先出聲,“殿下,請隨我等回國。”
扶卿容皺眉,“我不認識你們。”
扶卿容清冷的一句話,潑得他們一個激靈,猛地擡頭盯着扶卿容,眼裡全是不可置信。
諸葛琉宴將扶卿容整個人提了過來,拿冰冷的眼神盯視着這些企圖要將他妻子帶走的人,嘴裡同樣發出寒冰般的聲音,“滾。”
扶卿容看了一眼,伸手抓緊了他的手臂。
諸葛琉宴一轉身打馬,再度奔馳出去,完全將剛剛的插曲是沒發生過的事。
對以前的事情,扶卿容並沒有興趣知道,畢竟,那不是真正的自己。
從那些人的身手和長相來看,絕對是普通人,而這具身體更不是一般的人。
被稱做殿下的女子,這世間又有幾個?
諸葛琉宴鉗制着她的力量,比任何時候都要緊,都要狠。
扶卿容幾次都透不過氣來了,卻仍舊沒有吭一聲,等諸葛琉宴反神過來時,扶卿容已經痛得皺眉了,下意識的鬆開她。
“沒弄疼你吧。”
扶卿容搖頭,側靠在他的身上。
馬速慢慢地減慢了,跟在身邊衆人,都下意識的放緩速度,將空間留給他們。
等了很久後,扶卿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早就知道了?不,或者說,你早就猜到了。”
扶卿容的話剛落,果然感覺到諸葛琉宴的動作僵硬了。
他怕的,就是這個證實。
剛剛那些人身上有特殊的標誌,在他們喚扶卿容殿下那刻,諸葛琉宴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扶卿容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猜到了什麼,或者證實了什麼,她只遵從自己的感覺。
“爲什麼不告訴我。”
諸葛琉宴聽到她說話的語氣,又是一僵。
“怕我會離開?”扶卿容猜測着他的心思,“諸葛琉宴,我不希望你隱瞞我。”
p“你要離開,”諸葛琉宴聲音一啞,還有不可壓抑的輕顫。
扶卿容勾了勾脣,原來,諸葛琉宴也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