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林小開徑直來到了乾清宮,見他的父皇隆慶後,他雙手奉上了他jing心挑選的禮物——幾支麥穗。
當隆慶有些奇怪的接過那個小開jing心包裹的小盒子時,心想:“這小子倒還真有些孝心,出去這麼會兒居然還曉得給父皇帶禮物,不錯。”不過當他有點漫不經心的打開盒子,看到裡面竟然是幾支飽滿的麥穗時,不由呆了一下,旋即便明白了,這小子,居然有這樣的心思!好,好,好!禁不住一連在心中叫了三個好!看來朕這太子確實選的不錯!是得好好培養培養,大明中興,或許就在此子身上,可惜我這身子,如今是一天不如一天,只怕看不到他長大的樣子了……唉,我苦命的皇兒!”
隆慶招招手破例讓林小開坐到他的身邊,然後摸着他的頭柔聲道:“皇兒這禮物,父皇太喜歡了!自古以來,王者,以民爲天,而民以食爲天,只有糧食豐足,百姓才能安居樂業,這天下也方纔安寧,你能想到這個道理,父皇真的很欣慰!對了,你對那幾個自稱京城四少的人準備如何處理?”
小開作爲後世人,對於錦衣衛是有充分的認識,當下,對父皇知道這件事也不覺得奇怪,他微微一笑道:“其實孩兒也沒什麼主張,只是想看看這樣的案子當如何審理,通過這個案子,學習一下國家刑典而已,至於那幾個人,孩兒覺得依律處理即可,沒必要去幹涉!”
隆慶道:“恩,皇兒肯用功,父皇覺得十分欣慰,這樣吧,就由那個馮寶、還有太子太傅張居正一起陪你去見識見識吧!”
隆慶回頭又對另一個太監道:“傳旨,西廠副指揮使馮寶護衛太子有功,着升爲指揮使同知。”
第三天,林小開剛從乾清宮請安出來,馮寶已經等候在宮門許久,一見林小開出來便道:“內臣參見太子殿下!”
林小開笑道:“馮公公,恭喜你升任指揮使!”
馮寶笑道:“託太子爺的福,內臣未有寸功,竟然得此殊榮,內心惶恐不已,內臣後來想明白了,其實皇上這是在告訴內臣,好生侍侯太子爺!”
林小開哈哈一笑,道:“聖旨已下,過幾ri我們便一起去刑部走走!”
兩人沿着宮牆間的小巷子朝前走了幾步,林小開道:“聽說馮公公與母親失散多年?”
馮寶長嘆一聲,竟然流淚道:“唉,內臣當年與母親因黃河大水而失散,後內臣進宮之後也曾託人多方尋找,可憐的母親,竟然一直杳無音訊,想來恐怕是早已不再人世了。”
林小開道:“馮公公不必傷心,前ri我曾向父皇進言,請父皇下旨幫助尋找,今ri父皇告訴我,已得飛鴿傳書,公公生母竟然已經在河南尋到,河南巡撫已着人護送,不ri便可到京城與公公團聚了!”
馮寶呆了一呆,猛然跪下泣伏於地道哽咽道:“太子殿下大恩,我馮寶便是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馮保在此起誓,此生將忠心追隨太子,如有二心,天打雷闢,死無葬身之地!”
林小開扶起馮寶,笑道:“看你,這麼大個人了,還哭,讓人看到,羞也不羞?”
馮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太子,喃喃的道:“是,臣謝太子!”
回到東宮學舍,張大人已經在那裡等候,同時,根據隆慶的旨意,還另選定了幾個與太子年經相仿的少年充作侍讀,小開心道:看來父皇是在爲自己ri後選擇班底了……由於馬上要去監審,學習的內容,臨時改成了《大明律》、《大誥》、《問刑條例》等。
林小開前世專門上過一個法律進修班,對中國的法制史略有了解,有了那個基礎,再加上張居正的悉心指導,很快,他便對這一世大明的法律有了個初步的認識。
由於本案已經上達天聽,加之太子要前來監審,刑部提出了“三司會審”的申請,並很快得到了隆慶的批准,一時間,這樁簡單的刑事案件真正成了“驚天大案”,一時間,京城暗流涌動。
離三司會審還有近半個月的時間,這天,林小開上完課,馮寶匆匆而來,道:“太子殿下,那個案子似乎出了點麻煩,那個案子的受害人——兩個姑娘及其家人忽然都不見了!而且家裡都被一把火化成了灰燼!”
“什麼時候的事?如此一來那個案子?”林小開一時也愣住了,按大明律例,如果此案沒有了原告苦主,便中天大的案子也不得不撤銷了!當然,如果是由錦衣衛按大逆之罪辦案,則沒這麼多要求,可偏偏皇上又已經下旨,此案由”三司會審”,聖旨豈可更改?如此一來,此案便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銷案了!太大意了,自己只想到怎麼去搜尋罪證,卻沒想到這大明在這個時代可是沒有什麼公訴機關的,一切有賴於苦主的上告,民不告,官不究。
“不行,決不能這樣!”林小開斬釘截鐵的說道,忽然間又若有所思,這件事已經上達天聽,又是本太子親身經歷,這些人竟然還敢如此膽大妄爲,叔可忍嬸也不可忍,絕不能讓那些人得逞,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小開再次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