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施捨
走進公司電梯之後，邢娜娜問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究竟什麼關係？”
葉飛聳了聳肩：“之前我在國外混的時候，認識的一些酒肉朋友。”
邢娜娜撇了撇嘴：“怎麼看都不像好人，不過不管怎麼說，剛纔的事謝謝你了。”
“具體點，怎麼個謝法？”葉飛笑呵呵地問。
邢娜娜大大的眼睛轉了轉，笑着反問道：“你想讓我怎麼謝？”
“我想這電梯再壞一回。”葉飛忽然說道。
邢娜娜被嚇的小臉慘白，這混蛋的烏鴉嘴她領教過數次，每次都靈驗的要死。聽這貨一說，她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閉嘴！不許胡說八道！”
還好這次電梯沒出問題，邢娜娜長出了一口氣，同時也覺得自己的神經確實是有些過敏了。
電梯的大門緩緩打開，葉飛邪邪地笑了笑，說道：“咱們頭一次在電梯裡相遇，發生的事還記得嗎？”
邢娜娜被問的一頭霧水，還沒等她說話，葉飛就伸手捏了一把，笑着說：“好了，這樣就算謝我了。”
葉飛一溜煙逃走之後，邢娜娜才反映過來，一邊追一邊大吼道：“葉飛，你這個混蛋，給我去死吧！”
這樣的話對於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某人完全沒有殺傷力，而且他跑的比兔子還快，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該死的傢伙，你以爲我好欺負嗎？我要把你剝皮示衆、挫骨揚灰，還要把你的狗爪子切下來喂狗”邢娜娜這回是真的火了，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叉着腰大罵一通。
罵着罵着，她忽然發現很多員工正在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俏臉一紅，用兇悍的目光掃向衆人，厲聲道：“有什麼好看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那羣員工紛紛避開她的目光，假模假樣地忙碌了起來，心中彷彿剛被愛國者導彈轟炸過。邢娜娜發脾氣的模樣，他們自然是看過，可如此這般的當中撒潑，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她那本來女神一般的形象，在衆人心中被相當程度上顛覆了。
邢娜娜緊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門關死，生怕被人瞧見一般。她端起杯子想喝口水，卻發現裡邊空空如也，氣呼呼地將杯子頓到了桌面上。
那王八蛋不僅吃了自己豆腐，還使得自己當衆出洋相，一想到這裡，她心裡就把葉飛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百遍。
正生着悶氣，她的電話忽然響了。
“誰呀，說話！”她連號碼都沒看，直接沒好氣地說。
對方明顯被嚇了一跳，沉默了片刻，才問道：“娜娜，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是誰惹到你了？”
邢娜娜這才發現，打過電話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林思雨。
她臉上全是尷尬的神色，幾次張嘴都沒有說出話來，卻實在沒法說出口。想了一會，她才說道：“呃……那個，工作上遇到了一點麻煩，不要緊的。”
“我看不像，該不會是因爲葉飛吧？”
被一針見血的點中，邢娜娜的心忽然一陣悸動，三人之間本來就有誤會，這次又發生了這種事，該怎麼跟林思雨交代呢？
萬幸的是，對於此事林思雨並未深究，說道：“你有空麼，想約你出來聊聊？”
