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不如你上樓去換一件衣服吧,我馬上派人幫你把衣服烘乾。我總不能讓客人乘興而來敗興而回吧!”
安晴連連擺手拒絕,“真的不用了何小姐。我回家換一件就好了。”
何心瑤堅持這麼做,安晴也無法繼續拒絕。
“何小姐,還是我送安晴回去好了。你們繼續,不要影響了大家的興致。”王浩洋輕輕攬住安晴的腰際,動作極盡溫柔。
顧允衡眼底升起怒意,一把扯過安晴的手腕,安晴腳下一滑,直接倒向了顧允衡。
“既然何小姐讓你換衣服,你就換一套乾淨的衣服好了。何必拂了她的好意?”
顧允衡這麼一說,幾個人來一起幫腔搭話。安晴最後跟着侍者去了樓上的房間。
“浩洋,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換了衣服你送我回去吧。”
王浩洋寵溺的笑笑,“好。”
“安小姐的男朋友真體貼啊!這麼溫柔的男人不多見了哦。”
王浩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家誤會了。我不是安晴的男朋友。”
衆人一片唏噓。這樣子不解釋還好,越抹越黑了。
人羣也散開了,大家繼續喝酒跳舞聊天。
安晴被帶入了一件套房,裝修豪華講究的套房,一張碩大的牀和一面大的誇張的穿衣鏡,安晴一身染紅了的T恤是那麼失態。
“安小姐,這是一件禮服,請您換上吧。”
何心瑤爲盛宴會準備了好幾套禮服,現在還剩一套白色的沒穿,正好可以給安晴。
“謝謝。”
安晴關上門,脫下了溼噠噠的T恤放在一旁。
禮服是抹胸式的長裙,簡單的款式華麗的裝飾,魚尾裙襬顯得她身形更加玲瓏有致。白皙的脖頸和豐滿的胸部將禮服襯的高貴典雅又清新可人。
安晴的身材很好,隨便一件衣服都可以穿出不凡的味道,何況這是定製的禮服。
拉鍊在背後,從腰部一直到鎖骨的位置,安晴手臂伸到後面怎麼都拉不上拉鍊,急出了一身汗。
“安小姐是太久沒穿禮服了吧?居然連一根拉鍊都拉不上。”
安晴的動作一下子全呆住了。
顧允衡!他怎麼進來的!!
“顧允衡,你。你怎麼會進來?”
安晴撈起王浩洋那件西裝罩在身上,遮住了裸露着的背後。
“慌什麼?你身上哪個部位我沒見過?就算你穿的再多,對我來說也一絲不掛。”
安晴咬住下脣,她沒想到如今見面他們之間除了反脣相譏什麼都沒有剩下。她懂他心裡的恨,可是他不知道,對他
的傷害,她也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顧允衡,你爲什麼還死死揪着我不放。我已經不愛你了。我想你也一定不再愛我了。那又何必苦苦相逼?”
爲了兩萬塊錢,她答應了他的邀約,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這樣一番羞辱。
顧允衡在那張大牀上坐下來,看着安晴氣的發抖的身體。心裡像是被蜜蜂狠狠的蟄了一下。腫脹起來,痠麻起來。唯獨感覺不到痛了。
她離他這麼近,一個觸手便可及的距離,可是一個地板的距離卻猶如鴻溝。隔着道德。隔着傷痛,隔着回憶。無論是哪個因素都足以成爲劃開一道銀河的力量。
我不愛你了。
他早該料到吧?
“是啊,你我之間早就沒有愛情了。曾經我爲你幾經生死,是我太年輕無知。現在,安晴,你覺得我還會對你像以前那樣聽之任之嗎?”
什麼意思?她什麼時候對他發號施令了?
