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顯現,竟是一個身着紫色綢衫的女人,瓜子臉蛋,雙眉修長。正是聖魔尼諾。
話說瘦子傭兵受了一巴掌後,惱羞成怒。但當尼諾顯現出身影的時候,瘦子明顯愣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打自己一巴掌的居然是個如此動人的女人。驚豔之後,瘦子便冷靜下來。眼前女人的實力讓他十分忌憚,瘦子知道,若是女人再如剛纔那樣扇他耳光,依然無從招架。不過自己這邊有5名騎士,還有分守各個路口的十幾名斧士。就算眼前的女人再厲害,也是雙手難敵四拳。想到這裡,瘦子傭兵信心大增。
可憐的瘦子傭兵居然不認識聞名優樂,甚至聞名整個曲山國的聖魔尼諾。要是瘦子知道眼前的漂亮女人,擁有能同時秒殺他們所有人實力的聖魔。哪敢如此。可悲劇往往是從無知開始。
相對於凌卉的略帶青澀,尼諾卻顯得風韻十足。
“又來一個妞,兄弟們都過來。”瘦子道。瘦子傭兵擡起右手,然後“咻咻……”的一陣刺耳的口哨聲,從他嘴裡而出。不遠處,把守路口的斧士,便手提戰斧,向凌洌,尼諾等人圍了過來。
“老師,靠後。”凌洌道,說完張開雙臂,把二個一大一小的女人護在自己身後。這是凌洌本能的反應,此刻他忘卻了聖魔尼諾的身份,他只知道,做爲一個男人,決不能讓身後的女人受到傷害。
望着眼前手握長劍,將自己護在身後的男孩,一陣莫名的感覺從尼諾心頭涌現。黃昏下,挺拔的身影,閃閃發光。尼諾笑了,她安靜的看着凌洌的背影,眼前的場景太過熟悉。那年夏天,那年黃昏。同樣的三尺長劍,同樣的語氣,同樣挺拔的身軀。尼諾差點就以爲眼前的站在眼前的不是凌洌,而是凌茂。也罷,且讓小傢伙逞逞英雄。尼諾心道。
“兄弟們,給我上,幫我把眼前的劍士砍成稀巴爛。”瘦子傭兵怪叫道。
“上啊……”圍成一圈的斧士,舉起戰斧,一起朝凌洌衝了上來。凌洌不能閃避,因爲身後站着兩個女人。
“當,當,當!”十把戰斧同時砍在凌洌的長劍之上,兵刃交接處發出點點火花。凌洌雙腿一曲,集合十名斧士的巨大的衝力,讓他差點跪倒在地。凌洌大喝一聲,洶涌的敏之力從體內爆射而出,右手猛的挑開抗在劍上的戰斧,左手揮劍便刺。一名斧士閃避不及,被刺個正着,鮮血汨汨而出。其餘的斧士也凌洌逼退到幾米之外。
凌洌喘着粗氣,豆大的汗珠從凌洌的臉頰上劃下,顯然剛纔那一回合十分耗力。與十名斧士如此硬拼,凌洌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幾回合。尼諾道:“洌兒,儘管放開手腳。凌卉,有老師保護,不必擔心。”
“是,老師。”凌洌這在想起身後的女人聖魔的身份。雖然不知道老師爲何不出手,但至少現在無後顧之憂。
凌洌縱身躍起,反守爲攻,對着較近的斧士直衝而去,敏之力全力運作,鐵片劍如一道長虹從空中劃過。斧士冷笑一聲,揮斧便擋。“鏗鏘!”在周圍悍然的目光下,鐵片劍如劃過薄紙一般,生生將斧士用來抵擋鐵片劍的斧刃一分爲二,劍芒觸及斧士手臂,鮮血四濺。只見一條斷截的手臂,連同破損的戰斧,遠遠的拋飛而去。“啊!”斷臂斧士手捂着傷口,慘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寂靜!極度的寂靜。所有人都驚恐的看着眼見的少年劍士!陳大牛愕然,這才知道,當初凌洌對自己手下留情。
凌卉卻捂着小嘴,臉色略微慘敗。從小在凌洌呵護下成長的她,哪裡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
瘦子傭兵臉色十分難看,如此詭異的一幕平生第一次遇見。剩下的斧士都沒有再主動攻擊。他們怕了,這一劍直接摧毀了他們心裡的防線。場面安靜了整整三分鐘有餘!
“你們幾個,也給我上。”瘦子傭兵最先反應過來,對着身邊的五騎士說道。
“籲”的一聲馬嘶。戰馬卻紋絲未動。
“少……少團長。馬動不了了。”騎士聲音裡盡是恐慌。
“原來這瘦子是這傭兵團的少團長,怪不得能號令這麼多人。”尼諾道。戰馬不能動彈,自然就是尼諾動的手腳。若讓那五名手握長槍的騎士加入戰鬥,凌洌恐怕會險象環生。
“廢物!”瘦子氣急,忍不住罵道。
“你們給我上啊,誰殺了那劍士賞金一百。砍傷賞金五十。”瘦子朝着凌洌周圍的斧士叫到。
“上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聽到瘦子傭兵懸賞百金,便立即有三名斧士向凌洌衝鋒而去。剩下的斧士相互忘了幾眼,也提着戰斧跟了上去。凌洌,劍勢如風,左右開弓。兩把長劍他在手中,變換莫測,竟無一人能近其身。風屬性敏之力噴涌而出,凌洌身法如鬼魅一般衝進人羣當中,橫刺,斜劈,輕挑。雙手握劍,意興所致,得心應手,完全沒有因爲第一次雙手舞劍而覺得彆扭。
伴隨凌洌着無比的身法,身邊的斧士只覺得哪裡都有劍光閃爍,“嗤,嗤……”劍芒籠罩之下,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倒下……
戰鬥只持續二分鐘!看着地上橫七豎八躺,嚎叫連片的斧士,凌洌仰天長嘯!一種說不上的快感瀰漫在心頭!
