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誰不骯髒
“你要幹什麼?”沈秋顏退了一步,說,“不要太過分了。”
胖姐說:“就過分怎麼了?MD,現在我們的臉都丟盡了,卻讓那個被人燒JB的傻小子撿了便宜!”
本來我還打算看戲的,但胖姐這句話一出來,我就沒法忍了,旁邊撿了塊磚——我發現用板磚打架的人應該是最方便的,遍地是武器。
我慢慢走過去,說:“玩什麼呢?”
那幾個人先是驚了一下,然後慢慢轉過身來,看着我,胖姐說:“喲,蕭凌哥。”
我說:“在胖大姐面前我怎麼好意思自稱哥?”
“你叫我什麼?”胖姐怒目圓睜。
我說:“龐,大,姐。”
“哼……”胖姐說,“我們在整這個臭婊子,你別管。你也恨她,我知道,但你別插手。”
我說:“啊,我是恨她,不過比起她我更恨你。”
胖姐怔了一下,說:“操,幹什麼?對我有意見,來找茬?你別忘了當初咱是怎麼整你的。”
其實我心裡沒什麼底,畢竟跟胖姐的噸位太懸殊了,不過,我又想,我已經經歷過那麼多大架小架了,既然人站出來了,至少不能輸在氣勢上。
我說:“你如果不說這些有的沒的,我還就算了,你既然要說,我就跟你理論理論得了。”
胖姐說:“你要怎麼理論。”
我拿着板磚,說:“要你跟磚頭理論去!”
胖姐嚇了一跳:“喲呵,被人叫哥了果然不一樣,膽子都大了!”
說完自己先衝了上來,這個傢伙事體育生,好像是打籃球的,個頭大但是還挺靈活,我跟她玩兒並沒什麼優勢。
話說那個時候我正值長個子的階段,可能我身高發育比較晚,那段時間真的是隔幾天一個樣,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比胖姐矮不少。
她撲上來,我只能佔着自己手裡的磚頭,一磚頭不要命的拍上去。
一般人沒見過什麼“世面”,心自然不夠狠,心不夠狠,就會顧忌,會怕,胖姐應該就還是個有所顧忌的人,說以她也想不到我磚頭我下的那麼狠。
她拳頭上來,我一磚頭下去,她的手指立刻腫了,關節部位還擦破了皮,往外淌血。
我丟了那塊磚頭,又撿了一塊,說:“你以爲我現在還那麼溫柔是吧?”
胖姐捂着手退了好幾步,大概是被我激怒了,反身去拿旁邊能拿的東西,我一個箭步衝上去,往她低下的肚子上狠狠一腳。
其實,貌似打架就是一個狠字,初中生高中生,其實除了像江昊那樣的奇葩,大概戰鬥力水平都差不多,只是有的人有顧忌不敢打,有的人敢打。
一旦敢,就會變得“厲害”。
這一腳墊出去,我感覺踢在一堆軟肉上面,沒什麼力度,不過胖姐是被踢疼了,彎下腰來,但與此同時她手卻朝我伸過來,抓住了我的小腿,用力一拉。
還好我夠靈活,一隻手撐着地,整個人半躺下去。
說老實話,打架多了,捱打也挨多了,人是會變靈活變聰明的,至少知道怎麼樣能讓自己摔得不那麼慘。
我把一隻腳彎曲下來,這樣就有一點點緩衝,然後在慢慢放平,看起來是摔倒了,但實際上我感覺不到什麼疼。
但這時候,胖姐卻鋪了上來,貌似要直接泰山壓頂了。
這一招實在太噁心了,我覺得給她這麼一下,我大腸都能從嘴裡噴出來。
我趕緊在地上打了個滾,胖姐笑起來說:“還哥呢,滿地打滾!”然後招呼其他人,說,“來,今天非把這小子的JB捏掉!”
就在他說話的當間兒,我翻了個身,弓着背爬起來,胖姐又要壓過來,我反手一轉頭直接打在她下巴上,這一下不重,但她還是疼的退了幾步。
我又上去一拳打在她臉上,她繼續退後,我沒給她機會,跟了一步照着她鼻樑上又是一拳——當然了,胖姐鼻樑很塌,基本上打上去就是一堆肉。
回想起來,當初我要不是怕,我根本沒必要在教室裡被他們拿掉第一槍。
畢竟是男生,體力、靈活程度,在發育之後都會漸漸強於女生很多,即便胖姐是體育生,她的體能頂多也和健康正常的我打個平手,她優勢在體型上,但沒我靈活,而且她不夠狠,心不夠煞。
她不算真正的黑道中人,但我已經半隻腳踏進去了,雖然這個時候我纔不到十六歲。
打鼻樑,足以讓人眼冒金星,而且鼻子裡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一種味道的錯覺一樣,是非常難受的。
胖姐捂着臉,鼻血已經下來了,旁邊那三個女生本來想上來的,但看到這情況都收斂了。
我冷笑了一下,說:“來啊,繼續打啊。”
胖姐說:“MD無法無天了是吧?”她放開手,說,“在學校打人打這麼狠?”
