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寧剛想辯解,卻被她放大了俊美的臉嚇了一跳,他輕輕搖着頭,用鼻尖碰她的鼻尖,感覺她長長的睫毛在臉上劃過,癢癢的。
門口有人稟告,“皇上,太醫來了。
”莫寧不好意思地推開他,惹得他低笑。“傳進來。”
太醫看後,確實是扭傷,腳裸處腫得高高一片,輕輕一碰便疼得她一哆嗦。
太醫顫熟練地上了些藥,又要用木板固定,看着貴妃榻上那被仲軒隅捧在懷裡,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眼神擔憂,怕她受不住,“娘娘,這有些疼,您忍着些。”他剛說完,就着手上去。
仲軒隅聽太醫說完,抱着她緊了一些,感覺她後背上的虛汗,她眉頭緊皺着卻不大聲叫疼,只是嗚咽着,他抱她更緊了些。
一切妥當之後,莫寧和太醫都長嘆一口氣,太醫擦拭着手,背起診箱,“皇后娘娘,您這腳這幾天就不宜活動,怕是再動了傷口,臣會隔一天換一次藥,每日用些口服的藥湯變好。”
仲軒隅輕輕點頭,把太醫說的內容全部記在了腦子裡,示意他退下。
太醫走後,莫寧趴在塌上叫喚着,“怎麼這樣倒黴,早知道就不該來找你,弄得這般狼狽!”她杏眼假裝生氣的瞪他。
“知道麻煩了,看你以後還慌不慌張!”他寵溺地捏她的鼻子,她剛要打他卻被他輕巧地躲開。
“哼,你敢不敢過來!”莫寧看着早已經與自己有兩步之遙的男子,只能暗暗生悶氣,這不是欺負她動不了嗎?
“有本事你過來啊!”他俊美的眼睛爲眯着,笑容綻放,輕聲輕語的挑逗他。他知道她剛包紮疼得緊,卻沒想到她真的要撐着塌要起來。他心一緊,趕緊過去把她摁在塌上,“還不知道老實,不想要那隻腳了,朕派人給你剁了!”
她被他威嚴的語氣嚇了一跳,緊接着就抱緊他的脖子,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來。“被我捉住了吧,我纔沒那麼傻起來打你呢!”
仲軒隅才知自己是上了當,心裡卻生不起氣來,只能是笑着搖頭,這女子,他真是離不開了。
倘若能與她隱居深山,平安喜樂,一生一世,當真比坐着這皇位舒坦了。可是這皇位坐上了,便多了些身不由己。
莫寧腳上的傷好不利索不能亂動,索性便和仲軒隅歇在了養心殿。
仲軒隅下朝了就回養心殿,平時還可以喝個茶,逗逗鳥兒,現在只能圍着莫寧轉,那小女人受了傷卻絲毫不老實,東竄西跳地竟比那調皮的貓兒還歡實。
仲軒隅看着她不讓她胡鬧,有幾次險些氣的想一掌打暈她算了。可是她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他糾結半天還是下不去手。
仲軒隅看奏摺的時候她抱着軒兒就坐在他腿上,拿一隻筆在宣紙上寫寫畫畫,無聊時模仿他的筆跡,有時候混淆了,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只能扁起嘴巴聽他罵笨蛋。
“軒隅?”
屋子裡安靜的能聽見針掉落的聲音,可是卻被一個空靈的聲音打破了安靜,猶如天籟般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恩?”他低頭看着懷裡的人兒,那粉嫩的紅脣讓他心頭一動,猛地吻上去,舌尖輕舔,輾轉纏綿。
莫寧動情地勾着他的脖子,熱烈地迴應着。他放開她,看她像鴕鳥一樣縮在他懷裡。
“寧兒,怎麼這般迫不及待了呢?”他覺得好笑地逗她,騰出一隻手來抓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
“你怎麼說來就來,都不告訴我!”她已經回過神來,雙頰緋紅,本來就叫他一聲,就換來這麼長的吻,她還那樣迴應他,想想就覺得太丟臉了。
“你不是叫我親你嗎?”仲軒隅看着她一臉無辜地樣子,還是憋不住地發了笑。
“你……”莫寧有些氣的說不出話來,怎麼能這樣說的自己呢,就好像好色之徒一般的。
她氣的臉鼓鼓的。看着她可愛的動人模樣,忍住放聲大笑起來,然後用力啄她的脣瓣。
“我親我娘子怎麼了,我不僅親,我還……”他站起身,將她橫抱起來,不理會她的驚呼,直直地走向寢室。
近日以來,邊疆常有外族侵擾,凡是到有人煙的地方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邊疆百姓叫苦不跌。爲此事大臣們也奏摺不斷。早朝上,仲軒隅發了火。
“我青巖國地大物博,外族窺私不足爲奇,可邊疆守衛的軍隊呢?連百姓都保護不了,朕要他們有何用?把老弱殘兵都給朕撤回來,派精兵強將駐守,哪位大臣敢請命前往邊疆駐守?”他器宇軒昂地從龍椅上站起來,俯視着朝堂之下的臣子,眉宇之間的霸氣外露,帝王威嚴尤盛。
“臣,願前往邊疆駐守!”大將軍寧城跪身請命,雖年過半百,鬢白如霜,卻掩蓋不住大將風範。
仲軒隅聽他這樣說,蹙緊的眉才稍微鬆了一些,他快步下階走到他面前,親自將他扶起來,臣子們皆側目望之。
“將軍如此愛家愛國,是朕之福,百姓之福,青巖國之福!”
