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一番話下來,顧琅月意料之中的微挑眉頭。
何青能做這件事想必是受了南君紀指使,但以南君紀的爲人必然是攥了他的把柄,不論何青是真心所爲,還是被迫陷害,到頭來承擔後果的都將是他一人。
顧琅月原想趁着這個機會將南君紀從幕後揪出來,但很顯然她失敗了。
此時南君紀收回了目光,視線掃向顧琅月時,眼中暗暗蘊着戾氣。
他是喜歡她沒錯,但如今三番兩次她替着太子打壓他,已然觸及了南君紀心中最後的底線。
思及此,南君紀微微向前,攏袖行禮:“看來李將軍確是被人栽贓,兒臣以爲需將同此事相關的人一併帶回都城,再做後續處置。”
何青是個很好用的棋子,不到關鍵時刻他倒不會見死不救。
李將軍至始至終看着何青,他同何青同年被調到這裡,二人雖是上下兩級,但十年光陰的同生共死中,在李將軍眼中他早已將何青當作了自己的弟兄。
“沒想到,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爲何要這麼糊塗。”此時此刻的李繼承心中已經沒有了憤怒,有的卻是痛心疾首。
被身邊的人栽贓出賣,且一出手就是置之於死地,這如何不叫他心寒。
何青飛快看了他一眼,慚愧的低下了頭。
南君紀想盡快結束此事的談論,然而顧琅月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臣覺得此事並非是何副將一人所爲,其中必有推手相助。”顧琅月朗聲道。
南君紀目光一冷,朝她射了過去。
顧琅月不爲所動,身着一身簡單衣衫,長身玉立。
皇上略微沉吟一聲,面上略有思考:“你何出此言。”
“臣此次發現,敵軍軍營內設有一個地下通道,通道通往敵國山礦,我軍被販賣的士兵是被敵軍拉去做了苦力。”顧琅月字字珠璣,語言清晰,“而這件事不論從哪裡說起,都不是何副將一人所能爲的。”
皇上面上神情微有動容,聽及敵營山礦時,眼底掠過一絲危機感。
倘若這件事沒被調查出來,那他南蒼國好男兒,豈不都被敵軍所用了。
開採一座山礦出來,完全可以撐得住一個國家幾座城池的運作,但同樣的,山礦開採所要付出的成本也是極大的,是以西戎想出了販賣別國人口做苦力的這個妙計。
南君紀目中寒芒閃爍,神情中透出一絲陰冷:“是不是何副將一人所爲豈是顧官一人能判斷的,更何況此事調查官還未介入,全憑你一人之手,如何證明這其中沒有你的作假。”
南君紀已經失了些許理智,顧琅月竟然敢光明正大同他唱反調,這讓他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憤怒。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
“衆人都知道何副將同李將軍向來情同手足,誰敢保證他不是一時心軟,替李將軍承擔了罪名?”南君紀脣角微勾,注視着顧琅月的眼中閃着邪氣:“顧官如此替李將軍開罪,還不是因爲你同李公子向來交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