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依舊還是過得很慢,就好像我們還在高四的日子一般,等待着高考出成績也是一種很煎熬的事情,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終於,煎熬過了幾周的時間,高考成績在一個早晨正式出來了。
可是本來應該激動的我不知道這一次爲什麼會鬼使神差地沒有急着去查成績,倒是許多同學激動得不行。大概我也是擔憂吧!所以並沒有激動,想着現在那麼多人同時登陸進去,服務器肯定都卡爆了,所以乾脆等到下午的時候再說,反正分數已經擺在那裡了,現在做什麼都是改變不了的了。
可是就在此時,許心妍卻是把電話打了過來。
“喂,齊昊。”許心妍的聲音沒有往日的那種歡愉,反倒是一種聽起來像是發生過什麼事情的低沉,這讓我覺得似乎有些問題。
“心妍,怎麼了?”我有些擔憂地開口問道。
“齊昊,我考砸了,我考砸了。”許心妍在電話裡帶着些許哭腔說道,我整個人的神經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心裡也是忽然一下變得沉重了很多,我很是激動地說:“許心妍,你考了多少?怎麼會考砸的?你成績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可許心妍卻是在電話裡一直哭,怎麼勸都勸不住。
“齊昊,要是....要是我們沒有辦法在一個地方怎麼辦?那豈不是我們以後就是異地戀了?”許心妍哭哭啼啼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出來,可是這句話我卻是聽得異常清楚,不由得心裡有些難受。想到我們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要是真的不可以在一個學校的話,真的是感覺很遺憾。
但是眼下我還是必須安慰許心妍:“沒事的,要是我們沒有辦法在一個學校,那我們就儘量考一個城市。而且現在我的分數不是還沒有出來嗎?也不一定我就能考多好啊!並且你也知道,有的時候,分數不是決定性因素,決定你能夠去哪一個大學的還是要看志願的填報情況,如果滑檔了的話,就算你分數夠了也不一定可以去到你想去的大學。”
我這樣一說,許心妍也是安靜下來了不少。其實我說的也確實是事實,高考之後的分數只是代表你可以報考幾本線,可實際上要去哪一個大學還不是你說了算,一般情況下,本省的學生報考外省大學的話,分數會高出很多,而本省的學生如果報考自己省內大學的話,分數則會低出很多。而且在選擇專業時,也都會有四個甚至六個專業任你選擇,即使你分數夠了,如果在調劑的時候沒有同意的話,依舊是進不了這個大學的,所以其實真正要去到一個大學上學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就好像人生中你會碰到很多的人,也許最開始你以爲他們都很簡單,可最後才發現其實每一個人都不簡單,真正在你面前簡單的人,基本上只有你的朋友。
“許心妍,你...你到底考了多少分啊?”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只是害怕一不小心傷害了許心妍,雖然我知道她是一個堅強的女生,可高考這樣堪比人生大事的事情,又有誰能說的到?
“我....我不好意思說出來。”許心妍的語氣有些羞澀,“齊昊,我們恐怕去不了一個學校了,恐怕我的成績只能去藍翔去挖掘機了。”
“什麼?”
許心妍說完,我卻是愣住了,尼瑪,這是幾個意思?要去藍翔也用不着高考啊!這麼說這個分數是該有多低,許心妍,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在高考的前一天喝過三鹿奶粉,畢竟這種落差太大的事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可當許心妍在電話那邊傳來她久違的笑聲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她是一直在逗我玩,要不要這樣子?
“許心妍。”我佯裝生氣地說了一句,俗話說,要想讓一個和你關係很親密的人感受到你的生氣,那你就叫她的全名,這是對她最大的威懾。
許心妍也確實被我嚇到了,以爲我是真生氣了。
“齊昊,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逗你開心呢!我......”
“好了,傻瓜,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不過我真的想問你到底考了多少?”我這一問,許心妍也是不再隱藏,說出了她的分數,這下我也很是激動,她的分手上個重點一本大學完全沒有問題的,而且專業隨便挑,這不愧是學霸啊!