雖然在公司裡是上下級關係，但私底下二人卻是無話不聊的好姐妹，經常一起談心。可此時被對方邀約，邢娜娜還是有些茫然。
馨麗佳人每個季度都要結算，現在結算的日子正在逼近，公司的員工都忙碌的不得了。葉飛走進項目部辦公室的時候，只看到了李紫瞳一個人，問了才知道賀雯雯去銷售部索要銷售清單，宋秋雨則出去催收欠下的款項。
看李紫瞳忙得焦頭爛額，葉飛也沒好意思過多打擾，隨便找了一個辦公電腦，打開之後玩起了遊戲。
玩了一個半小時的守望先鋒，這貨覺得有些無聊了，捏了捏自己有些痠痛的腰，看李紫瞳還是剛纔那個姿勢，仍然在埋頭寫着什麼。
葉飛有些不落忍，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放到了她旁邊，貼着她的耳朵關心道：“我說瞳瞳大美女，這公司是別人開的，賺再多的錢也是給別人賺。身體可是你自己的，這麼玩命下去，就不怕累趴下嗎？”
李紫瞳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她斜眼掃了一下葉飛，笑着說：“每個領導都勸下屬如何如何賣力，而你可好，反着來。”
葉飛呲牙一笑，說道：“我又不是地主黃世仁，幹不了那種缺德事。”
李紫瞳被逗得，笑得花枝亂顫。見她不停地揉脖子，葉飛幾分憐惜地說：“別再這麼賣命了，不然肯定會得頸椎病的。”
李紫瞳一臉委屈模樣，嘟着小嘴說道：“那可如何是好，一大堆工作還等着我呢。”
“來，我幫你按一按吧。”
“你行不行啊？”李紫瞳將信將疑地說。
“少廢話，瞧好吧，躺下。”葉飛挽了挽袖子，一臉自信地說。
見項目部僅有的帥哥要給自己按摩，李紫瞳真有些躍躍欲試，不過聽到躺下兩個字，她的俏臉就不禁紅了起來，擔心道：“千萬別被人看到，落下話柄就麻煩了。”
“看到就看到，領導體恤手底下的員工那是天經地義的事，誰要是敢亂嚼舌根，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他的。”葉飛撇着嘴說道。
李紫瞳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在沙發上躺了下來，微閉起雙眼。
葉飛的十根手指活動了起來，他搓了搓雙手，待其溫熱之後，
他伸出食中二指，點到女人的額頭上，立刻讓對方有了種類似觸電的感覺，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你需要放鬆。”葉飛輕聲說道。
他的手指慢慢轉移到李紫瞳的太陽穴位置，按了五六下，女人馬上感覺到，彷彿有一股溫熱的清流，順着對方的手指流入自己腦部，她腦海中的雜念好像灰塵一般被滌盪乾淨，最後只剩下空明。
她覺得自己好像睡覺了，但卻還有少許清醒的意識。雖然清醒，卻又忘了自己深處何地，之前的嬌羞和緊張無影無蹤。
葉飛的手指流水一般滑動到李紫瞳的肩膀，然後從側面轉移到腰部，並在上邊輕輕按壓了起來。女人覺得舒暢無比，自己的每一條神經纖維，都好像琴絃一般被葉飛撥動着。
過了一陣，葉飛才問道：“舒服麼？”
李紫瞳渾身綿軟無力，想一直沉浸在這種感受之中，聽到對方的聲音之後，她才掙扎着坐起身來，
李紫瞳嗯了一聲，聲音細如蚊蠅地說：“就是……就是感覺有點怪。”
“怎麼個怪法？”
李紫瞳知道自己失言，緊忙避開男人的目光，臉上露出帶着尷尬的笑容，說道：“也沒什麼，真沒想到，這……你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就在這時，項目部的大門被打開，宋秋雨跺着腳走了進來，雙眼紅紅的，臉上全是未乾的淚痕。
葉飛和李紫瞳對視了一眼，不清楚這個一直開朗活潑的女孩，今天到底什麼情況？
“怎麼了？”葉飛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卻被對方用手打開。
“沒怎麼！”宋秋雨假裝堅強地說，說完，嘴裡卻控制不住地發出了嗚咽聲。