老大!陳大牛四人注視戰場中的凌洌,竟說不出話來。
哥哥!凌卉,激動的握着小手。
洌兒,尼諾眼裡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這時候,凌洌身後一名斧士站起身來,臉上浮現一抹森然之色。斧士手握戰斧,悄悄地朝凌洌靠近。
“碎光。”凌卉嬌喝一聲。“哐啷”一陣玻璃碎去的聲音,從凌卉指尖而出。“啊!”只見那名斧士,憑空拋飛五米之遠。凌卉這下碎光威力,明顯要比武器店裡使用時強上許多。尼諾滿臉的震驚!
“撤退!快撤。”見大勢已去,瘦子傭兵顧不上倒在地上的斧士,拔腿便跑。五名騎士發現戰馬已恢復行動,便也跟了上去。
“老大,就這麼讓放走他嗎?”見凌洌依舊紋絲不動的站着,陳大牛道。
凌洌沒有搭話,從衣服裡頭掏出一塊布,擦乾鐵劍上的血,插入劍鞘當中。而鐵片劍,沒有半點的血跡。凌洌徑直走向凌卉,柔聲道:“沒嚇壞吧,卉兒!”
凌卉點點頭道:“恩,哥哥,好威風!”
“卉兒,也不錯!呵呵。”凌洌剛想伸手摸摸凌卉的頭髮,想起手上滿是血跡,便放了下來。
“洌兒,這雙手劍誰教你的。”尼諾道。
“老師,沒人教我,剛纔情勢所逼,胡亂耍的。”凌洌道,確實是凌洌隨手耍的。
尼諾看了眼凌洌的左手點點頭,道:“凌洌,把左手伸出來給老師看看。”
凌洌不知道尼諾的想法,便只好照做。
尼諾看了一眼便道:“果然如此。”“怎麼,老師。”凌洌道。尼諾笑着說道:“你原來應是左撇之人。但卻一直右手用劍。按理說,這十分奇怪。但正因爲你一直右手用劍,今天左手使另一把劍時才如此手順。
凌洌道:“呵呵。小時候,看到父親都是右手握劍。就以爲劍都要那般用法,等右手劍練熟了以後才發現有人也用左手握劍。但習慣養成,凌洌也不再改。沒想今日左手發揮那麼大的作用。”
尼諾又道:“洌兒,以後這雙手劍,需好好練練,將是你的一大助力。”
“是,老師。”凌洌道。
尼諾深深的看了一眼凌卉道:“小丫頭,着實讓人驚訝啊!”剛纔那一下碎光確實讓她吃驚不小。
“呵呵。”凌卉,不知道說什麼,只得傻笑。
日薄西山,凌洌見天色已晚,便道:“老師,凌洌和凌卉就此告辭。您保重。”
尼諾道:“這樣走,需多久才能到家,老師給你們備量馬車來。”
“謝老師。”凌洌道。尼諾又道:“洌兒,回家之後有事需和你母親商量,別擅作主張。”顯然指的是和凌洌約定的第二件事情。
“好的。老師。”凌洌道。
“陳兒。”尼諾朝魔法公會喊到。
片刻一位車伕駕着馬車從魔法公會後頭繞了出來,看來尼諾早有準備。
凌洌心中感動,道:“小子,就此拜別。”
“阿姨,再見。凌卉會來看你的。”凌卉道。
“呵呵。孩子們再見。”尼諾輕起紅脣,笑着道。
凌洌將凌卉扶上馬車,自己也跳了上去。
“駕!”“啾啾”的一聲馬嘶,馬車揚長而去。
陳大牛道:“老師,我們也走了。”尼諾笑道:“有空常來公會坐坐,老師可喜歡你了。”“一定,一定。”陳大牛嘿嘿笑道,便帶着小猴子等人離去。
“老師。”少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尼諾轉過身,拂過少女的頭。笑着道:“這下,我們的陳兒小天才可有壓力了。”
“陳兒一定倍加努力。”剛纔的打鬥,陳兒便躲在魔法公會門內觀看。且不說凌洌以一敵十的輝煌戰績,讓她印象深刻,就算是凌卉那一手乾脆的“碎光”便給陳兒巨大的壓力。今天才只是凌卉的天賦覺醒啊,若再給她一年,兩年時間。陳兒不敢想象,到時候,怕自己已落在凌卉之後了吧。
尼諾道:“修煉之人,應該抱着平常心,盡了自己努力,便可以了。”
“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