堂堂天子竟爲他一個老匹夫屈尊降貴,寧城感激涕零,眼眶也略微溼潤了。
“皇上過獎了,保家衛國是我等臣子的責任。”仲軒隅知道羅莊必去必定完勝,心中的焦急變爲對這位老將軍濃濃的敬佩之情。
“寧將軍此去定能使蠻族大敗,到時朕定帶滿朝文武在城內爲你接風。”
臣子們聽到仲軒隅這樣說,皆跪下大喊,“願羅將軍早日凱旋而歸……”
仲軒隅一臉自信,他回到龍椅上俯瞰滿朝文武,霸氣威武,只能是他,配坐這天下!
下了幾場雪,天終是晴了。殘雪都被堆到有花草樹木處,早就化的乾淨了。冬日裡冷的難過,莫寧腳傷也好了,也是有個小半年沒有好好出去走走了。
“暖玉,我們出去走走吧。”仲軒隅此時肯定剛下朝在御書房處理正事,她也不願整日粘着他給他添亂。
“恩,小姐,外面暖和的緊呢!”暖玉一邊說着,一邊收拾屋裡的的爐火,天氣暖了,但是早晚還是有些寒氣。
“走吧。”
一出門便心神爽朗,她和暖玉走走停停,愜意極了。
暖玉見遠處有人來了,近了些纔看清是無名,總覺着他近日來壯實了不少,可是面頰卻一如初見是那般俊朗,想着便臉紅地低下頭。
莫寧饒有興致的看着暖玉緋紅的面色,忍不住用手帕捂着嘴輕笑。
“奴才參見娘娘。”無名走上前來跪下行禮,語氣讓莫寧覺的有些不自然,她皺着眉喚他平身。
“何事?”前幾天讓他打聽相府的動靜,應是有了消息。她和無名來到涼亭,暖玉則是在亭外盯着。
“說吧。”莫寧背對着他,語氣輕柔,眼神亦望着遠處。
“回娘娘,老爺大病痊癒,只是,奴才看相爺遲遲不肯上朝。”
莫寧眉頭皺着,軒隅知道他手握兵符,所以沒有撤了爹爹的官職,但是肯定早已換人頂替了。
爹爹往日以來在朝中行事從來都是剛正不阿,必定仇家不少,如今相府沒了實權,該怎樣抵擋那些仇家的報復,可敬兒又無心朝事,這要如何是好?
無名見莫寧一臉愁容,上前一步言到,“娘娘,不如你見上公子一面,好生勸他,也許有用。
”莫寧無奈的搖搖頭,宮中好生滋事,怕是敬兒來了惹出什麼禍端。”她還記得敬兒一臉憤怒要找仲軒隅算賬的時候,她再委曲求全也不願讓他受絲毫的委屈。
她剛說完,就看到暖玉踏着小碎步急生生地跑進亭子裡,一臉的急迫,“小姐,寧妃來了。”
莫寧皺眉看着遠處是有一行人,好不熱鬧,她冷笑了一聲,看那架勢好像就是衝她來的。
“無名先退下吧!”
無名聽莫寧這樣說,看着寧妃也不自覺皺緊眉,他下身行禮後便直接出了亭子離去。
遠處寧妃不急不慢地走着,到了亭外不言語,進了亭子才讓奴才扶着行了禮。
“皇后萬福金安。”
莫寧看她神色有些個憔悴,一準是皇上這陣冷落了她,這深宮裡的女子,幾時寵榮幾時愁,剩下就只是孤獨寂寞了。
她有些可憐她,便好意衝她笑了笑。寧妃頭暈似的晃了晃,一旁的奴才趕緊扶住了她。
她目光犀利地瞪着莫寧,定是把好意當成了挑釁。
“父親領兵平定邊疆之亂,定能凱旋,給我和我腹中胎兒榮寵。”她想,到時候皇上還是會更疼她些的。
莫寧皺眉,這女子怎麼竟是一副不知好歹的模樣。
戰場上腥風血雨,危險重重,她父親當真是爲了榮耀而戰,她怎敢如此揮霍,不關心自己父親的安危呢?
“榮寵富貴再多都不敵家人的平安和睦要緊,寧妃可能是分不出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吧。”
聽到莫寧這樣說,寧妃一時語塞,只能氣得大聲喊道:“你休在這裡咒我父親。”
莫寧討厭愚蠢的女子,她轉身要走,她見她要走,就示威一般伸手一推,莫寧一下子沒站穩,還好反應快的抓住了暖玉的手,有奴才扶着的寧妃也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兩人險些都從石階上滾下去。
有暖玉扶着,她才發現背後竟一片虛汗。她回過神來怒瞪着還在驚慌中的寧妃,冷冷一哼,“要是我有什麼意外也有你們母子墊背。”她說完隨即甩袖離開。
寧妃被她最後一個眼神嚇得站在原地愣神,一旁的宮女喚了聲,“娘娘”,她纔回過神來,眼神陰狠地望着莫寧離去的方向。
“賤人,早晚有一天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饒,我要讓你爲你的猖狂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