葉飛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她一臉委屈，梨花帶雨的哭相，心裡挺不是滋味。
“催款的時候被欺負了吧？”
宋秋雨終於停止哭泣，說道：“他們……他們竟然非禮我。”
“怎麼非禮的？”
“摸我”
葉飛嘆了口氣，說道：“被摸一下就哭成這樣，不至於吧。”
宋秋雨臉帶寒霜地說：“你這個壞蛋”
葉飛攤了攤手，苦笑了一聲，然後問她具體情況如何。
原來馨麗佳人的產品，不只是自己家的公司在賣，還要靠龐大的代理商來支撐業績。只要代理商的訂單不是很大，購買產品款項的一半可以三個月後再支付。
代理商大部分是有信譽的，可也不乏一些喜歡耍無賴的，三個月期限到了之後，尾款遲遲交不上來。這樣的話，就需要馨麗佳人派出專人去催款。
這回宋秋雨去的是一家叫做金城商貿公司的小型企業，註冊資金雖然有一千萬，但其實只是個喜歡做假賬的皮包公司，只做類似於中介的轉手買賣，將從馨麗佳人拿到的產品轉賣給下家銷售公司，從而賺取一些差額利潤。
發現這傢伙公司的問題之後，馨麗佳人就在上季度取消了和他們的一切合作，可剩下的拖欠款項，卻拿不回來了。
金城商貿的老闆叫做杜偉，看到宋秋雨模樣出衆、身材頗佳，不但隻字不提欠錢的事，還百般言語調戲。宋秋雨心裡犯怵，看款子拿不回來了，就想立刻離開，不想臨走的時候被那貨抓了把翹屯。
離開金城商貿之後，宋秋雨越想越氣，本來想報警，可又羞於談論此事，還怕損害了馨麗佳人的名譽，最後只好隱忍着回到了公司。
聽她訴說完畢，葉飛心裡的怒火升騰而起，下屬被摸下屁股倒不是什麼大事，畢竟自己也沒少摸，但對方那種無賴的做派，分明是沒把他這個領導放在眼裡，自己這個項目部主管絕對不能聽之任之。
安慰了一會，宋秋雨的心情逐漸好了起來，葉飛問道：“欠款有多少？”
“四十二萬。”
“好，我去跑一趟，把錢要回來。”葉飛表情認真地說。
宋秋雨的臉上剛剛露出喜色，卻又憂心忡忡了起來，說道：“那混蛋特別不是東西，一言不合再打你怎麼辦？”
葉飛邪邪一笑，在他的記憶裡，還沒人能把他給打了，只是沒必要跟她說這事。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收拾人的方法多着呢，保證他服服帖帖的把錢給了。”
關於賴賬這類事，葉飛還是有些記憶的，那是四年前的時候，對方是意大利黑手黨的一個大佬，仗着強大的勢力拖欠自己手下五百萬美元的軍火費不還，葉飛過去直接用ak47把那王八蛋的腦袋打成了爛柿子，然後將他賬戶裡9000多萬美金全部捲走。從那之後，賴賬不還的事就再沒有被他遇到過。
葉飛和宋秋雨前去要賬的途中，同一時間，在白天鵝休閒娛樂會館的露天游泳池旁邊，兩個絕世大美人正躺在休息椅上。
今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秋日的暖陽將寒意驅散，碧藍的水面映照着金燦燦的日光。
林思雨帶着一副大大的墨鏡，烏黑的秀髮被簡單的紮在腦後。
她修長的美腿交疊在一起，端着一杯橙汁，默不作聲的，好像在想事情。
躺在她旁邊的邢娜娜，臉上則滿是肅然神色。
“娜娜，你覺得累嗎？”
在邢娜娜的印象當中，林思雨還是第一次提及累這個字，她轉過頭望着她，說道：“你指的是哪方面？事業、感情，還是其他的？”
“兩者皆有吧。”林思雨喝了一口飲料，然後將杯子放下，幾分疲憊地說：“高新開發區的房地產項目，將我們素美的資金消耗的差不多了。根據目前的情況看來，富華地產以及其他一些房地產公司，越來越相信開發區的選址就在齊盤鄉一帶，並開始拿出少量的資金參與進來。
種種跡象表明，雖然在股市大戰中受到重創，但楊富華的資金仍然沒有被吸乾。”
邢娜娜面露凝色，說道：“一百多億的資金都被高位套牢，富華地產還能拿出多少錢？我就不信他們那麼有實力。”
“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別忘了楊富華身後還有一個人呢。”