不過,都不重要了,既然要斷,那就斷的乾脆一點,不要拖泥帶水藕斷絲連。
“你讓我來,我來了。現在你我之間的帳一筆勾銷。如果你覺得不盡興,我會想辦法把錢還給你。”
安晴別開頭,高大的落地窗外是繁星滿天的漆黑夜空。夏天的夜空,那麼美,美的像年少時不顧一切忘乎所以的愛情,以爲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全世界。
“還我?你拿什麼還我?是不是要讓樓下那個男人替你還?安晴,幾年不見,你本事見長,在男人身邊混的風生水起。”
“顧允衡,你想說什麼?我和他只是朋友,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顧允衡冷冷的扯開一個笑,“小人?君子?安晴,我以前就是太君子了。纔會被你當傻瓜一樣騙!”
安晴握了握拳頭,一言不發的封緘雙脣。
“怎麼不說話了?說到你的痛處了是嗎?可你知不知道,這六年我這裡有多痛!你有沒有想過!我有多痛!”
顧允衡嗖地從牀上站起來,一大步跨到安晴對面,抓起安晴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安晴倉促的拽着手,可它被顧允衡死死的按在那裡。她只能認命的去感受那顆瘋狂跳動的心,一如往昔。
她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對不起。我想,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必要說這麼說了。樓下還有客人,我該出去了。”
安晴又一次努力拽自己的手腕,顧允衡一把攬住她的腰身。俯身吻住了她的脣。
禁yu式的吻落在她的脣上,亂了章法的吻掠奪着她脣上的溫度,反覆噬咬她。毫無防備的跌落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安晴徹底的傻了。
他的吻在她的脣上貪戀的烙上印記,似乎要把這幾年的思念都化爲細密的吻痕留給她,火熱的吻沿着她的下巴滑落,很快便蔓延到了她的頸上,光裸着的頸部被他的氣息鋪滿。喉嚨裡低低的沙啞的沉重呼吸宣泄着他的憤怒和渴望。
西裝滑落在地板上,沒有拉上拉鍊的禮服往下滑落好幾釐米。
他的腿朝她抵過去,直到她把壓在冰涼的牆面上,後背的涼意讓她覺得骨頭交界處都在結冰,可前面卻被他點燃的火燒一般。
他的手探入她胸前的禮服前堅硬的鋼絲箍架,試圖撕開這層布料,安晴按住他的大手,試圖制止他的動作。卻被他一個吻吞沒了所有的動作。
“顧……允衡……不要這樣……”
瘋狂下滑的吻停滯在她胸口,一片白皙的皮膚被他染成了嫩粉色。意亂情迷中她有些錯亂的呼吸提醒着他的失態。
“你……喝多了……顧先生。”
空氣中瀰漫的酒氣混着着淡淡的體香,熟悉又陌生的體香,時隔多年,他們都還記得。
“我是喝多了。但是我沒醉。安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顧……”
“叫我允衡!”
命令式的聲音,不由質疑不由反抗。
安晴遲疑了一下,她太久沒有喊他的名字了……
“允衡……”
“你真的不愛我了?如果是真的,那我放你走。再也不會打擾你。”
痛的像浸泡了九九八十一天後的黃連,遠遠的聞到就想掉淚,那是他的聲音。蕩在空氣裡許久之後安晴才捕捉到他的聲音。
“允衡……你理智一點好嗎?”
“理智?你跟我談理智?你在跟一個瘋子談理智!”
“何小姐是個好女孩。”
許久之後,安晴輕聲說。
“呵!”
短促的一個嘆詞,顧允衡沒有再說一個字。他再一次走近安晴,安晴自衛式的往後退了幾公分。
顧允衡的手從安晴面前伸到她後背,替她把禮服往上扯了扯,又拉上了拉鍊。
等所有的動作都完成之後,安晴還怔在當場,顧允衡已經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安晴站在那裡,眼淚奪眶而出。
顧允衡……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愛我?爲什麼你不乾脆一點徹底的忘記我?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幾分鐘後安晴走下樓,全新的裝飾再一次出現在人羣中,衆人都被她清秀的模樣吸引了眼球,連剛纔的肇事者方雯都捂住了驚訝的嘴巴。
是的,安晴的樣子。很美,青春無雙純淨似水的美,不施脂粉的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