就在此時,我忽然有點想看到我的成績了,畢竟要是我也考的不錯的話,那纔是雙喜臨門,那樣的話我和許心妍纔算是真正的有情人終去一個學校。
“你等等我,我現在就上網去查成績。”許心妍還在電話裡構建一個大學美好愛情生活的美夢,我卻是已經打開了電話開始上網查詢成績,當我輸入准考證號確認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經開始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甚至我都聽不見許心妍在電話裡說什麼了,這個時候,我也是發現,原來自己心裡對於大學還是有所期待的。
我點下了確認鍵,高考成績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可是我整個人原本激動的心情卻是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我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屏幕,不停地看着那個分數,那個讓我不敢相信與我的估分相差甚遠的分數,頓時,我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怎麼會這樣?我的心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心妍,對不起,這一次我沒有辦法陪你去一個大學了。”我聲音低沉地說道,可是許心妍卻只是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說道:“齊昊,你有意思沒有?剛剛我用過的騙人把戲你就不要再用了,我這麼聰明,可是根本就不會上當的。”
“心妍,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再次說了一句,可是許心妍仍舊不相信。
“齊昊,你別和我開玩笑了,你的成績那麼好呢!當初吳老師就說過,你的成績最好的時候考清華北大都是有希望的,就連我以前和你比起來都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所以你就別騙我了,我真的不會相信你考差了的。”許心妍的語氣異常堅定。
可其實她說的沒錯,因爲連我自己也不相信,許心妍雖然考的分數不錯,可僅僅也只是正常發揮,我平時的話完全可以考得和她差不多,可是這一次,卻爲什麼是這樣?我忽然想起了從復讀的第一天,然後到了高考畢業的那一天,我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認識了那麼多人,每一個人都在我的記憶裡留下了很深的回憶,我也爲了高考努力了那麼久,特別是沒有許心妍在和沒有吳老師在的那段日子,我真的是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可是爲什麼現在的結果卻是這樣嗎?
齊昊,難道你真的是傻逼嗎?我突然想這樣自嘲自己一句。
“許心妍,我真的真的沒有騙你,我這一次的分數只是剛好過了一本線,報志願的話估計也只能報一個好點的二本學校,所以到時候和你在一個學校的機率真的很小了。不信的話我把准考證號給你,你去看。”
許心妍果真是要了我的准考證號,然後上網去查,過了沒多久之後,我聽到電話那頭的她沉默了,很是安靜,沒有一點聲音,再然後,慢慢的,一點隱隱聽起來有點像是啜泣的聲音傳了出來,我知道,許心妍一定是相信了,她也肯定是很失望,因爲我自己也很失望。
“許心妍,對不起,我真的真的是沒有想到。”
“齊昊,我不怪你,可是我想問你你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出去到底是做什麼去了?你必須告訴我這件事情的真相。”許心妍開口說道,我卻是沒有想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來,原本我一直以爲她都忽略了這件事情的,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會記得。
這也是我最害怕她提起的一件事情。
“心妍.....我....”我猶豫了很久,吞吞吐吐,卻實在是沒有辦法把我去找蘇小楠的事情說出來,因爲我知道,要是我說出來的話,這件事情會比我們不能在一個學校對她的傷害還要更大。
“心妍,我不能說。”我聲音低沉地說道,就像一個做錯了事情內心很是愧疚的小孩。
“爲什麼不能說?”
“因爲....我....不想傷害你。”我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但我終究還是說出了口。
許心妍出奇地沉默了,電話那頭的她久久沒有發聲,可是這樣的沉默卻比爭吵更加讓人難受。
“齊昊,你那天出去是因爲蘇小楠是嗎?”許心妍開口說道,我卻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種絕望,忽然覺得一陣心痛。可是許心妍又是怎麼知道的?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否認這個事實,沒有辦法在騙她,因爲我害怕一旦這個謊言圓不了的話我會說更多的謊言去欺騙她。
“是。”
沉默,又是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齊昊,我真的是對你太失望了,我想,我們還是冷靜一段時間吧!或者說,我們分手吧!”許心妍開口說道,聲音裡帶着哭泣,讓我感覺到了她內心的無助與痛苦,我不知道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可是我知道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裡卻像是天塌下來了一般,彷彿世界都墜入了黑洞,沒有了一點光明。
“不.....”我在電話裡吼道,可是許心妍卻是早已經掛斷了電話,根本沒有給我一點機會。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和許心妍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我不可以再和她分開,我知道她說的是氣話,我要去找她。
正當我準備動身的時候,忽然,敲門聲響起了,我很訝異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有人來打擾,於是有些不耐煩地打開了門,只是當我打開門的時候,出現在我眼前的人讓我驚呆了。
“你....你怎麼會?”她的出現讓我整個人都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