邢娜娜凝着眉頭想了想，忽然說道：“劉景龍？”
“你爲什麼那麼肯定，覺得劉景龍和楊富華會站到一起？”
“上次和他們吃飯的時候感覺到的，那是一種直覺。”
“你的意思是，必要的時候，二人會聯手搞垮我們？”
“沒錯。”林思雨十分篤定地說。
“那麼我們該如何應對？就此收手還是一直乾耗着？”邢娜娜一臉疑惑地問。
“數百億的錢都砸進去了，哪裡還有什麼收手的可能性。”林思雨表情淡然地說。
邢娜娜的臉色微變，張了張嘴，卻又把想說的話咽回到了肚子裡。
這細微的變化，仍然沒能逃脫林思雨的雙眼：“娜娜，你是素美的核心人物之一，同樣也是我最信得過的人，所以公司的任何事我都不會揹着你。”
“那麼你的意思……”
“決戰的架勢已經顯露出雛形，既然已經玩到了這種程度，就只有繼續向前這一條路可以走。可是我們現在的錢不多了，目前和楊富華的競爭拼的就是錢。”
邢娜娜坐了起來，看着對方的眼睛說道：“思雨，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勸說過你，富華地產在秦海市是龍頭企業，相當有分量，想搞掉它絕不容易，背後牽扯的利益太多了。”
林思雨扭過臉，沉聲道：“娜娜，我們當初努力奮鬥的目標你還記得吧，爲了它，我們可以不顧一切，就算拼到彈盡糧絕也在所不惜。”
聽了林思雨的話，邢娜娜的眼眸中也是閃現出一縷金芒，一臉自信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林思雨完全可以靠着父輩留下的產業，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可她並沒有沉溺於安樂停滯不前，而是一直在努力拼搏，這也正是她當初最吸引邢娜娜的地方。
“錢的問題無法解決，始終是個不小的問題，你是怎麼打算的？”
林思雨沉思了好一會，才說道：“必須找到一個有實力的合作伙伴。”
“誰？在秦海這地方，有實力跟我們素美相提並論的企業屈指可數，戰況這麼激烈，誰願意主動靠向我們呢？”
“必須把目光放遠，秦海市有實力的企業不多，但整個華夏還是很多的。”
“你有目標了沒有？”
“有。潘明升的明升科技。在寶島臺灣發展壯大的巨型科技公司，現在已然是世界五百強企業，和米國蘋果等一些享譽世界的明星企業都有合作。潘明升和我父親曾經是同學，跟我林家算是有些淵源。”
“同學這種關係，錦上添花還可以，能不能雪中送炭就不好說了吧。”邢娜娜有些擔心地說。
“你說的對。不過這件事我已經考慮很長時間了，具有相當的把握。”
“爲什麼這麼說？”
林思雨語調和緩地說：“臺灣這個地方比較特別，一直都是政治掛帥、商人次之，明升科技的發展遇到了瓶頸，再想突破非常艱難。所以爲了謀求更大的發展空間，潘明升一直在努力參選立法委員，但結果似乎一直都不盡如人意。
現在潘明升已經開始進軍房地產界，可由於政治以及市場的限制，一直無法打開很好的局面。對於大陸這一片廣袤的地產市場，他還是相當有興趣的，只是他在這邊的人脈有限，一直沒有大的動作。我們剛好可以利用這個契機，跟他一起開發齊盤鄉附近的地皮，將他的資金優勢借用過來，以達到強強聯合的效果。”
邢娜娜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非常佩服林思雨的深謀遠慮。作爲一個巨型商業航母的舵手，她比別人看得更高、更遠。
“你這就要去臺灣了嗎？”邢娜娜有些興奮地問。
“我抽不出時間，得你去。”林思雨微微一笑，說道。
“我去？”邢娜娜吃驚不小，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大的重任，一旦玩砸了，素美的命運很可能會隨之跌倒谷底。
“我只能駐守在秦海，大量的事情需要我本人來操持。現在這個關鍵時刻，一點疏漏都不能有。經過仔細認真的考慮，我決定讓你掛帥，因爲在這個公司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同時我也完全相信，以你的能力可以完成這次重任。”林思雨將墨鏡摘了下來，表情堅定地說。