這簡直是笑話,她在學校還敢扒人衣服褲子,我打她一頓算什麼。
胖姐說:“我讓李哥弄死你!”
李哥是誰,我不知道,難道是道上的人?難道胖姐也認得道上的人?
雖然心裡有點兒顧忌,但是我嘴上還是不服輸,說:“你讓天王老子來吧,沒事兒,我照樣板磚招呼。”
胖姐說:“我殺了你!”然後再次撲上來,臉上還帶着血。
這時候她已經被打的七葷八素了,我側了個身,退了兩步,身體還是被她摩擦了一下,感覺她一身帶着油膩汗味的肉,我十分噁心。
她撲了空之後又轉過來往我這裡衝,我舉起手裡的磚頭,對準她的額頭啪的一拍,我這一拍還是注意了力度的,我到時怕拍出她血來。
胖姐在我這裡一點便宜也佔不到,我感覺打她跟玩兒似的。
原來人真的是要狠點兒才行,當然也可以賤一點,當是我是這麼對自己說的,如果不是狠一點賤一點我就不敢拿着磚頭對她。
而且她是女人,以前我還總說自己不打女人,但其實你的敵人可能也可以是任何人,比如像胖姐那種女人,她的危險程度要遠遠高於當初的我。
當是的我,忽然覺得有時候人們把“女人”太過柔弱化了,雖然說紳士風度之類的還是要有點兒,但是對於給臉不要的人,也只能揮揮拳頭動動板磚了。
胖姐捂着頭,說:“沒想到,真沒想到你會替那騷貨出頭,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你等着!”
那幾個女生灰溜溜的走了。
我看了沈秋顏一眼,沈秋顏擡起臉,看着我,說:“打女人的確不算什麼本事。”
我說:“我打的不是女人,是個母豬。”
沈秋顏說:“這種事你沒必要管。”
我說:“你以爲我救你?SB了你,我是聽見她們說不好聽的話纔過來的。”
沈秋顏說:“她們說的也沒錯,你是差點被人用菸頭燙JB!”
我怒不可遏的衝上去一把揪住沈秋顏的衣領,說:“你還敢說?你呢?你做過多少髒事兒自己清楚!”
沈秋顏說:“我從來不怕別人說。怕別人說的都是沒用的貨色。”
我說:“你有用,你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當是我們離得很近,她那一對發育良好的胸脯幾乎跟我貼在一起,而且因爲我揪着她的衣領,只要我一低頭,領口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但是當是我居然沒有一點心猿意馬,只是憤怒的看着她。
大概被“菸頭燙JB”和“被人打飛機”這兩件事已經成了我揮之不去的恥辱。
沈秋顏呼吸有些急促,但還是用很平靜的語氣,說:“你對我橫,也不算什麼本事。”
我猛地放開她,把她往後一推,她整了整衣領,說:“你的本事就到此爲止了。”
我說:“你什麼意思?”
沈秋顏說:“我沒什麼意思。”
我說:“我已經三番五次容忍你了,你別老是激我……你不是覺得我欠你的麼?現在已經還清了。”
沈秋顏說:“我沒覺得你欠我的,但我必然會永遠恨你。”
當是的我根本不懂這些女生的心思,說這些有的沒的我更搞不清楚,我說:“那你就恨吧,但你沒資格恨,你現在就是垃圾、廢材,在別人眼裡,你不過就是個賣身的騷貨。”
沈秋顏冷笑一聲,說:“哼,拿掉你蕭哥這個名號,你也就是一個被人捏JB的慫包而已。”她忽然走上前一步,說,“你不是覺得我髒麼,你不是覺得我噁心麼?”
我說:“是,那又怎麼樣,你就TMD一個騷……”
我這個貨字還沒說出來,沈秋顏忽然上前一步,緊抱住我,當是我們身高差不多了,我比她稍稍矮一點,她的嘴脣,直接貼在了我嘴脣上。
我唔了一聲,想要掙扎。
但最後我還是沒掙扎……
這畢竟是一個女生的吻,我想過N次自己的初吻,也想過N次自己和女人第一次OOXX,但是我沒想到我的第一槍被幾個女人聯合強擼了之後,我的初吻又被沈秋顏奪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在我嘴脣上咬了一下。
我立馬推開她,說:“操你大爺,你有病嗎?”
