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秀連的追求,會更高一些,追求佈局,是一個有境界的壞蛋。
我道:“因爲我若死了,你就找不到像我這樣的對手。豈不是寂寞了。”
我的話剛說完,古秀連笑了兩聲:“你太看重自己了。我不會殺你,但是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噢了一聲:“怎麼講?”
古秀連道:“我本來是要收拾你。但是日本人來了。我收拾你,就是幫日本人,我就顯得太漢奸了。所以,我現在不殺你。但是也不放過你。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我心想,古秀連的境界比飛天蜈蚣果然要高不少,便問是什麼交易。
“你幫我從紅面具女人手上奪回石棺。我就暫且放你。”古秀連說道。
臉上依舊是沒有表情。我問道:“她是誰?”古秀連道:“原本我是想得到石棺的,沒想到夏錦榮臨時變卦,被紅面具女人搶先了。原本是我的東西,被她搶走了,我怕我對付不了她,所以找你幫忙。”
我問道:“石棺裡面有什麼東西嗎?”古秀連道:“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很迷人,很珍貴。”
最後,我答應了古秀連,用磚頭敲下了一顆牙齒。古秀連得了我的牙齒,告誡我不要忘記我今日的承諾,以一顆牙齒換一條性命還是很划得來。
古秀連在我的牙齒上面,滴上他的鮮血,嘴裡面唸了一些咒語,忙活了半個小時,把我的牙齒吞進了肚子裡面:“蕭棋,你若違背了你的諾言,你將生不如死。我對你的毒咒在你幫我拿來石棺回來爲止。”
古秀連吞下我的牙齒,這種下咒我從未見過。我知道降頭師裡面有一週公下降的方式,就是利用頭髮,衣服一類。降頭之術,起初是來源中土,其中就有茅山鬼道的影響,古秀連是道教中人,利用牙齒下咒,原理應該是一樣的。
一般這種咒語拿回牙齒,就可以解開,古秀連把我的牙齒吞進肚子裡面,是在告誡我,拿回牙齒的可能已經沒有了,只能是他出手幫我解開。
我點頭答應了古秀連:“安倍家族來了不少人,我若活着,一定不負今日的承諾。”
古秀連道:“你若被小日本弄死了,那隻能說我看錯你了。其實,紅面具女人,多多少少和你有點關係。她從風陵渡到西安,然後從西安飛到江城,怎麼說,她十有就是郭家的人。”
古秀連手裡面有個道教結印,似乎還隱隱看到了道家的罡氣,我體內攪擾的兩股陰氣,迎面就被古秀連給趕出來了。
沒等我再問話,古秀連就轉身走開。
當初飛天蜈蚣和易淼打架,到底怎麼死的,只有易淼知道,我不得而知。但古秀連沒有對我趕盡殺絕,我生出一股好感,只盼到時候易淼和古秀連見面的時候,不要鬥得天昏地暗就是了。
至於紅面具女人,居然是郭家人。
深埋在山肚子裡面的石棺,到底藏着什麼秘密?想着就頭痛,郭家和花家,似乎下了一盤很大的棋子。而我只是裡面的棋子。
建國叔喊道:“蕭大師,你在哪裡啊?”我聽了聲音應道,我在這裡。 щшш•тт kan•¢O
建國叔看着我,這個地方我剛纔找過,你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我苦笑道,建國叔我差點被你害死了,遇到的古秀連還有些良心,說讓我活着對付日本人,我和他的事情再做打算。
建國叔道,有時候我不太認識你了,你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殘忍起來。
我道,人總是會變的。
軍哥還在醫院休息,我看過兩回,已經沒有多少大礙,不會落下殘疾,不能生孩子的。
除了每天研究《集成》之外,把玩了黃金羅盤,這兩日暫時風平浪靜,但我知道,更大的波浪還在醞釀,而且一旦捲來就把我碾碎。黃金羅盤似乎充滿魅力,我把玩兩天,就感覺深深地愛上。
父親這兩日一直跟老教授打電話聯繫,是關於找到蕭不全的,最後還是失望地掛上電話。
我安慰他,警察會查出來的,我一定把你的九萬塊追回來的。
轉眼就是元旦。
陳荼荼打電話問我,同學聚會什麼時候開始。我才明白,纔想起今天是元旦,吃飯的是晚上八點,可以帶家屬過去。陳荼荼這麼一問,我半天才明白過來。換上了兩件最普通的衣服,騎着摩托車過去接了陳荼荼。
位子是當年風無雙的追求者陳永明訂的,聽說留在江城的同學裡面,數他混的最好,人脈最廣,所以他負責大家晚上的活動。在至尊中華,開了一個大包間。我帶陳荼荼來的時候,風無雙早就來了,和幾個同學聊起來,數她最鬧。