邢娜娜很受感動，她深深的知道，林思雨託付給她的，幾乎可以說是她的全部。
“等我的好消息吧，我一定凱旋而歸。”
林思雨點了點頭，說道：“娜娜，我就喜歡你這樣。”
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燦然的笑容。
林思雨猶豫了一會，又說道：“你一個人去孤單了點，我再安排一個陪你吧？”
“安排誰？”邢娜娜臉上露出異色，唯恐對方說出那個人名字。
“葉飛。”
邢娜娜尷尬了起來，她不知道林思雨爲什麼不派別人，單單派這個傢伙，莫非是在試探自己。這些天發生的一些事情，讓她很難不往這個方向想。
“你覺得不妥嗎？他是你的部下，而且……”林思雨斟酌了一會才說道：“而且他還和我有着那種關係，當你的副手很合適。”
“可他除了渾吃悶睡，就剩下撩妹了，什麼都不懂。”邢娜娜的話一點都不客氣。
林思雨笑了笑，說道：“你是主力，他不需要懂什麼，只要能幫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雜活就行。”
“思雨，如果還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有話你就直說吧。”
林思雨輕咬了下薄脣，沉聲問道：“你對他……是不是挺有好感的。”
“沒有的，思雨你誤會了。你很瞭解我，感情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我甚至根本不懂感情，就算想談感情了，我的對象也絕對不會是他。”邢娜娜故作鎮定地說，可她微微顫抖的手臂卻出賣了她。
“恰恰因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纔會這麼直白地問你。對於感情，我也不是很瞭解。我甚至不懂得該如何跟一個男人相處，更不要說跟他分享我的快樂和憂愁。”林思雨幾分落寞地說。
“不會的，思雨，你是那麼爭強好勝的人，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能努力做到最好，和男人相處又算得了什麼。”
林思雨臉上露出悽苦的神色，說道：“你說的也不錯。但那僅限於其他方面，對於感情，我實在無力掌控。另外……”
她猶豫了起來，爲了掩飾眼眸中的瑩潤，她再次把墨鏡戴上，說道：“事實上，我跟葉飛只不過是契約關係。”
邢娜娜臉上顯露出些許明悟，微微點了點頭，並沒表現出任何驚訝。
“其實我早就在懷疑這件事了，只是一直沒有說出口。”
“娜娜，如果你真的對葉飛有感覺，我就會把那可笑的契約撕毀，把他交給你，以後絕對不會干涉你們的生活。別懷疑我，我是很認真的。”
邢娜娜吃驚不小，眼神忽然空虛了起來，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思雨你錯了。”
“在對待感情方面，你一直站在一個商人的角度上。儘管葉飛討厭至極，可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並非什麼商品，不能被你推來推去的。”
林思雨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紅紅的臉上滿是糾結。
“我從不接受任何施捨，在感情方面也是如此。即便我真的喜歡他，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去爭取，去競爭。”
邢娜娜會心地笑了，除去身上的藍色浴巾，站到了林思雨旁邊，看着碧藍的池水說道：“老規矩，距離兩千米，姿勢隨便，誰先到終點誰勝。”
說罷，二人便劃出美妙的拋物線，跳進了泳池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