她冷笑一聲,說:“好了,你現在跟我一樣髒了。”
我咬着牙,嘴脣還疼着,貌似被咬出血了,我說:“我纔不會跟你一樣髒,呸!”我不停抹着嘴巴,說,“呸!一嘴都是你噁心的口水,操你MLGB,你神經病吧?”
沈秋顏沉默地看着我慌張的罵完,表情依然冷淡。
說真的,我當是是真的很慌張,甚至可以說是不知所措。
沈秋顏說:“哼……都是在混日子過,誰不骯髒……”說完,和我擦肩而過。
我轉過身去,說:“你說清楚,什麼意思,突然親我是什麼意思?”
沈秋顏說:“你是個沒用的慫貨,而且噁心、自大、只配被人摸JB,你是個垃圾,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我說:“好,好啊!你恨啊,下次見面我打殘你!”
沈秋顏沒再說話了,她慢慢往前走,我卻還站在原地。
當是的我居然還在想:“難道這就是騷貨本質的暴露……”想着想着卻覺得不對勁,始終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坐下來,心情不能平靜,這事兒越想越蹊蹺,這事兒越想越我心跳加速。
我蹲下來,拿出王駿給的那個小靈通,話說王駿這個人我都沒怎麼聯繫過,但他給的小靈通我倒是一直在用。
我打電話給江昊,說:“喂,秦哥沒通知什麼時候動手嗎?”
江昊說:“我擦,我在吃飯呢,你急我條毛啊!”
我說:“煩死了,TMD,多久沒動靜了。”
其實,我只是想轉移注意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而已。
江昊說:“你大爺的吃槍藥了?是不是想當大哥想瘋了,想趕緊比試比試?我告訴你不用那麼麻煩,一人一個啤酒瓶,操場上見,你把我打趴下了,我就不參與了,直接推你做大哥。”
我當是應該是瘋了,說:“行啊,來啊,不來是孫子。”
江昊說:“喲呵……牛逼,你等着,老子吃完雞腿立馬來。”
江昊真的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孔東城,他們一人手裡兩瓶酒,看來是要打混戰了,順帶還有一瓶酒祭天。
他們倆來到我面前,江昊說:“來了,來啊。”
我接過酒瓶,卻發現時沒開蓋的啤酒,我說:“操。滿的?這麼激情,一擊爆頭啊?”
孔東城說:“哎哎哎,別鬧,不是來找你打架的,來,喝。”
我說:“沒事喝什麼酒。”
江昊說:“沒事?你事兒都寫在臉上了還沒事?”
我說:“怎麼就寫臉上了。”
江昊一拍我,掏出一個開酒器來,幫我起開了啤酒,說:“你這個鳥樣子,就好像自己的親妹本野男人幹了是一樣的。”
“我操你大爺。”我想把酒瓶直接甩過去,但是卻讓江昊夾住了,他用酒瓶頸架住了我的酒瓶,我本來想出手打人卻被他化解成了碰杯。
他說:“得了你,先喝酒!”
喝了一瓶酒,我倒沒怎麼解悶,反而更精神了,胖子又屁顛屁顛的去買了一些酒來,本來酒往學校帶很麻煩,但孔東城那五大三粗的樣子門口的保安都讓他幾分,基本上不是招搖過市就沒人找他麻煩,他揹着書包有帶進來四瓶,接着又去了第三次。
一個多小時,我們身邊丟了十幾個酒瓶子。
這些酒有一大半是我幹掉的。
喝多了,我自然就把發生了什麼都告訴了這倆混蛋。
說完之後,我看到了他們倆驚訝對視的表情。
江昊說:“完蛋了,你完蛋定了。”
我說:“怎麼,你覺得……我,我TMD會怕,怕她?”
孔東城說:“當局者迷,你悲哀了。”
我說:“什麼東西……”
孔東城說:“我這麼跟你說吧,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你可得把持住,別忘記了那姑娘口碑不咋地……咱是混黑道的,不在乎這些,但起碼不能找個爛貨。再說了,她還有個叔叔不是,攪這個渾水,你可得當心着點兒。”
我皺了皺眉,貌似懂了他們的意思,但我覺得又不對勁,怎麼可能,還真有那種事?
我覺得好笑,我說:“擦,別胡說八道,不可能,不可能有這種事。”
“打賭怎麼樣?”江昊說。
孔東城說:“對,咱打賭,一年之內,你們肯定有事。”
我說:“賭什麼?”
江昊說:“賭師範附中大佬的位置!”
我說:“什麼?!”
江昊說:“你要是輸了,你就奪了師範附中大佬的位置,然後給我們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