陳荼荼的出現,引起一陣喧譁,風無雙嫂子嫂子地叫着,陳荼荼笑道,別亂叫,還沒呢。陳荼荼是上海女孩,做派都屬於比較精細的一類,風無雙看了兩眼,得空讚道,哥,不錯啊,這妞不錯啊。
我哈哈大笑。陳永明風風火火趕來,一身聲裝備沒有幾萬拿不下來,手裡面的表估計也值不少錢,我一時之間還認不出來,跟着一起的居然是個大三的音樂系女生,比較乖巧,只是濃妝豔抹,瞧着胚子,和風無雙幾分相似。
陳永明道,事情太忙,半個月都在幹工程,和日商有合作項目,剛纔還和市長辦公室秘書喝酒。
話一說完,直接把車鑰匙丟桌子,把1916黃鶴樓拿出來,給大家分。
“不錯啊。老陳。”
原本有三十個同學,多數留在湖北的同學過來,太遠地方的雲南和內蒙古兩個同學沒來,算來來了十七個,加上帶家屬的,還有四個小孩子,加起來得有三十號人。有小孩坐在一起,交流養孩子的經驗,單身的女生和男生錯開做,當年暗戀沒成的,或者互相仰慕的,都在說話。
有的孩子在哭,大人在笑,鬧得天翻地覆。畢業沒有幾年,暫時還能有些青澀的回憶,而且大多數畢業之後,要麼當政治老師,要麼當歷史老師,處的環境都比較簡單,大家都算青春朝氣,沒有腐氣和浮誇。
陳荼荼笑道,你怎麼不去圍那陳永明,人家和辦公室秘書長喝過酒的。我道,咱開花店,八竿子打不着的。
到了飯點大家就坐,帶孩子的坐一桌,單身男女坐一桌,有對象的坐一桌。
可不巧,我可陳永明坐一起。
我問風無雙,陳永明都忙什麼的?風無雙道,他是在什麼建築公司幹,平時坐一些改造工作,好像他爹是中建幾局來着,我給忘記了。
同學聚會都無聊得很,陳荼荼原本不喜歡熱鬧場合。
陳永明看着我,左邊坐着陳荼荼,左邊坐着風無雙,老實低聲說話,原本就戀着風無雙,奈何郎有意妾無情,到了最後兩杯酒下肚。
“蕭棋,你都忙什麼去了?聽說你發大財了。”陳永明問道,“你車是多少錢,我車七十萬的。安倍集團聽過沒有,我就做他的大項目的。”
我拉了一把陳荼荼,這妮子容不得半點沙子:“我車子是五菱,專門拉花的。我開了花店。”
我心中沉思,安倍集團,那不是安倍脣的公司,他找建築公司幹什麼的。
風無雙不高興了:“顯擺個屁,當年打架被人踩地上,是誰上前幫你一把手,結果自己脫身就跑了。”陳永明聽了風無雙不冷不熱的話,臉更紅。我沉默不語,那一次,連累我躺了一個月。陳永明屁都不是。陳永明道:“蕭棋,你開什麼破花店,跟我幹。以後我吃肉,你喝湯,保準日子過得滋潤。”
我把筷子一丟:“老婆,再走。”陳荼荼是女警,英姿颯爽,站起來,咚地一聲:“你就是個屁。”
陳永明一臉不高興:“太沒素質了。咱們都是文明人。”
我和陳荼荼還是年輕了。陳永明估計就等着我們罵人。最後鬧劇收場。風無雙拉着我等大家一起散場。最後吃完飯,本來準備來第二場,帶孩子的早就回去了,其餘都沒了興致。
陳永明道:“小狐,你把車開出來。無雙,我送送你吧。”年輕小妹子拿了車鑰匙,是一輛白色的寶馬。
風無雙附在陳永明耳中說道:“他要辦你,就是一個電話,陳永明,你玩大了。姐當年看不上你,現在還是看不上你。”陳永明嘴巴抖動一下,那次的確是自己跑了,怕被人打死。
陳荼荼上了我的機車,更是英姿颯爽,風無雙喊道:“哥,嫂子太漂亮,你太拉風了。”
“各位再見,下次我請大家。”我道歉道。
我把車子開出去一會,停在路邊,拿去電話,喂,山哥。有個人你幫我辦一下,車牌號是多少多少,我查出點眉目了。
陳荼荼道,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我道,我不是要辦陳永明,是要把安倍集團。沒過一會,前面路口,一輛白色富康裝上了白色的寶馬。陳永明剛下車就被一陣猛打。小狐嚇得花容失色,電話也被砸了。
我開車過去喊道:“行了,別打人。是我朋友。”
陳永明看着我,咬得牙都要碎了。
我笑道:“咱換個地方說話。我認識山哥,但是你把人家富康車撞了,你賠得起嗎?”
陳永明道:“蕭棋,你狠。”
不過十五分鐘,我和陳永明在肯德基單獨開會。陳荼荼陪着年輕的小狐,要開導開導小姑娘。陳永明道:“蕭棋,當年替我捱了一頓打,我記在心中。”
“*。老子當時以爲人家冤枉你,沒想到你是真的摸人家屁股。我找你沒別的事情,把安倍集團讓你改造建築的圖紙地址全部給我。我給你二十萬塊錢。”我氣憤不已,當年那件事情,陳永明後來推說是我摸的屁股,結果捱打了一頓不算,我當年的入黨積極分子,直接變成共青團員。反而陳永明理所當然成爲了預備黨員。
陳永明道:“涉及商業機密,我不能亂講。”
“二十萬都嫌少。我跟你講,你賠得起富康車嗎?”我抖了一跟白沙。陳永明明知道自己賠得起,但是不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