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在榻榻米上的電話響起,宮池奕轉頭掃了一眼,淡淡的霸道,“如果是鬱景庭就直接給我掛掉。”
顧吻安笑了笑,勾着他脖子的雙手撒開,從他懷裡下來的時候腰間還被邪惡的捏了一把,小警告。
等她拿到電話,眉頭略微挑起,不知道宮池奕怎麼猜到的,但這個電話顯得很及時。
她以爲鬱景庭會告訴她在哪見面,結果他卻只一句話:“來一趟醫院,你爺爺這兒。”
沒人知道顧老爲什麼忽然出狀況,護士說她離開不過兩分鐘,病房就響警報了。
老人家情況本就不樂觀,這樣的狀況更是讓整個樓層顯得十分緊張。
從香堤岸去醫院這一路上,顧吻安處在極度緊張中,緊張到有些恍惚,宮池奕一路的安撫統統都沒空去聽。
她從電梯出去時,顧老也從急救室出來了,進去的時間不到一小時,也許情況沒那麼糟糕,她想。
這樣的緊張很多次了,但她還是不習慣,長久都默默趴在牀邊。
兩個男人在病房門口,關於那晚的對峙,誰都沒提,也沒有太明顯的敵意,把白天世界和某些暗中的事分得很開。
鬱景庭進病房時,吻安從牀邊站起來,指尖隨意抹了眼角,走過去關窗戶掩飾她不多的脆弱。
鬱景庭看了牀上的顧老,目光便放在了她身上,看着她關窗不打擾。
吻安站在窗戶邊,動作頓了頓,盯着窗臺上模糊的鞋印,清眸忽然涼了,“這是幾樓?”
鬱景庭不明,淡淡啓脣,“怎麼了?”
她已經轉身忽然出了病房。
醫生和護士有些驚訝而無奈的看着她,儼然有了些看精神失常家屬的味道,“顧小姐,這是高v病房,二十幾樓,怎麼可能有人從窗進出呢?”
她的清冷未變,很堅定,“我要看監控。”
醫生皺了皺眉,“可以的,但是需要點時間,得通知那邊的人。”
她哪等得了,直接返回走到宮池奕面前,略微斟酌,然後很真誠的半跪在他面前。
不待她開口,男人已然伸手托住她的動作,低低的道:“要什麼,說就好。”
她也乾脆,“我要看整樓和爺爺病房的監控。”
他不做思考,“好。”
“醫院的調出來太慢。”她又道。
宮池奕薄脣略微的弧度,擡手碰了碰她的臉,還是一個字“好。”
然後一句話把樓層服務檯的電腦弄來讓她隨意用。
她專注於輸入種種代碼黑進監控記錄的時間,鬱景庭一直站在旁邊,幾不可聞的蹙眉。
知道她失望的退出來,無助的看了宮池奕說“有人比我快一步。”的時候,他才稍微舒展眉宇,恢復那副淡漠。
宮池奕似乎也不意外,握着她的手愛撫,“爺爺沒事就是萬幸,其他的慢慢來。”
…。
那晚她不讓宮池奕陪着,自己在醫院陪爺爺。
十點左右,她站在醫院門口看着依舊一臉淡漠的鬱景庭,夜風颳過睫毛,微微眯了眼更能看清他的臉。
聲音是涼的,“我可以不問你跟古瑛有什麼勾當,跟宮池奕有什麼衝突,但是我必須知道我想知道的,否則古瑛別想安穩。”
鬱景庭淡淡立着,低眉看着她的生氣,很坦白,“我的確在幫古先生拿到東西,宮池奕的人追殺他,我不能不管。”
聽了他說話,才知道他竟然滿身酒味,大概是離開醫院後去應酬了。
吻安聽完卻一冷笑,“所以要拿槍頂着我?如果宮池奕夠狠,我在昨晚就香消玉損了吧?”
鬱景庭終於是輕輕蹙眉,“……吻安。”
很輕的聲音,淡淡的,低低的,眸眼安靜。
顧吻安忽然皺了一下眉,“不要叫我名字。”